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全市的黑白兩道爲之沸騰,畢竟孫家在本地頗有影響力,孫啓功可是去年官方評定的十大優秀企業家之一,而且是全市赫赫有名的富豪。
無數人幸災樂禍,認爲我太囂張,踢到鐵板,靜候孫啓功對我下手。
而我也懶得理會那些人的洶洶議論,乾脆利落地驅車,帶着我的一衆人手,來到大佬聚會的酒樓。
李純生倒也是有些誠意的,他將飯局的地點,設置在較爲中立的地方——警察局方圓一里之內。所以說,如果有誰企圖謀殺其餘大佬的話,警察們絕非吃素的。
我準時準點抵達,吳國、花衫飛、湯姆森夫婦陪着我,一衆五人,儘管人少,卻也是精煉得很,尤其是湯姆森的虛弱痊癒得極快,身體內的禁藥毒素已經是漸漸排泄出去,恢復了非洲雄獅的模樣。
“歡迎您,楊先生。”阿彪在門口接待大佬們,一臉誠懇地對我鞠躬,示意我往裡去,“所有大佬都已經到了,現在就剩您。”
我不禁一怔:“哦?他們來得如此之早啊,彪哥。”
“在下愧不敢當。”彪哥趕緊擺擺手,露出一絲惶恐之色,顯然對我頗有忌憚,“您叫我阿彪就好,昔年我狗眼不識泰山,竟然敢招惹您,實在是抱歉,請您務必寬恕。”
“呵呵。”我淡淡一笑,也不接話茬,因爲他令我忍不住就想起海棠姐,然而她已經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宛如人間蒸發一般。我心中很清楚,在經歷噩夢般的那件事之後,她自覺無顏見我,所以才千方百計躲我,而我也不願再強行跟她接觸,令她回憶起那些痛苦往事。
而阿彪險些害死她,那是我始終耿耿於懷的,很多恨,根本就不可能原諒,只有以血償還!
“生哥召喚大佬們來赴宴,其餘人都是不敢遲到的,所以提前了10分鐘抵達。”阿彪解釋。
我嗤笑了一聲:“樑濤也是?”
“是的,他提
前半小時就來了。”阿彪說。
我不禁瞳孔驟縮,覺得有些古怪,因爲在我印象中,樑濤那廝最爲囂張跋扈張牙舞爪,他一向在聚會中喜歡遲到,以此彰顯他的特殊,令其他人等他等得不耐煩,但卻不敢對他批評只能吃癟,以此在談判等事情中,佔據一定的優勢。
龍威一反常態,必有隱秘。
我按捺住心中的古怪,卻也不怵他們,因爲從海城歸來後,我已今非昔比,可以說是根基雄厚底蘊紮實,完全不懼他們所謂的老牌黑幫。
在阿彪的引領下,來到酒樓內部後,大老遠的,我就瞧見一衆人正圍在餐桌前,但卻無人動筷子夾菜,只是面對滿桌美餐,全都老老實實地等候,看着李純生的顏色。
我微微一笑,心想: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看來李純生的確意氣風發啊,隱隱有稱霸我們市黑道的意思。
“李純生老大,一別數月,別來無恙啊。小弟我想念得很,在海城時一直惦記着您呢。”我噙着微笑,向李純生恭敬地拱手示意,畢竟他堪稱是我的前輩,黑道也講究信義爲本尊重前輩。
“哈哈,我們的小老弟楊迪,你可是這次聚餐的主角啊。”李純生微微一笑,親熱地將我拉到他的右手旁坐下。
而這個舉動,一瞬間就引起無數人的敵意。
因爲在咱們國家的餐桌上,席位可是非常有講究的,尊卑有序,絕對不能亂來。而李純生是東道主,也是如今黑道最爲彪悍的梟雄,我在他身旁落座,無疑意味着我的地位僅次於他,而且深得李純生的看重。那就會引起李純生的手下,和樑濤派系的雙重不滿。
倘若擱在以前的我身上,我會立馬假惺惺拒絕,無論如何,絕不肯成爲衆矢之的。
但現在我只是大大咧咧地拉開座位,一屁股坐下去,笑容可掬地對李純生說:“恭喜老哥啊,聽說您終於將光頭佬集團內部的不同聲音壓制下去,徹底執掌大
權,真是可喜可賀。”
李純生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恭喜他此事。再說了,他的得意本該是讓我沮喪,因爲自始至終,我們都是三足鼎立,他強,我和樑濤當然就弱,但我卻是真心實意的恭喜,所以將他搞蒙了。
“呵呵,謝謝。”李純生神情複雜地瞥我一眼,也沒有接話茬,只是舉杯,“讓我們先爲楊迪接風洗塵,乾一杯,如何?”
但是,衆人卻並不買賬。
樑濤冷哼,第一個將酒杯往前推搡開,嗤笑道:“李純生老大,我可以滿飲此杯,爲您即將到來的四十五歲生日賀壽,但是,您讓我給這個毛頭小子祝酒,請恕在下無能爲力。”
李純生的左膀右臂之一,碼頭地盤的主人裴鑫,同樣森森冷笑:“上次,楊迪派人收買我的兄弟,將我耍得團團轉的仇,我也記憶猶新呢。李老大,我服您,但這小子何德何能,敢受我們的這杯酒?”
董矮子嘿嘿冷笑:“是啊,再說了,他一回來就給咱們來了個下馬威,直接殺雞儆猴,把孫啓功先生的兒子孫天一搞得夠嗆,那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分明就是拿他開宰,企圖震懾咱們這些人!他來勢洶洶,不把哥幾個放在眼裡,我反正心裡挺不爽的。”
我一瞧他們的架勢,根本就是默契地想要挫我的銳氣,但我也懶得理會他們。
一羣冢中枯骨罷了。
我無需太久,一年內就能令他們徹底完蛋!所以我乾脆忽略他們,將酒杯端起,跟李純生觸碰,淡淡笑笑:“不肯給我面子的人,那就算是我楊迪的敵人,說實話,我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敬酒。但李純生老哥您的酒,我受寵若驚,先喝爲敬!說起來,您也是我的引路人之一吶。”
我唏噓地說着,一口悶。
衆人臉色微變,很是尷尬。
顯然,他們從未意識到我真的能夠無視他們的存在,反倒是跟李純生侃侃而談地閒聊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