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有情癡
煞白的餐桌上擺滿了菜,不論是顏色還是氣味都比以往要好的多。
“恩,今天的味兒好多了。”席予寧忙着點頭。
“我買了學做飯的書,嘗試了一下,還不錯。”左逸清笑笑。
“好着呢,明天換個花樣。”席予寧邊吃邊說。
“我看情況吧,竟予喜歡吃這些。其他的我會試試,以後做給他吃。”左逸清翻着書,說。
“看來……我就是個白鼠啊……”席予寧慢慢停下筷子盯着左逸清,說。
“算是吧。”左逸清輕聲說。
“雖然很好吃,但是你這麼個態度讓我覺得你很王八蛋……”席予寧滿臉無奈。
“我不管……”左逸清放下書,說。
“對了,你不吃麼?今天可不算謀害我。”席予寧話語裡帶着笑意。
“不吃了,你可以聯繫到竟予嗎?好像和他說些什麼。”左逸清冷下來。
“我也聯繫不到,到你放心,他一切都好。”席予寧點點頭。
毒癮發作的次數開始減少了但那種難熬的感覺不但不減弱,反而在左逸清的身體裡面更加的囂張的咆哮着。
夜半,月亮高懸,濃霧擋住了大部分的月光,只能看出個大意,刺骨的寒冷伴隨着毒癮無聲的侵蝕着他。那個把自己抱的緊緊的人。
左逸清抱緊雙臂,雙腿蜷縮着,滿身的冷汗,被子被無情的丟在地上,左逸清大口的喘着氣。他在顫抖,不停的顫抖。他拼盡全力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不讓自己去破壞別人家裡的東西,他十指深深扣住雙臂,出現深紅的印記,他在牀上來回翻滾着,直至最後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怎麼了?”屋子裡的燈伴隨着一個男人睡意正濃的聲音打開。
席予寧愣住了,他看見那張猙獰的面容,他在地上來回打着滾,不停的顫抖着,雙臂被自己挖出了少量的血跡,他雙眼禁閉着,萬分的痛苦。
“左逸清,你怎麼了這是?”席予寧立即衝過去抱起他。
“咳……別動……別動我。”左逸清有氣無力的說着,邊說邊推着席予寧。“毒癮上來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席予寧抱緊他。
“我……我不想麻煩你了。”左逸清勉強擠出個笑容,顫抖着。
“少扯了!你以後有事告訴我好麼?你這麼瞞着我也絕對不是一兩次了吧?”席予寧大喊着。
“我想……讓你幫我一件事……”左逸清笑道,汗水不停的向下滑着。
“你說。”席予寧蹙着眉,說。
“那個櫃子裡,有把刀,殺了我……”左逸清直勾勾的盯着席予寧。
“放屁!你早就……”席予寧哽咽了。
“我怕我……忍不住,竟予有你在我也……也算是放心了,殺了我吧!”左逸清忽然大喊。
“不行,絕對不行。”席予寧一下抱緊他,任由他捶打,之後,只剩下他輕微的喘息聲和無止境的顫抖。
左逸清,你不要太爲我考慮什麼,我怕我會停不下來,我怕你和竟予離開這裡的那一天我會很沒用,所以,別再爲我想的那麼周全了,你別再撐着了。“我種人……一定會死吧……”
“別胡說,你不會死的。”
月光打在光潔的地板上,卻是那般的朦朧,它好像在求救,它不想就這麼躲在霧下,但這呼喊聲,沒有人會聽到。
席予寧把左逸清放回牀上,爲他蓋好被子便去了學校。
“爺,您這黑眼圈……”許少維不停的上下打量他。
“怎麼着,這情況還好吧?”席予寧笑道。
“還不錯,你昨晚挑燈夜戰?”許少維露出呆呆的笑容。
“許少維,你還沒睡醒吧?我挑燈夜戰?你也神了。”席予寧笑笑。
“c班全體停課,咱們來這裡幹什麼?又不能進班,冷死了……”許少維雙手不停的搓着。
“誰說進不去?”席予寧蹙起眉,打量這掛着鎖的鐵門。
“好弄死了。”席予寧搖搖頭,用力連續踹門踹了兩腳,門鎖就脫落了,門慢慢打開,巨大的聲音迴響在空曠的樓道中。
“那現在呢。在這呆着?”許少維接着說。
“你電腦玩的好,班裡有多媒體,看電影吧。”席予寧揮揮手走進班裡,找了個靠暖氣的位置坐了下來,抱着頭便睡了。
許少維看着他,呆呆的笑了笑,關上教室門,打開多媒體,連接上手機,開始播放一系列的“上課催眠曲”內容很簡單,是各科老師們上課的錄音。
第一個自然是蘇竟予的,席予寧笑了笑,就這麼聽着他的聲音睡着了。
黑板上的“沙沙”聲將他吵醒,他猛得一擡頭,看見了許少維正在寫着什麼。
席大少,今天怎麼會有黑眼圈呢?是不是挑燈夜戰打電腦,玩手機來着?你也真成。我又一夜沒睡呢,等你的短信、電話,等的天都亮了,可你什麼都不知道,本以爲蘇竟予一走,你就會有很多很多的想法、問題之類的,但你還真沒有我想象的那般脆弱,我還真是白擔心了……
許少維還在繼續寫着,席予寧是滿臉的無奈。
“我說,你小子怎麼了?這麼擔心我。”席予寧有些笑意的爬起來,問。
“鬼知道……”許少維沒半點反映,繼續寫着。
“你這傢伙……我叫你來這裡看看電影,你這麼無聊幹這個……”席予寧搖搖頭。
“也沒什麼好看的,剛剛校長來過。”許少維聳聳肩,丟掉粉筆,轉過身面相席予寧。
“他來幹嘛?”席予寧一臉不耐煩。
“不知道,他什麼也沒說。”許少維搖着腦袋。
“老古董……”席予寧無奈的說。
知道嗎?我很享受我們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即使,你很無聊的在睡覺。
若不是當時你幫我,說不定,我早就已經死在那男人的拳頭下了。
初三的時候,臨近中考,許少維被一羣街頭的痞子盯上了,席予寧在另一個班,和許少維並不是很熟。
許少維放學就被拉走了,席予寧跟在後面,結果就看見了許少維被一堆人按在地上,許少維不停的掙扎着,但,怎麼足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