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雖然還是疑心阮妹英,但是還是不忍殺了她,畢竟阮妹英這段時間把他伺候的很好。更何況現在沒有證據,也許是八王爺誤會阮妹英了也說不定。
弘時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那一切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己醉酒後到底有沒有跟阮妹英說過葛山村的事?若是有,那麼不管阮妹英有沒有泄密,那麼她的存在對自己始終是一個威脅,如若沒有,那皇阿瑪是怎麼知道葛山村的事的?
弘時往往很難做決定,這阮妹英的事情上更是猶豫不決,最終也沒有決定,只好心事重重的去上朝。
琳琅醒來後沒有看到弘時,她問侍女道:“貝勒爺去哪了?”
“回主子的話,貝勒爺一早起來就往阮主子的院子去了,現在已經去上早朝了。”侍女說完,低下頭不敢看琳琅,她怕琳琅知道弘時一大早就去了阮妹英那惱羞成怒,向她撒氣。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琳琅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命令她立刻給自己梳妝。
因爲琳琅覺得弘時肯定是去找阮妹英問罪的,這一次阮妹英肯定在劫難逃了,她要好好的梳妝打扮,等弘時回來就去迎接他。
下了朝,弘時就回到了貝勒府。
琳琅找找就接到了消息,在大門口等着他,見弘時下了馬車,琳琅就迎了上去。
“貝勒爺你回來了!”
弘時沒想到她會來迎接自己,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琳琅說道:“貝勒爺你今天早上走的時候,琳琅沒有送您,所以特來迎接。”
然後她接着說:“嬪妾聽說,貝勒爺今天早上去了阮妹妹那兒?”
弘時說:“是,爺去問了問她,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
琳琅聽到這話明白了弘時並沒有處置阮妹英,她失望極了,弘時明知道阮妹英的存在是個禍患,居然沒有殺了她,她恨極了弘時的優柔寡斷,悄悄握緊拳頭,塗了蔻丹的指甲扎進了肉裡。
女人的心,一般不會死在大事上,而是那些一次又一次的小失望,成了致命傷。
琳琅說道:“貝勒爺,琳琅突然有點不舒服,想先回房了。”
“沒事吧?爺跟你一起回去”弘時關心的問道。
琳琅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說:“沒事,貝勒爺先去忙公事吧!”
然後甚至不願意在和弘時說話,對着侍女道:“我們走。”
弘時知道琳琅這是在爲自己沒有處置阮妹英而不高興了。
回到了房裡,琳琅才釋放了自己的情緒,“啊!”她叫了起來,胸膛劇烈的起伏。
發泄完了情緒,琳琅坐下來給八王爺寫了信,把發生的事一字一句的寫了下來,然後飛鴿傳書的送給八王爺。
八王爺看完信,對弘時之前是生氣,而現在是失望了,他“啪”的一聲把信拍在了桌子上,自言自語道:
“弘時啊弘時,你這般婦人之仁,又優柔寡斷,真是令本王失望。也罷,既然你下不去手,就讓本王爲你殺了那個女人。”
第3023 到京
經過幾日的風雨兼程,追風他們終於回到了京城,還沒有歇歇腳,就直去了京兆府見京兆府府尹李莞。
鐵柱從小就在葛山村,即使長大後也只是去過一兩次開封府,到了京城,這京城的繁華讓他目不暇接,京兆府府衙的宏偉也震的他膽怯。
到了京兆府府衙門口,追風遞給守門官兵一張令牌,說道:“麻煩您將這塊令牌交給李大人,說我們要見他。”
“大人門外有人求見,還帶來了一塊令牌。”侍衛將令牌交給了師爺,由師爺遞給了李莞。
李莞定睛一看認出了令牌是宮中之物,他說道:“讓他們進來。”
追風帶着鐵柱,到了李莞面前,對李莞說出了自己和鐵柱的身份。
鐵柱跪在地上,京兆府府尹李莞坐在椅子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鐵柱回答“小人鐵柱。”
“鐵柱,你且將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本官。”
鐵柱點了點頭,將父親告訴自己的原原本本都告訴了李莞。
李莞聽完後,他的臉一下子垃了下來,像刷了層漿糊般緊繃着,他不由得陷入深深的思考中,這件事要是東窗事發,以聖上的性子,二貝勒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以後這儲君之位就少了一個競爭者,局面就更加明朗了。
這京城馬上就要迎來風雨了。
他想的腦袋都快炸了,想安靜一會兒,但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他心裡像有七八十個軲轆在轉。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回的走着,低着頭,揹着手。
還是他身邊的師爺叫醒了他,李莞決定當務之急是先進宮面聖。
他對着追風說道:“麻煩追風侍衛在這裡等本官進宮面聖之後再決定怎麼安置這個人,在此之前還望你幫我看住他。”
追風點了點頭,說道:“這本就是我的職責。”
李莞吩咐下人趕了馬車,坐上了車急忙去了宮裡。
到了皇宮見到皇上,李莞跪在地上將鐵柱說的話,以及這些天皇上要他調查的事一齊稟報了皇上。
說完他就耐心等待皇上會有什麼態度,是震驚、還是震怒,他心裡忐忑不安。
等了好久,李莞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接着頭頂傳來了皇上的聲音,情緒不明。
“你先回去把他們兩個人看好,等過兩天另一個人來了,還需要你審理。”
李莞知道皇上說道兩個人是阮大豐和鐵柱,可是另一個人是誰他卻不得而知。
李莞起身告退。
李莞走後,皇上像脫力一樣靠在了椅背上,他對弘時恨鐵不成鋼,沒想到他居然會與其他人聯合殘害了那麼多百姓,還欺騙了自己,可是皇上也無奈,弘時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管怎麼樣作爲父親他都不想處罰他,可是作爲皇帝他卻不得不這麼做,他必須維護帝王的尊嚴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不能失去民心和支持。
四爺又深深的嘆了口氣,作爲皇帝他不能像普通人家父慈子孝,帝王總是孤家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