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槍聲,把我都嚇到了,更不用說樑晴。她尖叫了一聲。害怕地抱住了腦袋。
我回頭一看,金老闆已經被爆頭了,標準爆頭。而且槍的威力還不小,腦袋都沒了一半,露出噁心的腦漿和顱骨。
我沒有驚慌。現在我遇到這種情況已經不可能驚慌了。不然豈不是白混了?樑晴縮在門邊瑟瑟發抖。我說沒事了,對方不是想要殺我們。
樑晴臉色蒼白,嚇得不輕。她驚恐地看着金老闆,轉身直接吐了。這一點都不誇張。我第一次殺狼,看到那一堆血和噁心的內臟、腸子等,也一樣趴在地上吐。
我沒有走過去。但是我知道,很快就會有人來了。
“等會兒你如實說就可以。不用隱瞞什麼。”我提醒了一下樑晴,樑晴艱難地給了我一個迴應。果然,不到五分鐘,就有一批人闖了進來,我也“害怕”得蹲了下來,跟樑晴呆在一塊兒。
進來的人大多是青年,有的染髮了有的沒染。
“金老闆…金老闆!”進來的首個青年大步衝了上去,他恐怕是殺過人,所以並不對此感到恐懼。其他人有的害怕不敢靠近有的轉身扶着牆壁嘔吐。
“把他們抓起來!”那領頭青年一雙眼睛陰冷無比,流着淚喊了一句。我說不是我們殺的啊,不關我們的事情啊。
他惡狠狠地盯着我,一個手下上來就踹了我一腳:“就你幾把話多!有沒有關係後面會弄清楚!你他媽着急什麼!你是人證,人證懂不懂?傻叼!”
然後一干人鐵青着臉把我和樑晴都抓起來,那領頭青年則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不過一閃即逝,卻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們被一羣人帶到了倉庫,這裡聚集了很多人,其中一部分人驚訝地叫出了樑晴的名字,然後議論起來。
領頭那個青年也來了,一臉的悲痛,說:“金老闆死了,被爆頭了,這兩個人是目擊證人,很可能兇手跟他們有關係。”我慌忙辯解說沒有,跟我們沒有關係。
他們都露出憤恨的眼神,這時一個穿着黑色背心的壯年人走了進來,大家都上去叫了他一聲雷哥。我也跟着叫了一聲雷哥,雷哥沒有理我,而是把樑晴扶了起來:“樑晴妹紙,你沒事吧?”
樑晴搖了搖頭,流着淚,顫抖着叫了一聲雷哥。雷哥說我讓人過去把金老闆的屍體擡過來了,大家都能看到,這兩個人應該不是兇手。
大家都沒有說話,之前那個領頭上來說雷哥,金老闆的腦袋是被一槍爆了的,在咱們這裡沒有人能夠搞得到那種威力的槍,能搞到獵槍都是牛逼的了。
雷哥點了點頭,然後說大溜你去金老闆的別墅周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我安撫一下弟兄,等會兒還要給上面彙報一下。
之前領頭那個叫大溜的轉身去辦事,我則是心裡有點無奈,這大溜一去,別說是找到什麼痕跡了,估計原有的痕跡都能被抹去。
雷哥問我們爲什麼到金老闆那邊去,樑晴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雷哥,雷哥指了下我:“你,去試試能搬動多重的石頭,那邊有三塊石頭,如果一塊都搬不動,你就不用做夢來我們這裡上班了。”
我順着雷哥指的方向看過去,有三塊大石頭,目測最輕的也在30公斤。
我走了過去,選了最輕的抱了起來,雷哥點了點頭,指了下第二塊,說過去,搬第二塊試試。
我只好去抱第二塊,“吃力”地把第二塊石頭抱動,這塊石頭,估計要有五十公斤。
“不錯,不錯,可以來我們這裡上班,你平時就幫樑晴負擔一些吧,女兒家不容易。”
我有些詫異,想到貪狼手下還有這麼良心的手下?不過看到他看樑晴的眼神我就知道了,這雷哥多半是想要泡樑晴,以這種方式示好。
很快,金老闆的屍體被搬過來了,搬屍體的兄弟也蒼白着臉,一副忍不住了必須吐的表情,放下屍體後往外面跑去吐了。
倉庫裡二十幾個弟兄,看到這樣子的金老闆都是臉色一變。雷哥拍了一張照片,然後說我出去跟上面的人說一聲,你們別動金老闆的屍體。說罷就出去了。
樑晴靠近我,問我是不是知道誰殺了金老闆?我微微點頭,她追問,我沒有告訴她,有時候人真的不能知道太多,知道太多也是一種罪,會招來死神。
雷哥回來以後,說大家別垂頭喪氣了,上面說了會再派一個人過咱們檢貨,大家自己做好了就是了。然後雷哥說把金老闆隨便安葬,上面的人也不是特別在意。
這時候我就知道,這個雷哥,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心,貪狼這樣的老大,他的手下估計也很多不是善類。
我們的嫌疑很快也洗脫了,因爲那個大溜回來了,確認了我們不是兇手。這夥人,我估計他們大多是想要金老闆死的,因爲,金老闆的死,對他們的打擊似乎不大,把金老闆埋了之後一個個神色如常,各自忙各自的了。
“跟這樣一羣人共事,不小心一些是不行的。”我們回到了樑晴的家,樑晴驚魂未定,問我是不是雷哥殺了金老闆?我說不是。
她又問是不是大溜,我還是說不是,然後叫她別問了,我不會告訴她。她有些氣惱,我也不是太在意。
金老闆死了,我以爲樑向陽聽到的有人要殺人就是要殺金老闆。但是又一天過去了,我才知道,原來要殺的並不是金老闆,而是…樑晴。
樑晴縮在角落裡,神色驚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死人,我把菜刀扔在死人的身上,止不住咳嗽了兩下,我的傷,可還沒有全好,而來的這個人又有那麼幾下拳腳。
“原來,你弟弟聽到的有人要殺的那個人是你。”我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開水,把身上的疼痛都壓了下去。
樑晴流着淚,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她,一連兩天看到了兩次這種血腥的畫面。她已經呆住了,說不出話來。我無奈,過去拉住她的手,把她帶出了房間,同時關好了門,以免樑向陽看到。
“能緩過來嗎?想想讓你快樂的事情,別去想那個血腥的畫面。”在我的誘導下,樑晴的眼神逐漸把驚恐壓了下去,她喘着氣,癱坐在了椅子上。
“你…你不是普通人,你怎麼敢…敢殺人…”樑晴聲音顫抖。我說我就是個被狼咬傷的迷路者,殺他也是不得已的。
樑晴驚魂難定,我則是給她倒了一杯水,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我說:“你弟弟說那兩個人是因爲你發現了什麼纔要殺了你,你那麼,能否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
樑晴低下了頭,似乎,不肯多說,我搖了搖頭,“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真的只是個迷路者嗎…我不是蠢。”我沉默了,我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我暫時會待在這裡,你的安全有保障,我不能多說,但我確實有自己的目的。”她定了定神,說我看到了,他們在木頭裡面藏白粉。
我點了點頭,說這個我已經想到了,只是那些木板怎麼藏白粉?
“每塊木板頂部都有被掏空一個位置,然後在裡面放一包白粉,再用小木板堵住,最後用木屑或者顏料僞造成無縫狀態。”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要藏白粉,方法很多,有的人甚至藏在腹部裡。
“那麼你被滅口很正常了。”
“是…而且我告訴你吧,我父母,其實也算是被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