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知府不由訕訕的。
這送出去的東西,愣是讓人給退回來,他覺得很是沒有面子。
心中暗暗惱怒,肯定是含香這丫頭哪裡做得不好,惹惱了這尊煞神,等他盤問清楚,非狠狠教訓這小丫頭不可。
他很快打了個哈哈,給自己找了個梯子下臺階:“大俠說笑了,這含香本是在佛堂服侍我母親的,本府也是聽母親誇她好,這才送了來服侍令師弟,既然令師弟鐘意凝露,那本府就讓含香回府,繼續呆在佛堂修心養性吧。”
墨白無可不無可地點了點頭。
侯知府如何安置含香,他半點也不放在心上,他心頭始終惦記着一件事,讓他心神不安。
算了算時辰,十九師弟這時候也該辦完了事,他要抓緊時間問他一句話。
離開若水越久,他就越是惦念,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轉念一想,他又搖了搖頭。
她的身邊有她的夫君護持,那個男人就像老鷹護着自己的孩子一樣,牢牢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又怎麼會讓她受到什麼傷害呢?
人家在那裡兩情繾綣,自己在這裡杞人憂天,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他越想越怒,忽地哼了一聲,重重一甩袖子,袖風飛出,旁邊一株碗口粗的大樹“咯嚓”一聲,從中折斷,倒了下來。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侯知府被他怒氣衝衝的模樣嚇住了,盯着那斷掉的大樹一個勁地琢磨,自己剛纔可是說錯了什麼話嗎?又哪裡惹得煞神發怒了?
*
帳篷裡。
燕孤雲瞪着懷裡一動不動的凝露,百思不得其解。
她就是師兄送來的藥?
師兄讓自己服藥?怎麼服?
師兄還說什麼,讓自己只服一次?
他越想越是迷糊,鼻端卻縈繞着一股似蘭非蘭,似馨非馨的淡淡幽香,極是好聞,他低下頭,發覺這股香氣竟是從凝露身上散發出來的。
“喂,你的身上怎麼會這麼香?是不是塗了什麼毒藥?”
這股幽香沁人心脾,他越聞越想聞,可是聞了之後,他卻漲得更難受了。
心道,師兄,她哪裡是治病的藥!她在這兒,只能讓自己病情加重!
凝露被點了穴道,見他湊過來,在自己身上東嗅西聞,又羞又氣,卻是動彈不得,不由得大驚失色,叫道:“小色狼,你、你幹什麼?別碰我,你別碰我!”
墨白離開燕孤雲帳篷的時候,順手解開了凝露的啞穴,讓她能夠出聲,卻不能動彈。
他知道十九師弟餘毒剛清,又失了功力,生怕他制伏不了這個小丫頭,所以直接點了她的穴道,萬一她不肯相從,十九師弟也可以來個霸王硬上弓。
至於爲什麼解了她的啞穴,他也是存了一個壞心眼。
在九陽山的時候,他也曾聽同門師兄們說起女人的事,大夥兒一談到這個,就眉飛色舞,有的師兄還說,他最喜歡的就是女人的叫聲,就像貓叫一樣,叫得人心裡直癢癢。
所以墨白想,就留下這個小丫頭,讓她貓叫貓叫,給十九師弟解癢癢好了。
燕孤雲見凝露又是一臉驚恐加厭惡的表情,他就一陣鬱悶,怒氣暗生。
又不是自己想要碰她的,明明是師兄不由分說地把她丟進自己懷裡,自己連一個指頭也沒碰過她。
就算是真的碰她了,又少不了一塊肉,她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嗎?
還是她又嫌棄自己身上骯髒了?
燕孤雲的確又是土又是汗,身上那件衣服看上去和地上的泥巴沒兩樣,他花了大半天的功夫,纔在校馬場挖了一條地道,並藏身在地洞裡,能不髒嗎?
他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深深地皺起了眉,自己的樣子就像個泥猴子,也難怪那丫頭不願意接近自己。
可是,他是她的主人,她有什麼資格嫌棄主人?
燕孤雲心高氣傲,最是受不了旁人的輕蔑,尤其是他在意的人。
凝露越是一臉厭惡嫌棄,不讓自己碰她,他就越是要碰碰她不可。
於是他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捏住她吹彈得破的臉蛋,擰了擰,然後鬆開手,得意地看着她氣得通紅的俏臉,笑道:“你不叫我碰,我卻偏偏要碰,你能拿我怎樣?”
