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好幾個屋子都沒有找到人,那個簫聲又響了起來,我開始放棄,去找簫聲的來源。
因爲不熟悉,所以我也只能聽着聲音開始走,可是這裡建的特別繞,所以接近那個聲音的時候我才發現,這裡居然有湖。
隔的有些遠,所以我並沒有看清那邊是誰,我走近的時候,那個簫聲更加清晰了。
好奇之下,我越走越近,也看清了,吹簫的不是別人正是蘇宴,他穿着我給他做的那身白衣。
曲子很好聽,可是我沒有繼續接近,而是轉身準備回去了,要是被他看到,說不定惱羞成怒也不一定,畢竟一國太子征戰四方,居然喜歡吹這種纏綿悱惻的曲子……
想想好像有些不符合人設啊。
所以我溜的飛快,自然沒有注意到蘇宴已經看到我,並且對我離開的背影十分失望的樣子。
之後我又找了一會兒的人,可惜並沒有找到,所以只好找到客廳,然後坐着等蘇宴吹完回來。
出乎我意料的,蘇宴幾乎和我前後腳到,不過我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殿下,你也去泡泡溫泉吧,那裡面很舒服。”
蘇宴表情溫柔,“不用了,我已經去泡過了很多次,那些丫鬟呢?”
我也有些遲疑,蘇宴這麼一副樣子,好像真的不知道那些丫鬟去了哪裡一樣啊。
不過瞬間,我想起沒有他的命令,那些丫鬟也不可能拋下我就跑,還吭都不吭一聲!
所以看到蘇宴這麼衣服無辜的表情我有些維持不住我的表情了。
“殿下,你要不要喊一聲?”他們肯定也等着你喊人呢。
蘇宴嗯了一聲,看起來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而至於那些丫鬟,也真的很快就回來了,很快的,就像她們之前完全沒有離開一樣,包括那些小廝侍衛。
我有些無語,不過更多的,是佩服蘇宴的臉皮厚,居然這麼光明正大的說瞎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不過這與我無關,我幹嘛要關心他,只要他發脾氣的時候別波及到我就行了。
我格外的有些擔心蘇宴他今天會抽風,畢竟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吹簫,說不定這就是一個他開始抽風的信號也不一定。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我還有些擔心,不過蘇宴似乎並沒有變化,和這幾個月他在我面前多數時候一樣,就像是一個溫和的翩翩公子一樣。
說起這個也有些奇怪,明明他這種時候看起來和風如公子是一個類型,可是卻完全不會把他們混淆,我思來想去,都想不通,只能歸咎於他變態氣息掩蓋不住……
咳咳。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蘇宴沒有抽風,起碼我吃完飯他都好好的。
沐浴過後我就準備休息了,臨睡前,我還偷偷摸摸的運轉了一下巫力,可惜還是不會用,只能感覺似乎強大了不少。
這種感覺別提多鬧心了,就好像遇到明明有辦法,可是不知道該怎麼用一樣,抓心撓肺的難受哇!
蘇宴洗完出來的時候我正糾結的烤着火,因爲太窩火了,明明又足夠強大的力量跑路,雖然我現在不適合跑,可是使不出來,就跟沒有辦法一樣,而且比沒有辦法糟心多了。
已經達到我就是想忽略都不行的狀態。
之前是因爲我身體虛弱加上不太放心,所以就算有我藏還來不及,並且有種不知道爲何的懼怕感,所以我沒想過使出這股力量,可惜我現在就算是想使,都沒有辦法。
真是無比的鬱悶。
“你有心事。”
我一驚,轉身才發現,說話的是蘇宴,他披着披風,頭髮還是溼的,身後還有一個丫鬟跟着。
我鬆了一口氣,“過來烤烤吧,要我替你擦頭髮嗎?”然後你順便別糾結我到底有沒有心事這回事了。
蘇宴嗯了一聲,丫鬟遞給我一張帕子,我看到已經浸溼的披風,讓丫鬟再去拿些帕子過來。
說是帕子,其實也是棉布做的東西,舒服倒是真的舒服,只是每次擦頭髮的時候總是溼的很快。
蘇宴背對着我坐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說實話,這有我心裡才覺得安全,因爲有些時候,蘇宴給我的感覺並不是很好,甚至即便他笑容溫和,我也覺得可怕,我並不想這麼想。
可是似乎所有事情都由不得我。
頭髮半乾的時候我又替蘇宴梳了一次頭髮,我並不擅長做這些,所以對於蘇宴居然一直不開口讓我停手我很詫異。
隨即而來的,是心虛。
“你有心事。”
“……殿下,你想多了,沒有。”這讓不會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吧!不然怎麼總是知道我在想其他事情?
