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此刻站在武修身後的男子,正是他的班主任——王存孝。
王存孝眯着眼,看着武修,戲謔道:“同學,能讓一下嗎?這是我的車。”
“——”
武修趕緊看向前方,以便避開王存孝的目光。同時他從自行車上跳下來,然後舉起手裡的英語書,隨便翻開一頁。他一邊看書,一邊朝小巷裡面走去。一副“我在學習,只是碰巧路過,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其實武修本來還想大聲讀幾句書上的內容,以表明自己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當他盯着英語書正準備張嘴讀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完全看不懂。
噗哧——
武修身後突然傳來洛詩雨的笑聲,他偷偷回頭看去,自行車已經不在了,王存孝也不知道去哪了。他轉身看向洛詩雨的時候,一下就愣住了。
或許是以前沒有仔細觀察過,又或是洛詩雨之前沒有這麼笑過,她之前的笑容一直很溫和。而此刻洛詩雨卻是一臉抑制不住的燦爛笑容,她的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清澈明亮的眼睛彎彎的,很迷人。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武修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這首詩,儘管他並沒見過作者當時所指的“佳人”,可是眼前的“佳人”,確實深深吸引了自己。
“難怪多年前會有君王爲博得美人一笑而烽火戲諸侯,笑起來的女生果然很吸引人。”武修在心裡默默想道,只可惜後來那個君王的國家滅亡了。
這時武修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笑?你得多狠,笑笑來了你都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我提醒你了啊!”
“什麼時候?我怎麼沒聽到?”
“就是我剛纔咳嗽的時候啊!”洛詩雨無辜道:“你沒理會而已。”
“——”
武修仔細回憶了下,好像洛詩雨剛纔確實咳嗽過,只是他沒反應過來。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一臉認真地問道:“你說笑笑剛纔有沒有認出我?”
“——”
很多時候,洛詩雨都對武修很無語。有時她甚至想,世上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人看到另一個人的思想。
要真有這樣的東西,她覺得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把它用到武修身上。她真的很想知道武修的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他到底是怎麼想問題的。
“你不說話是不是表示你也不確定?也對,我剛纔一直背對着笑笑,他總不可能透視到我帥氣的容顏吧?”武修得意說道。
他看着面前發呆的洛詩雨,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裂着嘴巴笑了笑,故意誘導洛詩雨道:“其實笑笑剛纔看到的不是我,對不對?我今天早上一直待在教室裡看書,倒是江天去外面讀書了,你還看到他坐笑笑的車了,到時候你可要記得替我證明啊!”
“——”
洛詩雨並沒有替武修證明早上坐在王存孝自行車上的是“江天”,而王存孝在上他的第一節數學課時也沒問這個問題。
他只是在課堂上讓武修回答了幾個有關數學的問題,然後在武修沒回答上來時,讓武修站着上課。
並且他還以武修爲反面教材告誡其他人,千萬要好好學習,不然考試時若是像某些同學現在的狀態,那倒數第一肯定擺脫不了。
王存孝這話剛一說完,還不忘看着武修,問道:“是吧武修?”
教室裡的學生們瞬間將目光投向武修,這讓武修一陣鬱悶,他覺得王存孝肯定是在爲自己的自行車報仇。
他很想問問王存孝:你堂堂一個男性教育工作者,至於這麼小心眼嗎?埋汰我不說,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只是人家畢竟是自己的班主任,武修只能安慰自己:“算了,誰讓我心胸寬廣,我就大人不記你小人過了。”
在王存孝的要求下,武修不得已站着上課。不過他也無所謂,畢竟上課睡覺被老師抓到罰站已是家常便飯,只是這節課不能睡覺了。
“熬”完數學課,武修又睡了一天。
下午活動課,武修正要和哥幾個一起去廁所抽菸,不過洛詩雨伸手衝他指了指課本後。武修才反應過來,按照洛詩雨的安排,又到補課時間了。
武修拒絕了和哥幾個一起去抽菸,自然被哥幾個一頓埋汰。不過他早已習慣,拿起書便跟着洛詩雨走了。
看到洛詩雨又來到早上的小巷子,武修試探性建議想換個地方。畢竟王存孝的“座駕”停在這裡,他不想再遇到王存孝了。
可洛詩雨不願意,她覺得其他地方都太吵了。只有這裡安靜,環境好,補習才能出效果。
兩個人來到小巷,武修突然發現王存孝的自行車並不在那裡停着。他很高興,猜測王存孝或許是怕再有像他這樣的學生亂動自己的愛車,所以給愛車換地方了。
況且王存孝住的房間要橫穿操場,在操場另一邊的幾排平房那裡,離這裡有一大段距離,也不方便。
既然王存孝不在這裡了,武修覺得自己學習也有心勁了。他特意選擇站在王存孝自行車早上放置的地方,然後看着洛詩雨,義憤填膺道:“你說這個笑笑是不是很過分?用自己的私家車任意佔領學校的公共場所。虧他還是個教師,教書育人。這種事都能做出來,你說他能教好學生嗎……”
武修面向站在小巷子裡面的洛詩雨,正滔滔不絕講述着王存孝的不對,這時他看到洛詩雨衝自己輕輕地搖頭。
“你搖頭幹嘛?難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拜託,私車佔公地,這應該嗎?”
“嗯!確實不應該。不過還是要麻煩你讓讓,讓我把車停放好。因爲我這車就是如此霸道,它就是要佔公地,你能有什麼辦法呢?”
又一次一個男子熟悉的聲音響起,而且還伴隨着自行車鈴的響聲。
聽到這聲音,武修的臉都綠了。他鬱悶道:爲什麼王存孝又出現在了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