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說要不要全城張貼一下懸賞榜單,只要能讓弘瞻清醒的,賞銀一千兩。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
三天了,弘瞻還是依舊不清醒,顧敏是越來越焦急。
頭兩天,康熙也是沒有過來的。
昨天晚上開始,康熙就隔半天來瞧一次,每次都是拉着弘瞻的手坐着不動。
顧敏現在也不知道要如何辦。
熱度是降下去了,又升上來。
這說明,弘瞻身體裡的炎症一直沒有消下去。
顧敏雖然用烈酒給弘瞻降溫,其實說穿了,只是起個輔助作用的。
最要緊的,還是靠弘瞻自己本身的免疫力。
自己孩子的免疫力,顧敏還是知道些的,包括喵喵在內,都是不錯的。
可弘瞻是因爲外力的影響,所以,纔會導致高溫不退。
那麼,倘若能吃藥進去,降溫也好,還是別的,都會比較快些。
可現在……
雖然一直給弘瞻灌着藥,可是,能喂進去的畢竟有限。
雖然每天都在喂些蔘湯燕窩一類的補品給弘瞻。
可藥都很難喂進去,更何況是這些補品了。
看着弘瞻躺着越來越蒼白的臉孔,越來越消瘦的樣子,顧敏不由得心疼萬分。
她寧可躺着的是自己。
弘瞻還這麼小,怎麼受得住這麼大的苦痛的。
而且時間拖得越長,弘瞻醒來的機會越渺茫。
因此抵抗力在降低,免疫功能也在下降。
而想到揭皇榜這事,顧敏也是無意之中想到的。
以前看電視劇也好,看一些大戲也好,好像是有這種說法的。
戲曲來源於生活,這說明,這肯定是行得通的。
雖然她來了古代三十幾年,這種事兒壓根沒聽說過。
但是,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的?
萬一弘瞻就是福氣好,能碰到一個能治百病的活神仙呢?
試了,你還有機會。
不試,你是一星半點的機會也沒有的。
雖然四爺是覺得,用這種方法找大夫的機會很渺茫,可是,萬一有用呢?
因此,便點了點頭。
“爺,還得讓人說,無論啥方法都可以,無論是否有效,咱都不追究。”
顧敏繼續補充道。
四爺看了看顧敏,他知道顧氏的意思,顧氏是怕錯失救回弘瞻的機會,因此,點了點頭,然後吩咐了下去。
“救治弘瞻的事,還得靠太醫和樂大夫他們,他們已經在商討了,你且放寬心。”
弘瞻一直昏迷不醒,四爺也很是焦急。
可是,他也知道,現在的他,不能亂。
康熙已經亂了心神,剛纔樑九功已經和他說過了。
而顧氏,也有些接近瘋魔了。
倘若他再亂,那麼,到時候要拿主意的時候,怎麼辦?
自從弘暉出事之後,弘瞻就是他將來的希望。
別看他平時待弘瞻嚴厲,對於將來的接班人,你不嚴厲行嗎?
他以前也是這麼要求弘暉的。
更何況弘瞻和弘暉比起來,有先天的不足。
四爺這邊是白日裡處理公務,晚上,便跪在佛像前,向佛祖禱告。
他在兄弟之中,出生的子女算是多的。
同樣的,夭折的也不少。
最傷心的一次,就是弘昀過世。
那一次,四爺在書房整整坐了一夜,流了一夜的淚。
後來就真的信了佛。
而這次,每天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四爺的心就揪着揪着的疼,疼到無法呼吸。
疼到四爺覺得,自己好像靈魂出竅,浮在半空中,看着那個靜坐在佛像前的自己。
如果說弘昀沒了,他的心情是悲痛的。
弘暉殘了,他是覺得被打殘了一樣。
而這次的弘瞻的事件,他則覺得,好像人生失去了希望般。
他有些迷茫,有些懷疑人生。
哪怕他現在成了太子,可弘瞻倘若沒了,那麼,他將來繼位了,想要培養一個優秀出色的兒子,還有機會嗎?
弘曆是不錯,可是,沒那眼界。
至於弘晝,那還是算了。
沒有一個優秀的兒子來承繼一切,那自己去爭,去搶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還有意義嗎?
因此,他向佛祖許下了願望,倘若能讓弘瞻平安渡過這一切,他願意折壽十年!
又是五天過去了,可沒有人揭榜單。
而躺在牀上的弘瞻也越來越虛弱,顧敏也越來越絕望。
難道讓她穿越一回,就是讓她來受這個痛的?
“額娘,弟弟再這樣不行的,要不,照小獅子的做法試試?這太醫和樂大夫不都是束手無策了嗎?”
布爾和跪在一邊勸着顧敏道。
“這怎麼行,你弟弟身體已經虛弱成這樣了,怎麼可以把他丟水裡的。”
顧敏還是反對道,最要緊的是,萬一弘瞻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別人不會想到是誰害得弘瞻摔馬,而只會想到那個要把弘瞻丟水裡的小獅子的。
小獅子前幾天就提出了,要麼把弘瞻丟水裡試試。
他哥哥雖然昏迷了,不過,他們是一母同胞的。
一母同胞麼就會有種很神奇的心靈感應,這是他額娘說的。
因此,他現在覺得,哥哥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他還記得,以前自己在南洋的時候,就有人用過這法子,把一個不會走路的人丟到河裡去。
這人的雙腿原本是完好的,好像也是砸到了腦子,纔會導致雙腿不會動。
你說吧,一個靠這個男人生活的家庭,男人的腿不會動了,不僅照顧不了妻兒,還會拖累妻兒。
所以,那男人便想到了這個法子,自己坐着輪椅推了進河。
後來,這人就自己爬上來了。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弘瞻哥哥大夫們都說沒希望了,聽天命了,那麼,幹嘛不死馬當活馬醫的試試。
萬一有機會呢?
反正都是一個死嘛!
小獅子那時候一和顧敏提這個意思,立即被顧敏給揍趴下了。
而且還立即被小獅子送回了圓明園,還讓福宜對小獅子嚴加看管。
有的時候,顧敏都有些後悔,是不是太過寵溺兒子了,所以,才導致兒子什麼話都敢亂說。
你說這個年頭,那是你什麼話都能亂說的嗎?
自己已經傷了一個兒子,還有可能會保不住。
一個女兒已經不算是自己的女兒了。
有生之年,想見到喵喵,已經是論次來計了。
那麼,對於小獅子和布爾和,自然是要保護。
“額娘,這樣吧,對外就說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