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振民的話,我心裡這個無奈。嗎的,他竟然真的相信我不行了。
混其實是個高危行業,據業內人士不完全統計,在我國各個省市平均每年出產十幾萬混子。其中百分之六十一的混子加入社會後因爲賺不到錢失望的退出,百分之九的混子因爲械鬥死亡或落下殘疾。另外,還有百分之十二的混子因職業染病,還有百分之十五混子入獄。
能真正走下來的,只有百分之三。而僅存的百分之三,也在尋找各種機會漂白。在漂白的過程,僅存的百分之三的混子又有百分之二點三的混子因爲漂白失敗入獄或死於非命。
算一算,高達百分之六十一的失業率,高達百分之九的傷亡率,高達百分之十二的生病率,還有高達百分之十五的入獄率,混這門行業是門多麼殘酷的行業。
還是有點不相信我不行,李振民小聲對我說,“你不會覺得我這的姑娘有病吧?我這的姑娘全都定期體檢很健康的。而且她們也不怎麼被人碰,當你是朋友我才讓她們伺候你的。”
“李哥,你想哪去了?人不風流枉少年,我是真的不行。”我看着李振民認真的樣子偷笑。
“恩,你這麼小就不行實在太不正常了,你真得找個大夫看看。”李振民對我說。
“嘿嘿,我一定好好看看,吃點中藥啥的。”我說。
“喝蜂蜜水有用,加點枸杞.......”
晚上和李振民長談一夜,一個真不行的人和一個假不行的人碰到一起我們都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聊了很多,第二天李振民親自送的我回學校。
大一課程不是太緊,一上午只有兩節課。回學校後已經錯過了一節課,一走進班裡林畫就過來揪住了我的耳朵,“白浩,你跑到哪去了?纔來這麼長時間你就開始曠課了?你想掛科了是不?”
林畫家裡都是教授,她對學習看的很重。看着我,林畫氣呼呼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疼,疼,林大小姐,你點名給我算上沒有?”不知道爲什麼,我發現女生都喜歡揪人耳朵。
“呵呵,你不來上課我當然給你報上去了,昨天的晚自習我也給你報上去了。”林畫冷冷的對我說。
“你大,......”我深深吸了口氣。嗎的,即使這麼巴結她她還不給我面子?
“你說什麼?”林畫驕傲的揚頭看我。
“你個大美女。”
“逗你玩的,我就是嚇唬嚇唬你,下不爲例啊。”林畫小聲對我說。
聽了林畫的話我這才鬆了口氣,看來,多巴結巴結班長還是有好處的。關係社會,到哪都不能忘了關係啊。
“對了,外語學院的那個夏小冉和咱們院兒法律系的蘇婷跟你是什麼關係啊?我看你跟她們關係很不錯啊。”林畫酸溜溜的問我。
才和林畫說了幾句話,小八馬上走了過來。站在我旁邊,小八似乎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林畫關係好,看小八來了林畫沒跟我說什麼就走了。
見文質彬彬的林畫離開,小八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猥瑣一笑。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八笑嘻嘻的問我,“浩哥,你跟那個李振民什麼關係啊?怎麼李振民昨天來找你了?”
我身上香噴噴的,頭髮也很整齊。看到我精神煥發的樣子,擺明了就是我昨天晚上瀟灑去了。能跟李振民混的這麼好,小八已經對我刮目相看了。
不太喜歡小八矯情的性格,我笑着對他說,“我跟李振民沒什麼關係,就是認識。”
“李振民都四十多了,你才這麼大,你跟他怎麼可能認識?”小八不相信我說的話。
“真就是認識。”我無奈的對小八笑了笑然後回到自己座位。
班裡的座位都是學生自己挑,我跟班裡的同學不是一路人,我自己坐了一個單坐。看我旁邊的座位空着,小八笑嘻嘻的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坐了過來。
看小八跟我這麼親近,我嚇了一跳,“哥,你幹啥啊?”
