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省裡最大的流氓,我被捕了。面對密密麻麻的警察和武警,我微笑着從容的伸出了雙手。既然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我早就想到我會有這一天。這一天,我已在夢中遇見過無數次。在夢裡,每一次夢見這種情景我都會驚醒。
現在看到這種情景,我的心裡反而很平靜。
“白浩,有人往上面遞交了你的犯罪證據,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看我這麼配合,帶頭的警察咔嚓一聲將冰冷的手銬拷在我的手上。
“好的。”我對帶頭的警察微笑。都是熟人了,一起喝過好幾次酒。現在我出事了,他臉上面無表情就像不認識我一樣。
押着我,我被他們帶進警車。看我被帶走了,住在我家的保姆和三位美女全都急的不像樣。坐進警車,一路上我盯着路上的行人看。很羨慕,羨慕他們能自由自在的走在街上。
被帶到警局後,我先是被送到了臨時羈押室。在警局呆了半天,我很快又被送到省廳。這次我的事很大,上面對我的事很重視。省廳裡,我被帶到了審訊室。拿着一沓子文件,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警察對我說,“白浩,你的事被人舉報了,我們現在掌握了你犯過的案子的全部罪證。是你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我們一件件問?”
“一件件問吧,我自己做過什麼我也不知道。”我撇撇嘴笑着看警察。
“好!”老警察點點頭。
“xx年x月x日你在x城郊外的葦塘與當時x市最大的流氓團伙火拼,你們動用了槍支和管制刀具等武器.........”
“我忘了。”端坐在椅子上,等老警察說完我微笑。
“白浩,你別以爲你不承認就沒用,我們有你的證據!”老警察厲聲對我說。
“那案子我不知道是誰做的,我真想不起來了。”我笑着對老警察說。
“扯淡!舉報人說就是你!”
“呵呵,我真的忘了,也許你給我支菸我能想起來。”我笑着對老警察說。
在省廳裡一直跟警察們周旋,隨後幾天我們團伙成員相繼落網。王東、鷂子、劉璇、曾星、陳杰、白景騰、馮三、剛子、白起、徐瑞、王維波、小胖子、洪大力、王遠謀、李四、雷子、羅超,不光我們,連已經退出江湖的曹達、劉力傑和徐文傑也相繼被捕。除了我們這些主要成員,我們團伙還有很多小頭目也全部被抓。這一次,我們大概被抓了五十多人。
這一次,我們遭遇了我們團伙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被人舉報了,我們的團伙遭到了滅頂之災。整個省內黑道大亂,我們的夏氏集團瞬間陷入癱瘓。
在我被抓之後很多人勸我們團伙的兄弟跑,沈家兄妹在省裡自己也認識不少熟人,他們安排劉璇跑路但是劉璇沒跑。在警察來找劉璇之前劉璇只說了一句話,“我們是結拜兄弟,我們說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果白浩和我別的兄弟出事了,我寧願跟他們一起出事。”
除了劉璇張四少也要求白起去他那避避風頭,但是白起根本沒去。
被抓的兄弟越來越多,我們這些人落網了劉力傑那邊也有人勸他。面對別人的勸阻劉力傑不屑一笑,“我家就在這裡,你讓我跑去哪?”
是的,我們從小都在這片土地長大,我們都是這片土地的人。我們的家就在這,我們該跑去哪?
作爲我們團伙的老大,我自然被列爲重點看護對象。在我之下是犯案最多的鷂子,緊接着是王東、劉璇和曾星。我們雖然不是我們團伙打架最狠的,但是我們卻是我們團伙的組織者和老大。
在我們被抓後張四少和張嫣然全都從外地趕來,白家的白盈文那邊也在幫我們想辦法。除了他們,趙歡歡也從外地趕回來。在看守所我見過王東一次,並肩走過的時候王東對我說,“浩哥,咱們團伙是出了內奸了!”
