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還有老八,老九,你們各自帶人去找。此事不宜聲張,你們各自帶一小隊人馬去找出寶月公主主僕。將她帶回來!”康熙沉着臉道。他是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與他自己的女人攪到一塊去了,或許他覺得還沒有誰敢有這樣的膽量去做。
幾個皇子互相看了看,紛紛喳了一聲。
“老十的傷勢如何了,朕還沒去瞧過他。”康熙轉臉問道。自從有了幼子,康熙對這些個成年的皇子的確沒有以前那樣關心了。所謂小兒子,大孫子,都是上了年紀人的心頭肉,最不待見的就是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位置的承成了年的兒子們了。
“十弟的胳膊差不多好了,就是背上的傷勢稍微重一點,估計也還得躺個十天半月了。”八爺立刻回稟道。
“嗯,讓劉太醫去瞧瞧。胤孝善,傻唿唿的衝到前面,替朕擋開那一箭,其實他不去擋,那也射不到朕。”康熙喃喃地說道。
這一句話,到底幾個意思呢?頓時衆位皇子們紛紛沉默了,不知道如何接話。
好在康熙沒有多留他們,而是讓他們立刻去辦剛纔吩咐的事情去了。
直郡王出了帳篷,就直接往自己的帳篷走去,三貝勒見沒派自己去,顯然是看不上自己騎射的本事,剛剛又誇十阿哥孝順仁善,那是在映射自己沒有衝到前面去?
“我去看看老十。”三貝勒自顧自地說,然後便往十阿哥的帳篷那邊去了。
“八哥,咱們現在就出發?”九爺頗有點不以爲然地說,“要我說,這種女人跑了就跑了,皇阿瑪還追回來幹嘛?”
“閉嘴,皇阿瑪的事情容你嚼舌頭?走吧,我們往北找一找,實在找不到,也怪不得我們。”八爺道。
“真是,北面可有葛爾丹的人,咱還得小心纔是。”九爺不滿地嘟囔道。
直郡王一路走到自己的帳篷時,左右看了看,還令自己跟着伺候的太監守在帳篷外面,然後才撩開帳篷簾子走了進去。
帳篷裡,只見有兩個宮女正在收拾東西,直郡王看着其中一個“宮女”的背影,默然盯着,然後纔開口道:“不要再收拾了,等會兒穿上士兵的服裝,跟着出去吧。”
那宮女身形一僵,轉過身來,赫然真是失蹤了的“寶月公主”,而另一個宮女自然是她的侍女卓瑪。原來,寶月和卓瑪直接來了直郡王的帳篷裡,換上了普通宮女的服飾,隱藏在他的帳篷裡。故此,艾嬤嬤帶着人四處找了找,也不可能每個帳篷進去查看,只聽說是沒人見過她們主僕,她便以爲寶月已經出逃了,其實她們兩個女流之輩壓根都不能跑多遠的。
待艾嬤嬤自作主張地拖延了時間後,再去稟報康熙知道,已經距離她們失蹤有一兩個時辰了。所以康熙也被艾嬤嬤帶到溝裡去了,以爲寶月主僕真地出逃了。
“王爺打算將我們送到哪裡去?”寶月走過來,盯着直郡王的眼睛問道。
“北京城!”直郡王直視着這個女人,他知道自己一生都要將這個女人隱藏,不讓任何人發現,否則就是巨大的災難。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他想後悔,去好像來不及了。
“不行,我不要離開草原。我還有去給我的阿瑪阿姆報仇。”寶月倔強地盯着直郡王道,可是連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太過天真了,老皇帝如果真想殺了自己,或許也是眼睛都不待眨的。
“等孩子生下來再說,本王在這裡沒有任何勢力,如何保護得了你們母子。你是想死嗎?皇阿瑪得知你逃跑了,已經讓本王,還有老八老九他們出去找。找回來後是個怎麼結果?或許就是一杯毒酒!”直郡王一把抓住寶月那纖細的胳膊,略略用力道。
“好痛,好痛,放開我。”寶月只覺得胳膊上傳來一陣痛感。
“馬上換上士兵的服飾,跟着我出去尋找‘寶月’。到時候,我會令我的親信送你們離開這裡,從外圍走,穿過吉林,從盛京,再入北京城。一路都會有我的人,你不準告訴任何人你是誰,一直用男裝,懂嗎?”直郡王一把扳過寶月的肩膀,一臉鄭重地盯着她道。
寶月的目光裡有氤氳流淌,她看着這個男子,知道他是愛自己的,可是迫於皇權父權,他將永遠不能光明正大地擁有自己。
直郡王交代完這些,便出去拿了兩套士兵的衣服給她們倆換上,甚至還拿了黑粉讓寶月往臉上塗抹一下,因爲她的容顏實在在突出醒目。爲了掩蓋她的美貌,只好往那俏生生的臉上塗上灰粉。
直郡王帶着自己的親衛和一對人馬往南開始尋找寶月的蹤跡,他們一直找到了漠南的邊界,直到快到了科爾沁的時候,直郡王找了個藉口,帶着混在親兵隊伍裡的寶月和卓瑪,另外還有四個心腹,將他們送到了一隻販糧販鹽的隊伍裡,囑咐了幾個親衛將“她們”送走。
直郡王自然已經飛鴿傳書給了自己的人,令他們護送兩個重要的人,甚至連寶月再北京的藏身之地也已經想好了,就在他的別院裡。
做好這一切,直郡王帶着剩下的人一路回去前線覆命,另一隻尋找的隊伍八爺和九爺自然是一無所獲。
八爺和九爺一路回程,兩騎通身黑緞一樣光滑的黑馬在茫茫的草原上悠閒地走着,後面跟着差不多五百人的人馬。
“八哥,這仗打了快四個月了,咱們可沒什麼功勞可立,都是直郡王出風頭。京城裡又是太子籌糧有功,哎。咱們可是落得一乾二淨,啥也沒有。可惡,爺還想發點財的,太子居然能這麼快籌到糧食。”九爺說道。
“你還是收斂一點,讓人查到,皇阿瑪可不會輕饒的。畢竟這一次,他勢在必得,一定要踏平葛爾丹的。”八爺沉思着道。
“八哥放心,我辦事很小心的。查不到咱們的。已經有人在外面替咱們撐着,而且我從不直接與那些奸商有接觸的。”九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