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答案一如既往：抱歉。”我說。
林茜茜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濃濃的失望，嘆了口氣：“也罷，但你有任何大圈幫的相關消息，直接告訴我便是，或許能從中找到罪證，將他們一網打盡。”
“那是自然，這種事情對我也很有利。”我自然滿口答應，對警察來說，大圈幫的威脅比本地幫派大得多，而且，涉及到境外勢力，很多事情都會麻煩起來，比如說抓到一些外國罪犯，定罪和取證就額外多很多程序。
“那就好，但願你別忘掉我們間的約定！”林茜茜咬牙提醒我。
我不禁輕笑，帶着戲謔調侃她：“當然，記憶很深刻，而且經常都會重溫。”
林茜茜頓時霞飛雙頰，一臉的惱羞成怒，跺了跺腳，退到一旁去懶得再跟我說話。
我見警花大小姐發火，也很無辜地攤攤手。
魏曼舞的臉上則是陰晴不定，眼神閃爍，她大概是很難猜出現在我跟林茜茜之間的關係。畢竟，以往我只是小混混，林茜茜是前途無量的警司，所以我就像耗子碰到貓一樣，見她就先怯三分，但如今卻是顛倒了過來，我跟她互相持有彼此的把柄，大家地位很是平等，所以我也能夠時常滿足自己身爲惡棍的惡趣味——調戲警花。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陳嬌嬌忽然冷不丁地道，讓我如墜冰窖。先前她一直保持沉默，淡淡地瞥着我，那就已經讓我有芒刺在背的尷尬，而現在她索性說出口，就愈加令我感到難熬。
她熾烈的情感，我無比渴望自己能夠接受，但我就他媽是個災星，是個混蛋！如果我只是想跟她上牀，玩玩她前凸後翹的身材，那我可以恬不知恥地拍拍胸脯，吹噓自己可以保護她，讓她跟着我，等玩膩了就一腳踹掉。但我想的是……或許將來我們可以結婚，攜手一輩子，而我的所有理智都告訴我：我自己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還癡心
妄想能護她周全？
我可以對任何人撒謊，唯獨無法騙自己，也沒法對她說。
我只能澀然苦笑：“好久未見，陳嬌嬌同學你還是很好，你瞧，我曾經說過，離開我你只會過得更好，現在我的話證實了，不是嗎？”
陳嬌嬌咬脣，怔怔地凝視着我，淚水奪眶而出，清澈眸子頓時朦朧起來：“我哪裡過得更好？每天都要忍受父親嘟嘟囔囔的抱怨，接受他的洗腦，灌輸我該爲了家族嫁給徐天麟的想法。我只能加倍努力，靠工作和學習麻痹自己。那種所謂的安逸日子，又何嘗比我替你挨那一刀更好受？”
我猶如被一盆冷水澆下。
她跟了我，所以才捱了那一刀……這是我終生都不願再提起的傷疤，但現在它又被撕開，讓我無比難受。
所以我的所有笑容都瞬間凝固，心裡只剩下懊惱和悔恨，面無表情地對她道：“你活着，那比什麼都重要。跟着我的人，有很多已經死了，還有一些瘸了、跛了、殘了、瞎了。”
我忍不住想起那批在海城，被龍威殺死的弟兄。
還有被打殘了的老兄弟黃仔。
沒有誰能夠真的保證弟兄們安然無恙，我也不能，嬌嬌她就不該摻和這趟渾水，她該離我這個災星遠點。
“……”陳嬌嬌欲言又止，卻是神情堅毅地看向我，生硬地轉移話題，“據說，你的保全公司辦得很好？我在首都時，向林茜茜姐姐詢問過了，但她語焉不詳，閃爍其詞，總是在遮遮掩掩。”
一旁的林茜茜頓時露出一絲尷尬，無奈地說：“我不希望你藕斷絲連，還對楊迪有啥念想。”
“我怎麼覺得……”陳嬌嬌眼神幽幽，忽然盯住林茜茜，“我的好閨蜜想監守自盜，搶我心愛的男人！”
林茜茜的所有神情瞬間僵住。
“我記得當初，是我牽線搭橋，介紹你跟楊迪接觸的，那時候你
想扳倒樑濤，恰好楊迪在爲他打工，但那時候在你心裡，阿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混混，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肯給他一個機會的。但是後來，你卻顯然跟他接觸頻繁了很多很多，而且當我詢問他的消息時，你再也沒有一開始時那樣乾脆，反倒是總告訴我一些他的劣跡，有意無意地削弱我對他的好感！”陳嬌嬌言辭鋒利地質疑。
“比如說上回，我問你楊迪的保全公司發展得如何了，你卻告訴我，他讓兩個以前在KTV陪酒的女郎擔任秘書，暗示我他好色又荒唐，任人唯親。但你卻不清楚，我早就知道徐心雨和艾糖糖她倆是一對女同性戀，而且據我所知，楊記保全公司蒸蒸日上，徐心雨在公司中威望極高，顯然是很厲害的人。”陳嬌嬌步步緊逼，淡淡地問，“你刻意利用語言技巧，隱瞞實情，放大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難道不就是像令我對他徹底絕望？然後……你就能毫無背德感地橫刀奪愛，是不是？”
林茜茜呆住。
我也傻眼了，同時心裡很羞愧……實際上林茜茜說的沒啥錯，我的確是夜夜跟徐心雨和艾糖糖……咳咳，是挺荒唐的，而且她倆也從來不是蕾絲邊，想當初就是我蒙她的。
“哼！”陳嬌嬌板着精緻俏臉，又爆出猛料道，“前兩天，我聽說秦家長輩去你們林家，撮合說讓秦毅華跟你試着接觸下，你卻直言不諱地拒絕，說你已經有心愛的男人了。然後秦毅華始終針鋒相對，向楊迪下黑手，你以爲我都不知情嗎？”
“我……”林茜茜尷尬地說，“我只是拿楊迪搪塞一下，秦毅華是個佔有慾極強的瘋子，他太病態，纔會認準我跟楊迪有姦情的。”
我趕緊小雞啄米地點點腦袋，爲此事作證。
“就算你所說的屬實吧。”陳嬌嬌冷哼，“可我是你的閨蜜，從我牙牙學語時，就認識你。茜茜，你的性子我是一清二楚的，你的習慣我也心知肚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