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在路上,雲舒百無聊賴地審查這四周的佈置裝潢和排布方向,忽然聽到西側方向傳來的尖銳的叫聲和淒厲的嚎叫聲,瞬間提高了速度,拔腿就朝着那邊跑去。
西側的方向,濃煙滾滾,火光滿天。
數百萬大軍的一個月的食糧全部堆積在這個地方,此刻,所有的糧草連綿起伏,在一瞬間便燒了起來,紅了大半塊天。
“救火!快救火!”李馳中氣十足的聲音有條不紊地在指揮者將士拿着水桶來救火,只是天氣乾燥,而火勢兇猛,一時之間,濃煙滾滾,火焰的氣勢卻並沒有弱下去。
“該死!”司馬聖翼等人隨後趕到,盯着這滿天的火海,瞬間臉色鐵青。
司馬聖翼身上原本凌厲的氣勢爆射而出,顯然這一次被南國的偷襲,搞得十分憤怒。
四周守護糧草的將士昏迷了大半,雲舒捂着口鼻快步走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搭手把脈。
蒙汗藥,過量。
最簡單的毒素,在最合適的時間,也能有大用。
捏着長拳,司馬聖翼暗紅色的眸子里布滿了慍怒,遙遙盯着南國的方向,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良久,好不容易撲滅了火勢,司馬聖翼負手而立,站在雲舒的身旁,盯着眼前被燒了大半的糧食,沉聲問道:“還剩多少糧食。”語氣裡自帶一股特有的鎮定和冷靜。
事情已經發生,即便怨天尤人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因此,還不如冷靜下來,好好尋找解決的方案。
“不足一週。”李馳盤點了所剩下的糧食以後,戰戰兢兢地開口道。
這一次天氣乾燥了許久,加上今天風很大,因此,燒着了的樑思就好像被打了雞血一般,瘋狂地蔓延着。
“如果只是喝粥呢?”站在司馬聖翼身邊,雲舒思索了片刻,開口道。
苦笑着,李馳搖搖頭,道:“只是喝粥,也只能堅持一週的時間。”
“很好。”咬牙切齒地從口中蹦出兩個字,司馬聖翼暗紅色的眸子了閃爍着凌厲的殺氣。
很好,南國這手筆,或者說,
雪域的手筆。
他們千里迢迢,不遠萬里來到南國的地盤上打仗,最卻不得的便是糧草,而且今年還沒有到達豐收的時間,因此,這次打仗用的糧草都是從全國各地調來了,而且都是嚴格按照計劃來進行的。
即便是他們現在想要從天華國運送糧食過來,也沒有庫存給他們再運了。
所以說,實際上,南國反擊的這一手,雖然並不正大光明,但的確是很妙的一招。
如果不是受害者是他,他都想要給他們拍手稱讚,雪域的這一手招數十分漂亮。只是,這筆帳,咱們慢慢算。
負手而立,思索半晌,而後司馬聖翼快步走回營帳之中。在他身後,四周的大將立刻也趕了上去,跟在他的身後進入了營帳。
“怎麼不進去?”唐古源走在最後,搖着摺扇,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聞言,雲舒一愣,擡眸盯着那被燒成灰燼的殘害,嘴角微抿,點頭,緩步跟唐古源一起進了帳篷之中。
“立刻封鎖消息,防止消息走漏出去。”元牟目光凝重地盯着司馬聖翼,開口道。
糧草被燒的消息,極有可能影響士氣,而如果被南國走漏了風聲,估計他們先前所佔據的優勢地位極有可能變成劣勢。
一個喝粥都只能堅持一週的軍隊,怎麼可能打贏一場比賽嗎?
“不行,這個消息鎖不住,大火瀰漫這麼久,南國也不是傻子,估計前腳我們剛剛封鎖消息,後腳南國那邊便開始大肆宣揚了。況且,今天火勢那麼大,咱們的士兵看到的人也不少,堵不住悠悠衆口啊。”李馳立刻站出來反對。
今日的火勢太大,即便是他組織人員立刻救火,也花了好長的功夫,雖然說龍翼軍絕對不是那種多嘴的人,但是一傳十,十傳百,如果去堵住它,很有可能會起到反作用。
聽着衆人的爭論,司馬聖翼暗紅色的眸子閃爍着幾分沉靜的光彩,鐵青的嘴脣緊緊抿着,眉頭皺着,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的確,堵不住。
翌日,南國立刻率領大軍強勢出擊,帶着滔天的勢頭
直接攻擊天華國的軍隊。
而果然,司馬聖翼的軍隊經歷了昨日的火燒糧食的事件以後,士氣不振,加上司馬聖翼並沒有刻意去阻止這個消息的擴散,因此,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部隊,直接變得不堪一擊。
節節敗退。
連續三天,每一場戰役,司馬聖翼的軍隊都處於下風,而原本已經進攻到南國的邊境,此刻也全然被打出了五十里以外。
山脈之中,最是易守難攻,可是天華國的軍隊在那日的打壓之下,變得不堪一擊。
依然是節節敗退。
三日,整整三日,號稱世界上最強的軍隊的龍騎軍、龍翼軍甚至沒有打贏一場戰役。當然,在後退的過程裡,他們也並沒有太大的損失。
畢竟是司馬聖翼領兵,那種全軍覆沒的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
他經常是看着對方的軍隊出動,像模像樣地交手以後,便明號退兵,繼續撤退。
“你是說,天華國現在節節敗退的狀態?”東籬國內,東籬國的太子殿下聽到前線傳來的消息,顯然激動萬分。
“啓稟殿下,的確如此,前線,三日內天華國和南國交手不下十多次,但天華國的軍隊士氣萎靡,經常不戰而敗。”來人低着頭,恭敬地複述着前線傳來的消息。
“太好了。”聽到肯定的答案,東籬國的太子殿下顯然興奮至極,擺手稱讚,“看來號稱是不敗之兵的龍翼軍、龍騎軍也不過如此嘛。等我啓奏父皇,發兵天華國,一定可以啃下天華國這一大塊骨頭!”
說着,東籬國的太子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只要他能夠幫助東籬國啃下天華國這塊大骨頭,這太子的寶座,他一定是穩穩坐得住了,而不會經常被唸叨着,要向自己的弟弟齊晨學習。
雖然他身處太子之位,可他卻比誰都要清楚,這東籬國裡,二皇子齊晨的聲望並不比他低,而從小到大,他似乎都生活在這個男人的陰影之下。
想到這裡,太子殿下衣袖之中的手捏得更加緊了,腳步加快,朝着自己父親的寢宮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