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慢慢的車窗外面有了海的聲音,龍鳳胎們開心的扒在了窗口處,瞧着外面的海浪聲聲。
清宴從他們的身後抱着,生怕他們被顛簸的馬車給顛了出去。
胤禛靠在靠墊上,眼神一直看在妻兒們的身上。
“阿瑪,阿瑪,居然有海!”宜肯額看到大海非常的激動,對着胤禛嚷嚷起來。
胤禛頷首,瞧着小傢伙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外面與清宴說着,他們一路走來,宜肯額的情緒高漲,與瑚圖裡豐生扎喇芬討論一會要去什麼地方去玩。
馬車內,清宴看向了龍鳳胎,伸手摸摸他們的小腦袋。
“咱們馬上要到海邊了,那邊有一個大大的觀海的平臺,你們可以去那邊看海景。”清宴說着新開設的悅來客棧,第三層的位置是一個不開放的,偌大的玻璃窗能夠讓人從溫暖的室內看向外面。
宜肯額瞪大雙眸,聽着額娘所說,丹鳳眼彎了起來,前幾日,胤禛一直限制他們靠近海邊,玩鬧的時間越發的少了,除了那幾次與康熙一起過去的時間,他們基本沒伺過去。
“額娘,我們能去趕海嗎?”宜肯額看着清宴問道。
在遊記上,他記得有人專門寫着,在海邊趕海的事兒,瞧着是個趣兒。
“當然,明天清晨,額娘就帶你過去!”清宴捏捏宜肯額的臉說道。
隨着臨近漁村,清宴發現路過的街道上,衙役好似越發的多了,有些還是穿着百姓衣服的。
“額娘,那幾人好奇怪!”宜肯額指着幾個便衣的衙役問道。
康熙曾教導過宜肯額,每次出門,一定要留心觀察周圍的人,每種身份的人都有不一樣的氣質,因此,他把這個習慣保留了下來。
在京城,他們出門逛街,宜肯額都會留心觀察,那幾人明顯與百姓們格格不入的。
胤禛聽了,往外面一看,心裡倒吸兩口涼氣。
“小乖,應該是有人派遣過來提防暗訪的,額魯,找地兒歇下,咱們用膳後再走!”胤禛看了看時間,他們已經走了幾個時辰了。
馬車停靠在當地有名的飯莊前,胤禛等人下了馬車,兩個孩子也被一起打包去了包間,二層的包間的窗戶正對着大街敞開着,胤禛站在窗前,仔細觀察了一會,纔回到了桌前。
“大哥,應該是有人得到了消息,那些人大概是盯着咱們的。”胤禛辨認了一下,那些侍衛的款式等,應該是揚州那邊的布料,絕對不會是在這裡的人能用得起的。
清宴迷茫的往外瞧了一下,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老四,你確定?”胤褆也沒有太多關注窗外,胤禛說時,他還覺得意外。
“嗯,我確定這種布料在揚州見過,而且,是在曹寅的府邸!”曹嬤嬤有一個習慣,特意府邸奴才們所用的衣服都是一致的,那種顏色也是布莊的老闆,巴結曹寅所專門設計的。
胤褆略微一琢磨,記起了尹根覺羅氏的問題,那種布料趨於絳紫色,在外面根本沒有賣的。
“該死!”胤褆錘了桌子一下,“曹寅是想做什麼?”
貢院的事兒與曹寅有關嗎?
“層層盤剝,曹寅那邊應該沒少撈。”胤禛冷笑起來。
曹寅能承受康熙幾次下榻,都未動用江南的稅銀,說是他們府邸親自承擔,胤禛可不大相信。
康熙下榻後,都會給江南這邊下達減免稅收的決定,南邊的玲瓏閣卻沒有一年是減稅的,全部是按時交納稅金,下令減免稅金的幾年,他們反而交的更多。
“南邊做生意不容易,每次,阿瑪過來,隨後都會有減免的聖旨,卻沒有一次能讓商鋪的掌櫃們遇到,他們反而會被追加的更多。”清宴苦澀的一笑,“貢院內鬧事兒,禍禍了周圍的店鋪,其中一家悅來客棧,還差點被官府們給拆了。”
話音落下,胤褆和胤禛兄弟二人都納悶了,這與皇阿瑪的意見相反啊。
“小乖,你怎麼沒說?”胤禛看着清宴,之前,他說過,她要遇到了什麼困難,就要提前告訴他的。
“我不好開口,說是那些書生們在悅來客棧居住,必須要全部搜查,連掌櫃的房間都要搜查,我的專屬房間也是,裡面一些準備的首飾基本都被沒收了,說是與案件有關!”清宴冷笑起來,那些東西還指不定在什麼人的身上帶着。
什麼?!
胤褆吃驚道:“小乖,你的專屬房間被搜查?他們不知道那間房的主人嗎?”
果然,他們不常出門,遇到事情就麻爪。
清宴冷笑起來,那些衙役們可不管,上面的人下達了命令,他們可是按照上面人的意思來做的。
“誰會問,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山高皇帝遠!”尹根覺羅氏嗤笑道。
南邊的官員們那個不是趾高氣昂的,說是本分,兢兢業業,尹根覺羅氏卻看不上,還覺得胤褆邀約喝花酒,都是那些人帶的。
“我不是拒絕了嗎?”胤褆無奈道。
胤禛不厚道的捂着嘴巴笑着,大哥收到了請柬,說是要爲直郡王接風洗塵。
“哼,你在外面是大千歲,誰敢對你說不!”尹根覺羅氏動怒時,她嘴巴也是狠毒的。
康熙特意把胤褆大千歲的名聲打出去,在軍隊裡,胤褆的權威很大,康熙更是放心了,自己能夠有一個孩子進入軍營,站穩了腳跟,對他也是一種好處。
“罷罷罷!你老拿這話擠兌人!”胤褆也無奈了,皇阿瑪爲了他能更好的震懾手下的將領,纔會讓人秘密的在朝堂上,說了大千歲的名號。
尹根覺羅氏聽了,也樂呵起來,胤褆是個寵妻女的,只要二人的話,他基本上都沒有改變過。
“小乖,每次阿瑪南巡,都會增加賦稅嗎?”胤褆弄不懂商賈之事,賦稅的事情,到是明白的。
“嗯,十之八九都會這樣,有一年賦稅增加道了七成,商會協商,找了曹寅,送了不少的銀子與東西,最後哦,壓到了六成。”清宴對此事兒還是明白的,那次,她是真的吃了啞巴虧。
胤禛冷哼一聲,曹寅也不是什麼好鳥。
一行人在這裡用了一頓午膳,就直接坐着馬車繼續往前趕路了,清宴一直留意着窗外的人,越往前面走着,那些便衣的衙役數量就越發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