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逝去的愛之愛的潛移默化

和上學期一樣,依依還是每天晚上都給林華補習功課。只不過這學期以來,兩人的關係明顯有了很大的變化,晚自習在一起時也無心談論學習,只是象徵性地講點作業題,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聊天。開始時依依也還沒覺得有什麼,可是很快問題就出現了。她上課時總是走神,聽着聽着就會想到平時和林華聊天的內容,眼前也總是會出現林華的樣子。他的笑,他撇嘴時可愛的模樣,以及凝神看她時的神情都會一一在她腦海裡浮現,每每想到這些,依依都會忍不住暗暗發笑。那是種洋溢着幸福的笑,她是喜歡他的。

“劉依依,在笑什麼呢?我認爲我講課的內容還是挺嚴肅的!”任課老師發現了。

依依這纔回過神來,正在上課呢。

“對不起,老師!”依依站起身來,埋着頭。

“下課跟我到辦公室一趟,先坐下吧。”

依依坐下了,頭也埋得更低了。她感覺有千萬雙眼睛在盯着她看,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作爲班長,依依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上課走神被點名,還被叫去辦公室,這在依依看來是壞學生的表現,今天卻出現在她身上了,她覺得這就是種恥辱。她現在只想着待會兒要怎麼跟老師解釋。

“能怎麼解釋呢?總不能說是想起林華來才笑的吧?。。。。。。可是,我又怎麼會想起他來呢?我最近到底是怎麼啦?。。。。。。”依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是喜歡他的表現嗎?因爲喜歡他,所以纔會不自覺地想起他?想起他的樣子,想起他的笑,想起他的一言一行,想起他的好?。。。。。。不會吧,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不是應該要認真學習纔對的嗎?我不是要考上國家級重點高中,將來還要考上大學的嗎?我怎麼能這樣?。。。。。。”想着想着,依依都快哭了。她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劉依依,跟我到辦公室來吧。”

已經下課了,依依連下課鈴聲都沒有聽到。走進辦公室,依依立刻感到一種壓抑,讓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整個年級的老師都在這一個辦公室裡,其中當然包括了她的班主任。任課老師一進去就先和她的班主任小聲說了幾句,然後班主任看着依依,把她叫到了面前。

“依依,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幾位任課老師都反應你最近上課時總是愛走神,我在上課的時候也發現了,正準備找個時間和你談談呢。怎麼,是家裡最近有喜事發生嗎?”

“沒有。”依依搖頭。

“那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那麼高興呢,上課都還在笑?”

依依不語,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真相是不能說的。依依埋下頭,她不敢看老師的眼睛。

“怎麼不說呢,是不能說還是不想說啊?”

依依還是沒有說話,繼續埋着頭。

“依依啊,老師一直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這一年多以來,我看着你成長。你一直都很努力,不光學習好,而且品行端正,你的一切老師都看在眼裡,在老師心裡你一直都是個乖孩子,聰明懂事、勤奮上進,老師一直都視你爲驕傲。可是最近你的狀態讓老師有些不解,這不像老師認識的你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不可以和老師說嗎?”

依依擡起頭,看着班主任老師,心裡愧疚極了。

“對不起,老師!請相信我,我以後再不會了!”說着說着又快哭了。

“到底是什麼事,你給老師說說,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不用了,老師,我自己會處理好的,請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還會是您的驕傲嗎?”依依流淚了。

“當然了,傻孩子,在老師心中,你永遠都是最優秀的,永遠都是老師的驕傲!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了,我相信你自己會處理好的。好了,不哭了,快去上課吧!”班主任輕輕拍着依依的肩膀。

依依點頭,一邊擦眼淚一邊走出了辦公室。走到教室門口,依依停了下來,已經開始上課了。她堅強地微笑了一下,心裡有了個決定,然後喊聲“報告”回到座位上坐好了。林華正看着她,眼神裡透露出來他有很多話想問她。依依避開他的目光,眼睛盯着黑板,一臉堅定。

“好了,這節課就先上到這裡,同學們休息吧,咱們下節課再繼續。”

“已經下課了嗎,怎麼又沒聽到鈴聲呢?”依依心想,“這節課過得真快啊!”

依依很高興,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認真地聽過課了,感覺特別充實。

“班長,你上節課怎麼回事啊,老師找你去辦公室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啊?”林華來到依依座位前。

“沒什麼,是我上課走神,老師就是去教育教育我。”依依沒有看林華。

“就只是這樣嗎?”

“不然你以爲呢?別瞎想,我能有什麼事啊?”依依翻開面前的書。

“我感覺你好像有什麼事,不可以和我說嗎?”