她雪白嬌嫩的臉頰上留下了他紅紅的指印,讓他更是得意。
“你、你、你……我、我、我……”
凝露又氣又急,生怕他接下來還要做出更過份的舉動,顫抖着嘴脣說不出話,兩條清淚從黑葡萄一樣的大眼中流了下來。
燕孤雲最喜歡看她流淚的模樣,覺得更是嬌美動人,看她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往下落,心中大樂。
他想,原來擰一下她的臉蛋,她就哭成了這樣,那自己再碰碰她其它的地方,看她還哭是不哭。
他的目光在凝露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落在她粉嫩粉嫩的櫻脣上,她的紅脣飽滿鮮嫩,就像一顆好吃的果子,誘得他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
剛纔他就想嚐嚐這果子的味道,現在她躺在自己懷裡,動也不動,自己可不能再對她客氣了。
凝露被他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見他又露出那種想要吃人的表情,嚇得渾身發抖,強自鎮定,恐嚇道:“小色狼,你要是敢再碰我一下……”
話未說完,燕孤雲就湊了近來,只嚇得她呼吸都頓住了。
燕孤雲捏住她小巧秀氣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然後一口咬在她的櫻脣上,咬完了,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脣瓣,喃喃地道:“又香又軟,果然很好吃。”
凝露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直愣愣地瞪着燕孤雲,腦子裡亂成了一團。
他……他居然真的碰了她,還用他的嘴……咬了她的脣,啊,呸!髒死了,臭死了!
“呸呸呸!你好髒,好臭,好惡心,我寧可死也不要被你碰,嗚嗚嗚……”
她一邊拼命地啐他,一邊嗚嗚咽咽地哭着,覺得自己被這小色狼輕薄過了,再也沒臉見人了。
燕孤雲正在回味她脣瓣帶給自己的香甜滋味,忽然被她吐了滿頭滿臉的唾沫,還聽她口口聲聲說自己髒,自己臭,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大夥兒都是人,她憑什麼就嫌自己臭,自己髒,還吐了自己一臉的口水,難道她的口水就不臭,不髒麼?
“你不要我碰,我就偏偏要碰!剛纔那一口還沒咬夠癮,我還要再咬一口!”
說完,他果然在她脣上重重咬了一口,她的脣皮極薄,他這一口不知輕重,竟然咬破了她的脣,滲出鮮紅的血來。
凝露疼得眼淚紛紛而落,哭叫道:“你、你、你……你這個小色狼,嗚嗚,你、你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不是個男人,嗚嗚嗚……”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抽一抽,鼻頭紅紅的,像個小動物一樣可愛。
燕孤雲呆呆地看着她的眼淚,一顆一顆像是晶瑩剔透的露珠,從她嫩白透明的肌膚上滑落,那模樣真是說不出的動人,他不由得看直了眼,心頭的怒氣早就飛了個無影無蹤,就連全身那股賁張欲出的情火也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好美啊。
這丫頭哭起來就像花露仙子一樣,美得他的心都軟了。
他情不自禁地用雙手捧起她的臉龐,一顆一顆地去吻她臉上滑下來的露珠。
這是花露仙子的仙露,他可不能浪費了。
有點鹹,有點澀,還帶着淡淡的香幽。
凝露的雙眼瞬間睜得老大,眼中滿滿的全是駭然,哭泣聲戛然而止。
她被燕孤雲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哭不出來了,險些暈了過去。
小色狼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不停地親自己的臉,老天哪,誰知道他的下一步舉動要做什麼,他要是敢再碰她,她、她就……
凝露閉了閉眼睛,大滴大滴的淚珠再次滾了下來。
他已經碰過她了,不但用手碰過了,還用他的嘴巴也碰過了,嗚嗚,她就算是馬上死了,也是不清白的了,嗚嗚嗚。
“嗚嗚,你就知道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你欺負我不能動,嗚嗚,你要是真有本事,你就放開我,我、我非殺了你不可!”
她說到後來,咬牙切齒,活像一隻要張口咬人的小兔子。
燕孤雲聞言,放開了她,奇怪道:“我哪裡有欺負你了,你不能動,也不關我的事啊,又不是我點了你的穴道,不過就算你能動,你想殺我,諒你也沒那般本事!”
“你有本事就放了我,你看我有沒有殺你的本事!”凝露叫道,她心中一喜,小色狼好像中了她的激將之計。
“放開你就放開你。”燕孤雲果然中計。
他完全不把凝露這小丫頭放在眼裡,就算解開了她的穴道,諒來她也不會是自己的對手。
他雖然失去了功力,可是眼光仍在,知道師兄封了她的是什麼穴道,要解開她的穴道也很容易,只需要在她對應的穴道上點上一指即可。
他伸出食指,對着凝露小腹下方的氣海穴點了過去。
這個穴位於丹田的上方,是全身氣血的樞紐,只要此穴一通,血脈就通,凝露手足便會自由。
“啊!小色狼,住手!你住手!你敢碰我一根手指,我馬上咬舌自盡!”
凝露突然尖聲大叫,嚇了燕孤雲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