我對蘇宴這項技能有些發怵,不過倒還算鎮定,而這一次過後,蘇宴也沒有再問,只是安靜的有着我替他梳頭擦頭髮。
像是一尊完美的,不需要動彈的雕像。
我是不是誇獎了蘇宴一下?
他怎麼可能完美!這種人,總能不知不覺坑死你,懟起人來,層出不窮的招數,分分鐘讓你懷疑自己的人生啊!
啊,舒坦了,果然還是要吐槽蘇宴我纔會覺得神清氣爽~
只不過高興的太早,睡覺的時候報應就來了。
我剛上牀準備翻身就被蘇宴按住了肩膀,偏偏丫鬟立即就把燈吹滅了,所以根本看不到什麼,一片黑暗,略讓人覺得可怕。
“……殿下,你要不要鬆手?”不鬆手我怎麼睡覺!
蘇宴掀開了被子,我以爲他是有什麼事呢,還在心裡吐槽他剛剛燈沒被吹滅怎麼沒想起來。
可是隨即我就知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他居然伸出手朝我的衣帶摸去!
我伸手按住了他,“你想幹嗎?”別告訴我你想耍流氓啊!有本事等我會用巫力了你再來試試!我鐵定揍飛你!
蘇宴繼續伸手,我腰上一癢,然後條件反射的就躲開了。
“蘇宴!”
我有些生氣了,這麼久了,沒想到他今晚真的要抽風啊!
蘇宴嗓音低沉,“月兒,給我好不好?”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爲什麼要給你?我雖然很感動,但是沒有打算獻身啊!吃豆腐和整個人被吞這可是兩碼事!
蘇宴輕輕笑了起來,“沒有,睡吧。”
蘇宴撤回了手,我莫名其妙的同時因爲暗自警惕,不過貌似沒什麼用,我還是睡了過去。
而醒過來的時候,我覺得似乎鼻子被塞住了。
看人也覺得似乎有些晃,蘇宴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又急匆匆的把我帶回來太子府。
我迷迷糊糊之中聽到周圍很吵,但是他們說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御醫替我把脈,鍼灸,開藥,熬藥,又讓丫鬟把我放進浴桶沐浴,就差磕頭求神的時候,我終於重新恢復。
蘇宴坐在我旁邊,把我抱起來,“你怎麼樣了?”
呃,其實感覺還不錯,畢竟泡澡是真的很舒服,那些難受的感覺會削弱許多。
可惜這話吧,我沒法說,因爲蘇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怕他以爲我快死了所以說謊話安慰他,只能指望御醫解釋給他聽。
“殿下,這是好事,之前娘娘受傷加上中毒,身子看似好着,其實餘毒沉澱,而且傷勢並未痊癒,如今雖然敲着狼狽了一些,不過毒已經完全清除,只要好好養着,很快就會好的。”
蘇宴冷冷的看了御醫一眼,揮手讓他下去了。
我一看就明年蘇宴並不信任御醫,換我我也會生氣,別管怎麼說,名義上我和他是夫妻,所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怎麼着表面功夫還是會做的。
所以我也十分理解蘇宴,一個看着快好的人,總會病的更加嚴重,換個別的人估計早就崩潰了,他只是生氣,簡直不能更溫和。
但是想歸想,看到他遷怒御醫,我還是很想求情。
我試探轉移話題,“殿下,我有些餓了。”
蘇宴嗯了一聲,然後喊丫鬟拿東西進來,我看到那些已經不能更熟悉的配置,原本的飢餓似乎都並沒有那麼強烈了呢。
但是味道再不好,該喝的藥還是得喝,該吃的藥膳還是得吃。
勉強吃下去以後,蘇宴塞給了我一塊甜點,我才覺得自己似乎好受了一點,不過也並不是特別好受,胃裡似乎很難受,有些想吐。
這種感覺並不強烈,但是如附骨之蛆,如影隨形。
所以我光是壓制這種感覺已經用盡全力了。
好在這種日子是真的快要結束了,我不再發寒發熱,也沒有了那種詭異的難受感覺,一天比一天精神,蘇宴放心的同時,似乎也在準備着什麼。
我很好奇,但是到底沒有問出口,只是開始準備掌家,過了一個年,那些丫鬟領了月錢還有一份紅包,單個看並不多,只是府裡的人多,所以其實管起來也時常會有麻煩。
而到了開春的時候,我已經徹底痊癒,蘇宴比我還要顯得高興,拉着我檢查了幾十遍才放心,之後就是拜見皇帝皇后,然後開始宴請賓客,雖然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慶祝的。
而且慶祝妻子痊癒,聽起來總有一股子的詭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