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
本來正在喝茶，現在直接噴了秦毅華一臉。
秦毅華頓時暴跳如雷，右手捏緊叉子，青筋暴起的瞪着我：“怎麼？我的話很搞笑嗎？楊迪，你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而且底細我也摸了個透。呵呵，你是去隔壁市遊玩時，意外被龍威挑中，然後他就隨口把你打發回來，做一個幌子吸引樑濤的注意。實際上，你倆也就是一面之緣，根本就沒有任何交情！”
“你來到樑濤的會所後，立馬成爲女賓部的人，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鴨！”說罷，秦毅華笑得肆無忌憚，眼神一掃林茜茜和沈吉祥，一咧嘴，“我們警方已經人才匱乏到需要靠鴨來打擊犯罪了嗎？這事一旦傳出去，被媒體記者深度挖掘，絕對是大猛料啊。我說，你們就不怕屆時影響警方形象？”
我額頭上青筋暴起，恨不得跟他拼命！
那是我最不願意提起的記憶，是我一生中的污點，沒想到卻被秦毅華撕裂傷疤，赤裸裸的露出來，被沈吉祥和林茜茜知曉。而且，林茜茜可是陳嬌嬌的閨蜜！一旦她嘴巴兜不住，給我泄了底，到時候嬌嬌怎麼看我？
我惱羞成怒，一把摔爆酒杯，直接將尖銳的碎玻璃擱在躲閃不及的秦毅華喉嚨上！
秦毅華的格鬥雖然很猛，但他忙着衝林茜茜和沈吉祥微笑，根本沒注意到我的動作，所以被我直接得手，立馬控制住。
“你想幹嘛？襲警可是重罪！”秦毅華大驚失色，嚇得一陣哆嗦。
我笑了，一把將玻璃丟掉，撂下一句話：“據說你格鬥很厲害，吹得天花亂墜，最終卻被我這個‘鴨’給輕易制服，看來你只是個銀樣鑞槍頭，呵呵。”
“混蛋！”秦毅華大怒，擼胳膊挽袖子，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腦門上青筋一蹦三尺高。
他破口大罵：“你搞偷襲這種幺蛾子，還敢囂張？我們堂堂正正來一下子，你看
我不把你打扁！”
林茜茜噗嗤笑了，鼓勵的衝我眨眨眼，冷哼道：“秦毅華處長，看來升官後，你的身手已經荒廢了。而楊迪雖然現在不起眼，但他卻能夠做到我們想不到的事，我想，這就已經足夠證明他的能量。”
沈吉祥點了點頭，認同的道：“臥底，我們從來不嫌少。既然楊迪也很有些手腕，那我們也該對他有所投資。這一回，爲了徹底剿滅龍威犯罪集團，搗毀會所下的龐大黑勢力，我們完全可以多投入一些資源。”
“哼，浪費納稅人的錢。”秦毅華處長惱羞成怒，恨恨瞪着我。他一時失手被我給擒住，那令他大跌顏面，很多話都已經說不出來，而且再嘲笑的話，那被我制住的他豈非顯得更無能？
我就乾脆將我需要的條件都提了一遍：“我說的那些基本條件，林茜茜已經知道了，而且她也都答應了我。”
沈吉祥點點頭，“沒錯，茜茜也已經跟我彙報過了，無非就是提供一些介紹退伍警察和退役軍人的便利，對我們來說都是小意思，何況，本來我們就也很惦記他們的再就業問題，怕的就是所託非人，而你只要能順順利利完成臥底，就能證明你很可靠！這件事本身就是雙贏嘛，至於其他的，你還有啥要求？”
我慎重的說：“我需要絕對的自主權，跟樑濤、龍威那種人鬥智鬥勇時，我可以忽略來自你們的命令，一切以保命爲重！如果我發現有威脅到我生命的麻煩時，我有權隨時退出線人計劃。”
秦毅華一聲嗤笑：“全都由你自助，那我們的權力呢？我們給你那麼多投資，到時候你拍拍屁股滾蛋，我們豈非很虧？”
我笑了笑，反問秦毅華：“你們給我的獎勵，也不過是些空頭支票，未來纔會兌現。所以，你們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付出任何代價，我也半毛錢都沒要，是不是？你們的特勤還領工資呢，我可是免費服務。”
秦毅華不
說話了。
他找了半天，根本沒法找到能威脅我的軟肋。
“……行吧。”沈吉祥嘆了口氣，同意了下來，“你終歸是編制外的人，不屬於我們警方，就該享有自主權。我們沒有權力逼任何一個公民拿性命冒險，但是你也得想清楚。萬一計劃作廢，你也沒有提供任何有用情報的話，那我們會認定你在敷衍，不會履行跟你簽署的任何條款。”
我當然清楚，那一羣條子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如果我沒用的話，那他們也就會把我當垃圾，直接一腳踢掉，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OK。”我覺得挺公平的，本來我們就是拿情報換優惠嘛，一個交易罷了。
當然，對我來說也是張免死護身符。因爲將來有了官方線人身份的話，我只要別做的特別出格，稍微靠譜一些，就不會被扣上黑幫分子的名義，履歷會像處女一樣清清白白。
秦毅華又是冷嘲熱諷：“一個混到險些淪落風塵的男人，想必本事也有限。沈隊，我看你是病急亂投醫，到處找救命稻草。沒錯，我們的壓力是很大，畢竟已經有兩個特勤同事犧牲了，給警方帶來巨大的破案壓力，但你也不能瞎搞啊。就這傢伙，一個小混混，在會所被邊緣化得很厲害，而且是樑濤和龍威都提防的人，他能有啥成就？他夠格接觸到龍威的核心嗎？”
“還不如多多考慮一下我派去的臥底，他已經是王牌打手了！”秦毅華又自吹自擂起來。
沈吉祥嘆了口氣：“我當然清楚，一個小馬仔的能量很有限，但時至今日，任何的幫助我們都絕不能忽略。秦處長，你無需多說了，這件事我意已決！”
說完，沈吉祥衝我翹起拇指：“加油。”
我清楚他是在爲我鼓勁兒，但在沈吉祥心裡，也並沒有將我真正當一回事，也就是抱着寧濫勿缺的想法，反正是廣撒網嘛，說不定就能撈着一條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