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簡親王和康親王互視一眼,幾步上前跪在地上:“奴才等請皇上立八阿哥爲太子。”
莊親王一瞧也不願意落後,跪在康親王身後大聲道:“八阿哥當爲儲君。”
三阿哥一臉的灰敗,感覺自己就像個天大的笑話,忙了一場,聯絡了那麼多的人,結果,卻爲他人做嫁衣,他真的好不甘心啊,真是不明白爲什麼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八阿哥會得到這麼多人的擁護。
四阿哥看了八阿哥一眼,再看看盛怒中的康熙,很自覺的保持中立,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十三阿哥自然是站在四阿哥這一邊的,跟在四阿哥身後保持沉默。
另外,五阿哥、七阿哥沉默不語,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卻跳將出來也嚷着要康熙早立太子。
康熙早怒火中燒,現見這麼多人威脅他,一時間又是羞憤又是難堪又是怒恨,千百種滋味齊上心頭,他就覺得他大有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成天的算計別人,最後卻被別人算計,真是……
“好,老八,朕真沒想到啊,不聲不響就聯絡朝中大臣逼迫君父,老八,你,真是,好,好……”
康熙伸手,顫抖的指着八阿哥,連聲怒斥,卻不妨怒火太盛,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皇阿瑪……”幾個皇子一擁而上,擔心的圍住康熙。
“皇上!”朝臣們均在想皇上這到底是不是要立八阿哥?
康親王作爲宗室裡資格最老的親王這時候就要站出來了,他一邊讓人叫太醫,一邊叫幾個侍衛擡康熙回乾清宮診治,又對衆臣道:“皇上臨昏迷之前連聲誇讚八阿哥,說八阿哥是好的,這意思就是要立八阿哥爲太子了,如今皇上昏迷,咱們這些人就該好好把這件事情辦妥當,等皇上醒過來,也是要誇獎咱們一番的。”
康親王是明顯的睜着眼睛說瞎話。在場的誰不知道皇上其實是在罵八阿哥奸柔成性,可康親王一說,就成了誇讚,別人也只好跟着說瞎話。連聲稱讚八阿哥賢明,又說要早日立八阿哥爲太子。
到了這個時候,八阿哥自然要出面主持朝政了,讓太醫會診,診治康熙。又叫大臣們都散去,就帶着皇子阿哥們去乾清宮給康熙侍疾去了。
這些人都當康熙是一時氣急了昏迷過去,卻哪知道,氣昏過去不假,可卻也不是小症狀,康熙本就心臟不好,不能動大火氣的,再加上滿人的飲食習慣,喜食葷腥,動則大魚大肉。口味又重,按現代的話說,這心臟血管方面的病自然也就難以避免了。
因此,康熙這一氣,其實是氣的腦出血,當然,也不是腦動脈出血,不過是毛細血管出血罷了。
不過,也別小看了這病,就這小小的出血。就足以斷送了康熙的政治生涯。
如果康熙氣暈的時候不動他,讓他平躺着等御醫來診治,或者他還有希望好好的,可惜。在場那麼多人沒人知道這磋,所以,康熙被擡進乾清宮的路上病情已經複雜了許多,等御醫診治完了,開了藥,八阿哥幾個皇子一臉關心的過去詢問。
一個老御醫摸着鬍子搖頭:“如今天氣炎熱。皇上一時熱氣薰心,導致……”
這話很明顯,就是康熙熱的火氣太大了些,一時熱氣發散不出去,再加上吃的東西里邊葷腥太多,導致中風,就算是醒了,恐怕手腳也不會利落,更嚴重的是,以後說話能不能清楚也是一個難題了。
衆人聽了都是一臉的悲痛,這種時候,不悲痛也得悲痛啊,尤其是八阿哥,當場痛哭失聲,連連表示要親自侍疾。
其實,御醫們明白,康熙這是被八阿哥氣的,可看康熙這個樣子以後怕是再難打理朝政了,又瞧八阿哥被那麼多人支持,新君的位置舍八阿哥其誰,誰心裡都明白要跟着八阿哥走,這條路才光明,自然不會說出得罪八阿哥的話,所以,把氣急攻心導致中風改成了天氣炎熱導致中風。
到了這種時候,誰還在意康熙是因爲啥原因中風的呀,都在考慮自己最大的利益得失呢。
八阿哥想着早坐到太子的位子上,三阿哥怕八阿哥翻後帳饒不了他,四阿哥也在想着他以後要怎麼辦?是做個賢王呢,還是當個閒王?
