到達皇宮後,林子姜將自己早上做的點心都給了老趙頭。
“這……王妃這也太多了吧!奴才哪敢要啊?”老趙頭一臉惶恐地推辭道。
“你拿着吧,說不定以後都吃不到了。”
“啊?”老趙頭沒聽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額……沒有。我的意思是說,難得有人欣賞我做的東西,所以多給你一些。你不知道,太子他們都說覺得我做的東西味道很古怪呢,只有你這麼捧場。”林子姜說道。
“哦,味道的確是很特別。不過老奴覺得很好吃。”說着,老趙頭的目光落在了林子姜拿在手上的包袱上,“王妃拿着包袱要做什麼?”
“額,那個沒什麼……”林子姜把包袱往自己身後擋了擋,“就是些小玩意兒,我拿給太子的。”
“哦!”老趙頭雖然點了點頭,但是目光卻緊抓着林子姜閃爍的眼角。
林子姜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急着想要溜走:“我就先走了啊,你拿回去慢慢吃吧。”
用餘光看着林子姜有些慌張的背影,老趙頭捏緊了手中的食盒,他低下頭,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自語道:“爲什麼?你還要走?”
……
“老大!”小靈子老遠就向林子姜招着手。
“哎,老大,你怎麼還帶着面紗啊?你知不知道你昨兒在朝堂上把面紗一取,那叫一個豔驚四座啊。就連皇上看你的眼睛都直了。你說說你這麼漂亮,怎麼總帶着面紗呢?連奴才我都以爲你是爲了要隱瞞什麼,替你捏了好大一把汗呢。這下好了,原來你長了這麼一副天仙般的樣貌,我小靈子能每天跟在你身邊,別人指不定怎麼羨慕我呢……”
一見面,小靈子一直在林子姜的耳邊叨叨,但她卻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突然,林子姜站住了腳步,一臉嚴肅地看着小靈子道:“小靈子,我可以相信你嗎?”
“當然可以啊,老大!奴才說過,這輩子跟定你了。我小靈子這輩子,生是老大的人,死是老大的鬼。”
“好了,別廢話了。我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一定要答應我,聽了之後不要激動,不要多問,也不要廢話,好嗎?”
小靈子見林子姜表情嚴肅,也跟着板起臉來,點了點頭道:“好。”
“我不屬於這裡,早晚都是要離開的。我也不能在越王府待不下去了,免得夜長夢多。所以我現在要去找楚寅,讓他帶着我離開。”
聞言,小靈子驚訝得五官都張地老大:“你要跟寅王私……!”
‘奔’字還沒出口,林子姜直接就一把糊住了他的嘴:“小聲點!你想死啊!”
直到小靈子鎮定下來,林子姜才放開了自己的手。
“老大,你要想清楚啊。你可不是嫁入了普通人家,那可是越王啊。在戰場上他可是殺人如麻的,在朝堂上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要是跟了寅王,這不是相當於打他的臉嗎?他不會放過你們的!而且這事傳了出去,你這就是不守婦道,會留下千古罵名的。”
“我纔不在乎別人說什麼呢,反正這輩子我得爲自己而活。況且……應該也不會被人知道。”說到這兒,林子姜微眯起雙眼看着小靈子,“這件事情我只告訴了你,要是你給我傳了出去,你就死定了!”
聞言,小靈子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隨後,他湊到林子姜耳邊小聲說道:“放心吧老大,我不會出賣你的。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嗎?越王他……”
“不許你再提越王了!”林子姜瞪了他一眼,“我已經想好了,想的非常清楚!我總不能一輩子被他給困住吧!”
“還有,我給你的錢都好好收着,應該夠讓你以後在宮中的日子好過了。要是有機會,就替我接濟一下小軒吧。”
聞言,小靈子眼眶紅了起來:“老大……”
“不許哭!我說過多少次了啊,男子漢大丈夫,流血都不能流淚的!”
“可奴才不是什麼男子漢啊!奴才是太監。”小靈子委屈道。
“說你是男子漢你就是,知道嗎?”林子姜拍拍小靈子的肩膀道,“走吧,我要去找楚寅了。”
走進國子監,就見楚寅坐在石橋旁帶着楚界練琴,一頭青絲隨性卻又整齊地散在白袍上,那畫面好似一幅水墨畫。
楚界一見林子姜,就連忙慌地跑了過來,伸出手去夠林子姜的面紗。
卻被林子姜一把抓住,緊接着一個爆慄打在他頭上:“你小子想幹嘛?”
“姨母,昨天在朝堂上的事我都聽母后說了,她說形容不出來你有多漂亮,讓我今天自己看。”楚界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林子姜。
林子姜放開他的手,摸摸他的頭道
:“今天不行,姨母昨天晚上走夜路撞在打木樁子上了,現在腫得很難看。”
“怎麼這麼不小心?”楚寅走近來,關切地看着林子姜,“還疼嗎?”
“已經沒事了。”林子姜用暗示的眼神看着他,“王爺,我有事要跟你說。”
“好!”楚寅點了點頭,又吩咐楚界道,“好好練琴,待會兒我回來要考你的。”
兩人避開衆人,來到石橋另一頭的林子裡。
“姜兒,你想要說什麼?”楚寅一邊走着,一邊問道。
“我們私奔吧!”林子姜直接了當地回答。
聞言,楚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站定了腳步,看着林子姜:“什麼?”
“我已經把行李都收拾好了,現在就等你點頭,然後我們就可以一起離開。”林子姜將手裡的包袱舉到楚寅面前。
“你之前不是說要我等你三年嗎?等你恢復自由之身……”
“我現在不想等了。這裡太複雜了,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再說,現在越王府也困不住我,只有想走隨時可以離開,爲什麼不現在就走呢?”
說罷,林子姜擡頭看了楚寅一眼,見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怎麼了?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當然不是!”楚寅的表情有些複雜。
“那就行了。我已經帶夠了盤纏,我們一起去找個遠離紛亂的地方,過普通人的生活。你不用擔心過日子什麼的,我會掙錢養活你的。雖然不能保證榮華富貴,但是生活富足是沒有問題的。”林子姜拍着胸脯道。
“我不是擔心這個。只是,突然跟我說這樣說,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見他眼神中滿是遲疑,林子姜突然感覺一陣心寒,“換做是你跟我說這話,我一定二話不說就跟你走!什麼沒有準備都是藉口!大概只是因爲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比不上這裡的一切的。”
林子姜黯然地轉過身:“那你好好考慮吧,不管怎樣我也要先離開了!若是以後你想好了,就來找我吧。”
“姜兒,你誤會我了。”
楚寅追上來拉過林子姜的手,但是在氣頭上的林子姜卻一把甩開了他。
“呃……”只聽得楚寅一聲輕微的呻吟,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林子姜聞聲回過頭去,卻見他胸前一塵不染的白衣上出現了一片鮮紅的血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