“呵呵.....”笑了笑,我沒在說什麼。
我和王東他們是重犯,在看守所的時候我們被關的都是單間。爲了防止我們自殺,看守所的獄警幾乎每十分鐘就來看我們一次。在外面,他們小聲形容我們是惡魔。
“劉哥,他們都是大哥,他們捨得自殺嗎?”牢房外的獄警小聲說。
“呵呵,省裡的大哥,社會的毒瘤,他們什麼事做不出來?小心點,這些人都狡猾的很。”另一個獄警說。
社會的毒瘤,社會的毒瘤啊!哈哈,我們是社會的毒瘤。
躺在看守所的牀上,我笑着望着鐵窗外面的天空。被關在看守所中,我心裡覺得很輕鬆。至少,我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了。至少,我不用隨時擔心被別人襲擊了。很好,雖然沒了但是我過的很充實。
我們都是社會大哥,我們每個人的雙手都染滿鮮血。等着我們的,會是什麼呢?死刑?無期?十幾年的重刑?我不知道。
“劉哥,你看白浩,他都快判死刑了他還笑呢,真嚇人。”牢房外一個獄警的聲音有些發抖。
“別說話了,小心他聽到。”另一個獄警小聲訓斥他。
就這麼躺在看守所的牢房中,我們一羣兄弟陸續被帶去省廳問話又被送回來。在省廳,我們自然不會承認我們做過的事情。如果真的承認了,我們所有人都完了。
張四少和沈家兄妹還有白家的人一直在外面幫我們活動,在我們被關到第七天的時候白起、白景騰、剛子、王遠謀、徐瑞、王維波、李四、小胖子、洪大力、雷子、李四和羅超相繼被救了出去。找的是大人物,白起、白景騰、剛子和王遠謀、羅超他們因爲沒有案底很容易就被放了。
劉力傑和徐文傑還有曹達他們被抓的時候已經退出江湖了,罰了點錢他們很快也被放了。
接着是我三個師兄徐瑞、王維波、李四、小胖子、洪大力、雷子、李四和羅超,他們因爲涉嫌幾個小案子被象徵性的判了三個月到半年。
我們犯的是重罪,三個月到七個月對我們來說無疑是輕的不能在輕了。從被抓那天開始算,徐瑞他們已經正式在看守所服刑了。
解決掉我們團伙下面的人,省廳開始處理我們幾個主要人物。我們幾個主要人物涉嫌的案子太多,很多無頭案上面還需要找人落實。在我們被抓的時候張四少和沈家還有白家找了很多人幫我們,怎麼處理我們上面覺得很爲難。
我、王東、鷂子、劉璇、曾星、陳杰、馮三,我們幾個是主要人物。我們幾個是省裡出了名的黑老大,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們又陸續被叫到省廳問話。出事之前我已經察覺到什麼,所以那時候我就開始找小弟背案子把我們能洗清的案子全給洗了。
審了一段時間,上面並沒有發現王東、劉璇、曾星、陳杰有什麼問題。他們大的是名氣,但是上面根本找不到他們的犯罪證據。加上外面有人爲我們活動,審了一段時間上面只好判了王東一年零兩個月,劉璇一年零六個月,曾星和陳杰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一年。
處理完他們四個,接下來是我和鷂子還有馮三。馮三爲我們經營賭場犯的案子屬於聚賭,他被判了兩年。在我們出事的時候鷂子的案子還沒洗乾淨,而我是最大的流氓頭子。聽獄警們小聲商量,我和鷂子可能會被判死刑。
在我入獄後第十五天趙歡歡來看了我一次,爲了看我趙歡歡費了很大的力氣。被獄警監視着,趙歡歡哭着對我說,“白浩,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坐在監獄的椅子上,我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笑着,我問趙歡歡,“上面要重判鷂子吧?”
“恩。”趙歡歡含着眼淚點點頭。
“想辦法給我通知鷂子,告訴他千萬別認罪。鷂子的案子,我全替他扛了。”我微笑着對趙歡歡說。看着淚水漣漣的樣子,我忍不住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
“白浩,你替鷂子全抗了,你怎麼辦?”趙歡歡驚的臉色煞白。
“歡歡,我告訴你個秘密。”微笑着,我讓趙歡歡離我近一點。
“你們幹什麼!?”看我有串供的意思,獄警大喝。
微笑着,我冷冷的盯着獄警的眼睛看。他是個上班族,而我則是全省最大的黑老大。被我寒冷的目光盯着,獄警不由後退幾步。
“其實,舉報我們的那個人是我。”微笑着,我趴在趙歡歡耳邊小聲說。
除了我自己,還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扳倒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