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野冷冷一笑,說,“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是嗎?”
我沒說話。旁邊的瘋子南,蘇平,勸阻說:“他還是個孩子,”卻被金野一巴掌扇在臉上,說,“阿南,你眼瞎了是不是,我堂堂城東老大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還是一個小孩子,你動手,給我殺了他。快!”
一把匕首。從他的手上拿了出來,丟給了瘋子南。
他冷冷的道,“怎麼的,下不去手?下不去手,你也就不用跟我混了,而且,你也將會成爲我城東所有混子的敵人。”狀長嗎弟。
這話一出,我就知道壞事兒了,真是裝逼裝過頭,氣憤過頭,說話也過頭了。他堂堂一個老大,遭受了這樣的辱罵,能不憤怒纔有鬼了。
而我這會兒再反悔也來不及。這確實是我真實的想法,我就是想罵死金野來。而瘋子南聽了這話以後。臉色變了,其他的人臉色也變了,就只有和尚在那玩味的看着這一切,幸災樂禍。
看的出來,金野是真的發狂了。蘇平還想給求情什麼的,說不至於,卻被金野身後的那個保鏢,狠狠的一拳打在臉上。蘇平的身手算是不錯的了,在社會上又歷練了一兩年,可是他卻被這個保鏢一拳打到飛起來,另外一個保鏢,則是把他給架出去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動手吧。”
金野吼了句,盯着我說。“許默,你自尋死路怪不得我,原本我是打算放了你的。”我冷冷盯着他說,“沒必要,你早就想幹掉我了,你要背信棄義,那你就來吧,嗎了個比的,等我小叔從監獄裡出來知道是你幹掉我的,他一定會給我報仇,他一定會弄死你的。”
金野就笑說:“你覺得我會怕?再說了,你覺得你死了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誰知道?你會說出去嗎?”
他看了看旁邊的和尚,和尚搖搖頭說不會,另外一個保鏢也搖頭說不會。他就攤開手笑道,說:“你看吧,都不會,那我還擔心什麼。”
說完以後,他冷冷的盯着瘋子南,道,“阿南,你忘了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你忘了你說過什麼都會聽我的,畢生追隨我?還不快下手!猶豫什麼呢!快!”
瘋子南的全身一顫,好像是被戳中什麼痛處了一般,他猶豫了下,走到了匕首那裡,撿了起來,手都還在發抖,走到我面前,我看到金野他們漏出了滿意的笑容。我看着瘋子南的匕首,感覺有點害怕,其實,我覺得自己並不是怕匕首,而是,怕南哥真的會捅我。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越來越靠近我,我的心跳的越來越厲害,我顫抖的看着他說,“南哥,你,你真的要捅我?”
我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我感覺如果他說一句話,或者再做一個動作,我的眼淚就會掉下來了,昔日的感情,昔日的兄弟情分,就要這麼一刀兩斷了嗎,爲了他那個該死的老大金野,他就可以捅我?我不敢相信。
“動手啊,還愣着幹什麼!”