“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有什麼事應該不用向你彙報吧?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依依繼續翻弄着面前的書。

“也是喔,我又不是你的誰,幹嘛整天沒事爲你瞎操心啊?我犯賤呢!”林華說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依依始終都沒有看他一眼,她也知道自己剛纔的話傷着林華了,他在生氣。可是那又怎樣,她不能去道歉,更不能給他安慰,她不能任由他們的關係繼續這樣發展下去,這對她自己、對林華都沒有好處,她必須有所行動了。所以,即便是明知道會傷着林華,她還是要這麼做,這就是她下的決心。她要和林華保持距離,好讓自己和林華都能一心一意地學習,她希望她和林華都能考上那個國家級重點高中。

整整一天,依依都沒有看過林華一眼。又到了上晚自習的時候了。

“班長,你還要不要幫我補習功課呢?”

“以你現在的成績,應該用不着我每晚都給你補習了吧?以後上晚自習就不用每節課都來找我了,如果學習上遇到什麼問題還是可以拿來我們一起討論的,我會非常樂意!”依依面無表情地說,她依舊沒有看林華。

“喔,我知道了。”林華轉身離開。

依依這才擡頭看了一眼,她看到林華失落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覺得自己這樣做對林華太殘忍了。一邊是學習,一邊是情感,依依猶豫了。在沒有看到林華的時候做什麼決定都是容易的,可當看到林華失落、難過的樣子,依依終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始終還是善良的,更何況她心裡是喜歡林華的。青春懵懂的花季少女,依依徹底妥協了,她決定要跟林華說清楚。

晚自習下課後,依依從林華的座位前走過,扔了一張紙條給他,紙條上面寫着她會在操場邊那棵大樹下等他,她有話要對他說。

林華真的來了,他一步步走到依依面前,然後停下來,看着依依。依依頓時有種心痛的感覺,因爲她清楚地看到林華的眼睛又紅又溼,他哭過了。是因爲自己的話嗎?依依心裡萬分難受。

“林華,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有意要說那些話的。今天我上課走神被點名批評,老師還找我去談話。作爲班長,我真的覺得很丟臉,一個好學生是從來不會這樣的,我心裡真得很難受。對你說了那些話,傷到了你,真的對不起。。。。。。”依依哭了,這句話裡所包含的種種糾結,林華是不會懂的。

“老師是不是罵你了?”

“沒有,老師沒有罵我,他只是叫我以後不要再那樣了,是我自己因爲內疚,纔會這樣難受的。。。。。。”依依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林華試圖去爲依依擦乾眼淚,可是又覺得不大好,他的手已經快要伸到依依眼前了又將手指屈了回來。頓了頓,然後輕輕拍着依依的肩膀:“依依,不要太難過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是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同學眼中的好榜樣,你也一直爲自己感到驕傲。今天的事就當是對你一個小小的提醒,你不要想太多了,也不要太難過、太內疚了,人無完人,有誰是從來都不會犯錯誤的呢?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相信在老師和同學們眼裡你一樣還是最優秀的!”林華能夠體會依依的感受,他安撫着她。

“真的嗎,我真的還會是最好的嗎?老師不會嫌棄我嗎?同學們不會因此而嘲笑我嗎?”

“怎麼會呢?你是大家的班長啊!你所做的努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怎麼會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嘲笑你、嫌棄你呢?不要想得太多了,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林華盯着依依的眼睛。

雖然他的眼眶也已經溼了,但依依還是能從他的眼神裡感受到那份堅定,那份林華給予她的堅定。

“嗯!”依依點頭,“那你還生我氣嗎,我之前那樣對你說話?”

“傻瓜,我只會心疼你,又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只要你開心,我怎樣都無所謂的。”

依依頓了片刻,然後說到:“謝謝你!”

林華笑了笑,對依依說:“依依,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我會永遠支持你的!”

兩人都不說話了,只是看着對方,笑着。

“叮叮叮。。。。。。。”上課鈴響了,兩人立馬衝回教室去。邊跑邊笑,邊擦眼淚,同學們都已經在做着他們各自的事了。林華又端着凳子來到依依旁邊坐下,兩人相視一笑,然後開始認真地做起功課來。遇到不懂的題,他們會相互探討,說是探討,其實都是在聽依依講,本來她的成績也是最好的。依依覺得這種感覺很好,既不會耽誤學習,也不會讓自己憋得難受,還可以每天都和自己喜歡的人共同進步,依依說不出的高興。

自從和林華在操場邊說過那些話以後,依依的生活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她覺得自己是被上天眷顧了的,她感覺自己的生活是充滿陽光和幸福的,她希望可以一直就這麼下去。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畢竟還只是個初中生啊!依依接下來所經歷的將會成爲她一生都難忘的記憶。小說.青春愛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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