十三阿哥考慮的就簡單了一些,他是堅定跟着四阿哥腳步走的。
如此幾天,宮裡宮外人心惶惶,八阿哥出面把京城局勢安頓下來就在宮裡給康熙侍疾。
一連幾天過去,康熙終於醒了,可是,醒是醒了,卻因爲中風導致手腳不便利,眼歪嘴斜,話也說不利落,說一句話要停半天,還沒幾個人能聽懂。
他這個樣子自然是不能再處理朝政了,國又不可一日無君,沒辦法,康熙心裡也清楚他現在的情形不好,又看到朝中大多數人都支持八阿哥,他一個人強橫了多年,誰知道到了卻栽在自己兒子手裡,雖然氣不過,可又一想,甭管怎麼說,大清還是在自己兒子手裡的,以八阿哥的手段,說不定比他更要……
康熙想不通也得通,沒法子只能發下聖旨立八阿哥爲太子,隔年,他退位爲太上皇,禪位於八阿哥,八阿哥成了大清的新君,國號維德。
新君繼位,發佈一系列的新政,鼓勵工商,開放通商口岸,加強國與國之間的交流,更是大興農業,讓人培養出許多農業新品種,增加糧食產量,過幾年,又減免許多農業稅款,極得百姓擁護。
又隔幾年,大清興水師,遠征南洋,收復南洋許多失地,不但揚威海上,更是增加了國庫收入,使得國庫豐盈,百姓豐衣足食。
八阿哥不是冷硬之人,是個極重情重義的,雖然登基爲帝,可並沒有忌諱自己的親兄弟們,和幾位老臣商議。充分利用兄弟們的才能,把幾個阿哥放在實權部門,讓他們爲大清發光發熱。
三阿哥著書立說,又交遊世界。宣揚華夏文明,四阿哥打理戶部,戶部的錢糧一毫一粒都不容有失,十三十四兩位阿哥興海軍征戰海上。
九阿哥十阿哥結伴做買賣,幾年下來幾乎成爲大清第一富商。
慢慢。新政實行的越發廣泛,在百姓適應的時候,朝中局勢又是一變,八阿哥頒下旨意效仿古人實行君主立憲制,他這個皇帝放權,又重組內閣,內閣大臣需全民公選,三年一選,哪個大臣在其位不謀其政,可以由百姓監察。若是屬實就可以彈頦該大臣。
新政權組成,又費了好大一番力氣,不過現在大清萬象更新,倒也沒鬧出什麼亂子來。
八阿哥把身上的擔子卸下,交由第一任內閣首相,也就是他的大舅子佛爾袞,帶着妻子登上遠洋輪船進行國事訪問,第一戰訪問的就是歐羅巴諸國。
新政實施,女子地位也慢慢變化,女子也不侷限於一屋一院。有許多女子涌上街頭開始奮爭生存領地,婉瑩這個歷經三世的穿越女子也算是找着了自己的生存價值,不但意氣風發的做起買賣來,更是在家中進行了許多新的舉措。
話說。經濟地位決定社會地位,也同樣決定家庭地位。
婉瑩的買賣做的大了起來,果毅公府的許多支出就要靠着婉瑩的錢來維持,再加上,這麼多年彥珠庶女生的不少,可庶子一個都沒有。總的來說,只有佳暉一個兒子,佳暉又徹底的被婉瑩捏在手上,彥珠臨到這個時候纔算看得清楚,他已經不知不覺的被婉瑩架空,沒辦法,只得開始巴結起自家媳婦來。
府裡的那些姨娘小妾,有女兒的婉瑩也沒怎麼着,只要老老實實的她也不放在心上,沒兒女的,那就對不住了,府裡不養閒人,您自求多福吧。
婉瑩憋屈了這麼多年,終於又找着二十一世紀的感覺,在府裡也過了一番囂張的癮,到最後,她的名聲竟然和當時的皇后瑾萱齊名,都成了妒婦的代名詞。
當然,這是男人們如此說的,女人們可都羨慕着呢,紛紛向瑾萱學習,要求自家的相公一生一世一雙人,要是自家男人反對,人家就會舉出例子來,您瞧瞧,皇上九五之尊,比您尊貴吧,對不住了,那不是還只有皇后一個女人嗎,怎麼着,您比皇上還能耐,娶這麼多小老婆,也不怕養不起。
就這麼幾句話,準得讓家裡的男人徹底的蔫下來,瑾萱也算間接的替大清廣大婦女謀了福利。
八阿哥遠航國外,此時康熙在宮裡就有些不甘寂寞了,時常的伸出手想要試探一番,想奪回政權。
只是,如今時政成熟,佛爾袞帶着內閣那一幫子人,還有上議院的權貴宗親們,下議院的各大商家都得到了即得的利益,誰還願意讓康熙摘了人家的勝利果實,自然,誰都不用說都要防着康熙,康熙一次次試探都被剁了爪牙,只得氣急罷休。
這一日,欣妍和明尚兩口子去宮中辭行,他們也是見如今朝政穩定,大清各處也都繁榮更勝往夕,就有了出去遊玩的念頭,因此上,去宮中向年老的太后和康熙告別。
再有,欣妍想趁着太后現在還能行走,帶太后出去玩樂玩樂。
太后這一輩子悶在宮裡一直不得自由,也是受了苦的,她想多孝敬太后一點,到了壽安宮,和太后說明來意,太后孩子似的樂的不行,直催着欣妍早日出發。
等到了寧壽宮,見了已做太上皇多年的康熙,康熙對他們兩口子還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欣妍倒是笑了,和康熙一番談話,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不過,等隔幾日欣妍和明尚出遊的時候,就帶了康熙和太后這兩個尾巴。
當欣妍站在揚州城裡時,眼前浮現第二世的一家人被清軍虐死的情景,不過,那景象已經模糊了許多,她的腦海裡也記不太清楚,也許,再多的仇恨在時間面前也不算什麼,總是會慢慢消亡的吧。
看着繁華的揚州城,欣妍在想,她到底算不算成功,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對錯且先不論,她也許替大清多延了許多國運呢,這到底是在報仇呢,還是在幫助仇人?
搖搖頭,把這些紛亂的想法甩出海腦,欣妍暗笑,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這麼多又有什麼用處,只會自尋煩惱。
再想,新政實施以來,已經給漢人謀了許多福利,漢人的生活也比以前好上許多,再說,漢人始終比滿人多的,只要君主立憲制沒有消亡,由全民公推首相,公推內閣,公推上下議院,以滿漢人口的比例,再加上漢人的聰明,總有一天,這天下,還是漢人的天下。
想到這裡,欣妍也算心安了,如此,並不枉費她多年算計,她也算求仁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