金野在那吼着,和尚也在那笑。笑的很欠揍。金野的匕首,因爲他這句話,顫抖的拿了起來,拿到了我的胸口上,已經對準了我的胸口了,可是,他還沒有刺下去,但,對我來說,我已經痛的很難受了,是心痛。
我沒想到南哥會這樣對我。我大吼着,流着淚,說:“你捅啊,你捅死我吧,捅啊。用力點,別讓我有痛苦。”
我感覺自己都要崩潰了,纔會喊出這樣的話來,我知道他有他的難處,但他,真的不該想要捅我,這太傷我心了。
然而,那股錐心的疼痛並沒有出現,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捅我,我睜開眼,看着他,他好像也眼睛紅了,他突然間跪了下來,搖着頭說,“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金哥,我做不到,你放過我吧。”
“哼,沒用的東西,”
金野罵了句草,這時候,和尚突然間站了起來,說了句,“阿南,你不行,就我來幫你吧。”
他突然間撿起了那把匕首,朝着我快速的來,他笑了句說,“這可是我幫你,不是我要殺了他的啊。”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我看不清的那種速度,眼看,那匕首就要扎到我了,我感覺自己的生命,即將不屬於自己。可是,就在最後一刻,出現變故了。有一個人,猛地過來,幫我攔住了這一刀,而這一刀,一下就刺入了他的胸膛裡。他,突然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他,是瘋子南,南哥。我瞪大了眼睛,一腳踹在受傷了的和尚身上,他吃痛一下,不過沒倒,而我,則是抱住了瘋子南,“南哥。”
嘶吼了起來。“可不能怪我啊,他突然間衝出來的,不關我的事。”和尚說到。
我嘶吼道,“快叫醫生啊,愣着幹甚麼。”
而金野則是罵了句,“沒用的東西,”
然後就徑直走了出去,沒理會這些。和尚也是摸了摸鼻子,說沒我的事兒啊,我走了。然後就出去了,一臉的笑意,我恨不得殺了他,我嘶吼着,然而,我只能一個人,我抱着南哥,往外面跑,可是,找不到車。
我哭了,我哭的很痛苦,我找手機,卻發現手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找不到,金野和和尚這兩個傻逼,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剛剛好像還挺多人的,現在連個人影子都瞧不見了。金野這又是來的什麼鬼地方。我着急的很,可是南哥,卻拉着我的手說,“默默,對不起,我下不去手,我……南哥,你別動,都是我不好,都他嗎賴我,要不是我亂說話,也不會害你這樣,你放心南哥,你肯定不會出事的。我瘋了似的,抱着他就走,”
可是,他的胸膛那裡,不斷的流血,我怎麼都捂不住,要捂住血,還要抱着他,我的體力不支,眼看南哥呼吸都困難了,臉色蒼白,我卻沒辦法,我就在他身上找手機,好不容易找到了,給蘇平打電話,他喊了聲,“什麼?瘋子南出事兒了,那我馬上來,嗎的。”
沒多久,大概一分鐘,他就到了,開車來的,招呼了聲,“快上車默默,這咋弄的,我走了以後,怎麼這樣了。”我說:“一言難盡,車上說,趕緊的救命要緊。”
一路上,我幾乎是哭着的,我跟昏迷不醒的南哥說,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這麼任性了,之類的,可是,他還是一直昏迷不醒,沒醒來。蘇平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說,“默默,他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是心口那裡捱了一刀嗎?”
我說:“不知道,”我感覺淚水模糊了視線,不知道說什麼了,蘇平加快了開車的速度,連闖了幾個紅燈,這才順利到了一個醫院裡,還好醫院還算大,不會說救不了人的情況,等到他被推進急救病房的時候,我們還想進去,卻被護士給攔在門外,說:“你們還想讓病人好不,想,就快點出去,別影響我們治療。”
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我大聲的痛哭,蘇平也攔不住我,護士叫我小聲點,我就只能捂着嘴巴哭,我說:“我對不起南哥,要不是我罵金野,他也不會這樣,要不是被和尚那狗日的鑽了空子,也不會這樣。”
蘇平說:“哎,你別哭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南哥,我覺得他,爲你,爲我,爲金野,做的夠多的了,他利益權衡之下,他也沒辦法,金野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得不報恩。但他又是你的大哥,你說怎麼辦,你們把他逼上絕路的啊。”
我大聲的痛哭,蘇平繼續跟我說,“他說,其實這一次,他和南哥也知道,要與我爲敵,他想盡量避開避免,但這已經無法改變,陣營不同。”
他也不想這樣,蘇平跟我說,“可能這一次也是一個契機吧,如果南哥還能活着,他肯定就不會再混了,也算是報了金野的救命之恩,幫了他這麼多年了,他也算是對得起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