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櫻拜見姑母!”雪櫻給福晉行禮。
“過來,坐到我身邊。”福晉以爲雪櫻帶來了五格的手信,便連忙招呼着她過去坐下。
雪櫻乖巧地坐了過去,便將自己阿瑪的手信從自己的袖子裡拿了出來,交給了福晉。
福晉連忙打開去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發緊了。
“你阿瑪這是打的什麼主意,盡然想要把你嫁給她的兒子?”福晉再看不下去了,側身問道。
“姑母勿要生氣。阿瑪如此,其實也是想將雪櫻送進來,以助姑母姐姐。”雪櫻連忙站起來,做小撫低道。她知道自己這位姑母是絕不可能與鈕鈷祿氏和解的,想要她支持,絕對不可能,所以她在進門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怎麼跟福晉說。
“你想嫁給弘曆?他可是鈕鈷祿氏的兒子,與姑母我是死敵。你嫁給她,如何叫幫我助我?”福晉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道。
“姑母,阿瑪在家裡跟櫻兒說了,姑母有大貴之像,往後還會有不可限量的前途。櫻兒嫁給她爲媳,就可以隨時掌控她們那邊的想法,這樣對二表哥然道沒有幫助?”雪櫻道,“只要幫助二表哥走上姑母爲他設計的方向,就是犧牲櫻兒又如何?”
福晉的臉上數變,不過最後她已經平靜了下來,睨着雪櫻道:“你真肯犧牲?”
雪櫻自然不肯犧牲自己,相反,她是絕對不會爲了任何人而犧牲自己。
“雪櫻是烏拉那拉家的女兒,就像姑母一樣,肩上肩負着家族的使命。如果雪櫻能幫到二表哥,那雪櫻的價值就值了。”雪櫻堅定地看着福晉道,“況且,姑母說富察明玉如果嫁給了弘曆,那無疑是給了他最大的助力,只有櫻兒能插入他們之間,他們的親事才能如姑母所願。”
福晉看着姿容絕妙的外甥女,漸漸覺得她說的也很有道理。想要頗爲弘曆與富察明玉的親事,最好的法子不就是弘曆愛上了別人。
“櫻兒,你可有法子讓那個小子棄了富察明玉,而投拜在你的裙下?”福晉盯着雪櫻道。
“凡事皆在人爲。他們只要一日沒有成親,櫻兒就有一日的機會。”雪櫻擡起她那雙美麗至極的眼眸,“況且阿瑪還會暗暗在一旁使力。姑母要做的,便是讓櫻兒名正言順地留在府裡頭。”
福晉立刻道:“這個不難,我要留着你長住在正院,也沒有什麼人置喙。”
雪櫻勾起一絲笑意道:“姑母,雪櫻怎麼做,姑母只管看着就是,不能插手,可行?”
福晉沒想到雪櫻似乎照舊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便道:“你要如何做?”
雪櫻道:“先與他們熟悉起來。弘晝對櫻兒有意,可以藉助他,接近弘曆。若是讓一對男女產生間隙,不是很多法子麼?”
福晉上下覷巡了雪櫻一邊道:“人小,主意倒是不小。你是我的外甥女,他們會防備你的。”
待與福晉商量妥當後,雪櫻便去看了淑珍,並將五格讓她帶來的藥材都交給了她。
這姐妹倆的關係本就不怎麼好,一個嫡出,一個庶出,就沒有在一塊兒長大。
“櫻妹妹,其實我一直都不好意思去見你。”淑珍見雪櫻親自爲自己送藥來,不由得有些得意。
“淑珍姐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二表哥的側室又不是什麼香餑餑。”雪櫻將藥撂下,便轉身欲要走。
淑珍臉色變了變道:“妹妹不如多坐坐,我聽說五阿哥對妹妹情有獨鍾,說不準我們而後還是妯娌。”
雪櫻轉身盯着淑珍道:“我絕對不會做側室,只怕與姐姐成不了正經的妯娌了。”
說罷,雪櫻便轉身走了出去。
淑珍氣得猛烈地咳嗽了起來,她在烏拉那拉府的時候,就沒少與雪櫻爭風吃醋,爲了爭奪五格的疼愛,姐妹倆暗地裡也不知道掐了多少回。淑珍的生母只是個不怎麼受待見的妾侍,淑珍一落地就抱了正室養的,也就是雪櫻的額娘。淑珍因爲乖巧會拍馬屁,還頗得五格和正妻的喜歡,但當雪櫻出生後,她的地位便一落千丈。
因此,淑珍暗暗嫉恨着雪櫻,嫉恨她的嫡出身份,嫉恨她的絕色容貌,更加嫉恨她與生俱來所帶來的高貴氣質。
她不用做任何努力,就輕而易舉地奪走了阿瑪和額孃的疼愛;她不用裝任何情態,就能將男子的目光吸引過去。
烏拉那拉淑珍惡毒地看着雪櫻的背影,如果目光能射出刀劍,只怕早就將烏拉那拉雪櫻釘出了幾個血窟窿。
“夫人,您不用生氣。說不定日後小格格見了您,還得行禮呢。”秋雯見淑珍氣得厲害,便撿着好聽的話道。
“她如何見了我會行禮?”淑珍道。
“二爺有朝一日若是得了王爺的器重,那將來的地位和前途無可限量。若是小格格嫁了這府裡頭的五阿哥便罷,要是嫁了外面的世家子弟,即便門楣再高,還能高得過咱去。所以她,見了您,是不是該行禮。”秋雯道。
“不錯,她即便嫁了弘晝,我們二爺的前途肯定比弘晝好。以後見了面,誰給誰行禮,還說不好呢。”淑珍道。
那廂,雪櫻一個人走在回字型的廡廊下,身後的婢女阿蘿道:“這院子好生奇怪,怎麼造成了一個這樣的形狀。”
雪櫻停駐腳步,左右看了看到:“我的這位好姐姐,慣會裝腔作勢,以前在府裡頭的時候,就會討額孃的喜歡,有時候,額娘還怪我欺負了她。”
“她如何能與格格相比,格格可是嫡出。”阿蘿道。
“她如今嫁給了二表哥,也算滿足了她的那份心思。不過,以後最好不與她往來,免得麻煩。走吧。”雪櫻道。
殊不知,她們剛走,從後門一處門裡就走出來一個女子,正是伊爾根氏身邊的丫鬟春琴。剛剛雪櫻的一番話全部落入她的耳朵裡去了。
她盯着雪櫻主僕的背影看了一會兒,便立刻往後門的一處走去。
“你說什麼?她們果真是這樣說的?”伊爾根氏聽了春琴的彙報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