“嘿嘿,咱們一個寢室的,我想跟你坐一起。”小八熱情的對我說。
“........”看小八黏上我了,我沒再說什麼。
快上課的時候我問了一下小八用不用賠他醫藥費,小八豪爽的說不要了。我問他那四哥怎麼辦,小八跟我說都是一個寢室的兄弟也沒什麼過不去的,他不找四哥麻煩了。
見小八如此大度,我對他多了不少好感。
看他人不壞,他跟着我我也沒趕他。當天一天,幾乎一整天小八都跟我在一起。就連夏小冉找我的時候,小八都站在我旁邊不捨得走開。
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我身邊多了一個小狗腿。
自從李振民找過我後,學校中再也沒人找我。我所在的學校在李振民的勢力範圍,有李振民保護我高紅巖也不敢來對付我。
和李振民合作只是一個初步的計劃,具體怎麼對付高紅巖我們還沒商量好。大概兩天後,王遠謀來學校找過我一次。夏氏集團要將生意做到省裡,他是來省裡考察情況的。
跟王遠謀問了一下市裡的情況,王遠謀把鷂子教訓吳迪的事跟我說了。說完,王遠謀又跟我說,“市裡馬上就要掃蕩了,劉璇和鷂子還有四傑全都躲到鄰市去了。”
劉璇和鷂子是我的兄弟,他們不是我的小弟。他們有能力打江山,他們也有能力保護自己。聽說鷂子和劉璇他們聽到風聲全躲到鄰市去了,我心裡鬆了口氣。
夏天已過,校園小路兩邊的大樹葉子也開始發黃了。
十天後,上面下來人正式掃黑。市裡出動了一大批警察,當天下午董老大、高武林、杜瘸子和羅開山四大混子全部被捕。
鷂子和劉璇他們跑了之後,吳迪以爲是怕他們報復他他在市裡變的更加猖狂。
最後十天,那段日子是吳迪過的最瘋狂的日子。整日花天酒地,吳迪喝醉了酒看誰不爽就打誰。
打過人之後,吳迪還囂張的大叫,“劉璇和鷂子都怕我跑了,這個市現在還有誰是我的對手?”
說到混,吳迪算是最短時間混的最好的混子。因爲有我和四大混子力捧,就算他混的不行別人也覺得他行。不過只是單純的混,他根本活不長久。
市裡沒有人,上面有什麼動靜他根本不知道。他只以爲市裡他是混的最好的,實際上他卻不知道我們有一個永遠都鬥不過的敵人。
我們生長在這片土地上,擡起頭我們只能看到天。但是在天和我們之間,還有滋養我們的社會。在這個社會上,社會是我們的爹媽,我們是一羣犯了錯的孩子。我們做錯了,我們應該受到懲罰。不過,就算我們被罰了我們也不會對我們的爹媽有怨言。
畢竟,我們的爹媽已經從小告訴我們不要犯錯了。就算我們有太多的無奈,我們也不該犯錯。
四大混子被捕後,緊接着被捕的就是吳迪。當警察們走進吳迪的場子時,吳迪的手正在一個姑娘衣服裡亂摸。在他被戴上手銬前一刻,他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抓。
在他眼裡,他知道混很風光,他卻不知道我們這份風光與危險同在。
“你們爲什麼抓我?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怎麼了!?”被戴上手銬,吳迪猙獰的怒視警察。他有些看不起眼前這些一個月領着幾千塊工資的工人,他覺得他們沒資格抓他。
“有事回局裡再說吧!”一個警棍落下,吳迪老實了。
“浩哥,跑吧。”當四大混子和吳迪全部被抓後,劉璇、鷂子、洪大力、王遠謀等兄弟全部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的地盤在咱們市,我的兄弟也還都在,我往哪裡跑?”已經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我聽到消息後還是有種四肢無力的感覺。
我是老大,兄弟們都靠我吃飯。我跑了,他們怎麼辦?而且我是老大,如果我跑了警察會去找我的兄弟。槍打出頭鳥,我不能跑!我不能讓我的兄弟們去做出頭鳥。
有事,警察肯定會第一個找我。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當老大的代價。
從教學樓中走出來,我看到了幾輛警車和一羣警察。
看到他們,我微笑着從容伸出雙手。
咔嚓......我迎來了對我來說人生中最大的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