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歡兒爲弘晴行爲上的心思歡欣雀躍。正院裡,太子妃卻爲此黯然神傷。
她是存了拿捏的心,可是這是後院瑣事,太子爺何時這麼閒?
他找不到理由說自己的不是,就這樣支持側妃。不是叫她以後腰桿子更硬?倒是顯得自己小氣,不懂事。
她緊緊握着帕子,氣的身子都發抖了。
“主子,您可別瞎想啊,要緊的是身子,等您生下小阿哥,那纔是最要緊的呢。”太子妃的陪嫁丫頭綠湖道。自打全嬤嬤沒了,她就是太子妃最貼心的人,也是最的力的人。
太子妃慢慢的平復心思:“是了,說什麼她都是妾。”她深深的呼吸一口。
“主子,您要看看小格格麼?”綠竹見她不那麼執着了,提出孩子叫她分心。
“奶孃們照顧着呢,我不去看了。明兒再說吧。”太子妃揮揮手道。
綠竹和綠翹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綠湖笑道:“有奶孃們自然是妥帖的,主子安心養身子要緊。”
太子妃揮手,就進了內室躺着去了。懷孕的人,到底是嗜睡的。
綠翹和綠竹出了外面,小聲道:“主子越發少見小格格了,要是太子爺知道了,只怕要怪罪的。”
“主子一心都在肚子上,哎……”綠翹也是嘆息。
“也怨不得主子這樣,實在是怡心院那位得寵。要是叫她先生下兒子,也麻煩呢。”綠竹道。
“你快別瞎想了,誰生下都是庶出,只有咱們主子生下的,纔是嫡子呢。”綠翹輕輕打了綠竹一下道。
“小格格也是正經的嫡出格格,以後那可是公主,封爵都是固倫的,咱們萬歲爺還沒有固倫公主呢。主子這麼不管……真的好麼?”綠竹過了一會,還是小聲道。
她才十三,遠不及其他幾個大丫頭年歲大,只是覺得主子對小格格冷漠。
太子爺不會喜歡這樣的。
“別說了。都不是咱們該管的事。走吧,去看看主子的湯燉好沒有。”綠翹拉着她就往小廚房去了。
綠竹再想說什麼,也都盡數嚥下了,是呀,她們哪裡管得了主子們的事?
怡心院裡,歡兒一整天都是歡歡喜喜的。
等弘晴回來,就見她比往日的腳步還要歡快些。
“太子爺!”歡兒疾步走來,卻沒站穩差點摔倒。
弘晴一把拉住:“你是急什麼?”他皺眉道。
“嘻嘻,我不是故意的,表哥,你今天回來比昨天晚呢。晚了一刻鐘還要多呢。”歡兒嚴肅道。
“嗯,今日有事。”弘晴嘴角翹了一下。
有個時時刻刻念着你回家的人,其實很好。
今兒,弘晴不問她可好了,看着一臉的笑意就知道很好。
“今兒備了什麼吃的?”弘晴換了衣裳捧上茶就問道。
“都有都有,好幾種鍋子呢。有小廚房的,也有大廚房的。”歡兒挨着弘晴坐下道。
弘晴放下茶,將她抱住:“高興?”
歡兒愣了一下就猛點頭:“嗯嗯嗯,高興。表哥……你真好。”
“還真是……”弘晴勾着她的下班,看着小女人俏生生的小臉,想說你以後有話直說,卻又知道實際上沒什麼可說的。
想說你要什麼跟我說,可又覺得她不會說。
盡數化作一聲嘆息……
“表哥,怎麼了?”歡兒將小臉貼着弘晴的臉小聲的問。
“嗯,沒事,孤看着你可愛。”弘晴親親她道。
歡兒再要問什麼,弘晴就道:“不是預備了鍋子?”
“嗯,那我們去吃吧,我都餓了呢。”歡兒撅了一下嘴,就拉着弘晴要起來。
弘晴拉着她,親了一下道:“以後餓了先吃點東西墊墊。”
她還長身子呢,進來長了個子,人都瘦了。
“嗯,我還是想和表哥一起吃,點心我吃了的,就是很容易餓,我是不是很能吃?”歡兒問道。
“能吃是好事,走吧。”弘晴起身,牽着她的手往外去了。
兩人到了桌前,晚膳已經擺好了。
新鮮牛骨燉的湯,新鮮嫩牛肉片燉的湯鍋。丸子湯鍋,蝦仁湯鍋,什錦湯鍋都有。
兩人吃過晚膳,弘晴要去前院,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好。
“你自己呆着?還是跟着孤去前院?”帶着她也無妨,反正一會回來就是了。
歡兒還沒說話,就見正院裡的太監被孫權帶來了。
“太子爺,太子妃說是不舒服,想請您去呢。”孫權道。
弘晴掃了一眼那個正院裡的太監,他就跪下了:“回太子爺,太子妃身子不適,發燒了。”
“太醫請了沒有?”歡兒問了一句。
那太監忙道:“回側妃的話,還沒呢。”
“告訴太子妃,孤一會去。”弘晴臉色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的道。
那太監就告退了。
弘晴本來要走的身子,就坐下又喝了半盞茶,卻一句話也不說。
歡兒也坐着,不知道說什麼好。
“走吧,一併去看看。”弘晴忽然起身道。
歡兒瞪大了眼道:“我……可是……太子妃想見表哥啊……”
“你不去?”弘晴有些不悅,挑眉道。
“我去。”歡兒忙點頭。
“嗯。穿厚點。”弘晴道。
歡兒不敢再反駁,叫春和給她穿上斗篷就隨着弘晴往正院去了。
一路上,弘晴不說話,歡兒也不敢說話。
弘晴不高興。很不高興。
不是因爲太子妃打擾了他,而是他不喜歡女人這種把戲。
未見得就是他與歡兒在一起就不喜歡被打攪,而是太子妃近來小把戲多了些。
也不是他不心疼自己的子嗣,而是,太子妃要是有事,絕不會只叫自己去,而不請太醫。
他比誰都知道,太子妃在乎這個肚子了。所以,他不高興。
、他的寵愛要給誰,怎麼給,給多少,都是他自己的決定。誰也不能妄自要求。
便是他對歡兒不一樣,也一樣不允許歡兒踩着他的底線的。(真的麼?)
“表哥……”到了正院的時候,歡兒頓住了腳步,她真的不想來啊。像極了示威。
弘晴只是看了她一眼:“聽話。”他只是那麼淡淡的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