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泥馬。”我差點沒罵出來,也不知道哪個孫子在前面的座位口袋裡面塞了個壓扁的易拉罐,直接磕到了我的頭上,疼得我齜牙咧嘴,摸了一下好在沒流血。
我很不爽的摸了摸額頭,心想真是晦氣,還沒到目的地呢就差點掛彩了,看來今天真是不宜出門。
我正想着,一陣喧鬧聲從前面傳了過來,吳傑一下子昂起了腦袋,激動得拍着我的胳膊,“草草草,志哥,有美女,真尼瑪極品。”
我順着吳傑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不由得怔了怔,因爲吳傑指的不是雪姐也不是林詩詩,而是大巴前面的兩個女子,兩個女人都是二十多歲,年輕性.感,其中一個女人的身材跟雪姐都有的一拼,一頭短髮剛剛達到了下巴,畫着淡妝,穿着一條緊身褲,上身紅色T恤,看上去很有精神。
另一個女人則完全不同,她的個頭只有一米五五的樣子,但是發育的卻相當完好,胸脯鼓囊囊的有36C的規模,尖尖的瓜子臉有點像當今的網紅,戴着假睫毛,妝畫得有點濃,甚至還帶着一絲風塵氣息,但是那股妖嬈撩人的氣質卻讓人不禁怦然心動。
吳傑當時就激動了,指着這個女人的胸和屁股開始嘮叨,說要是能把這個女人弄上牀,肯定爽的臉媽媽都認不得,我一陣無語,這貨腦子裡面都裝了什麼。
除了這兩個女子,還有三個男人,爲首的男人看上去四十出頭,老實巴交的,穿着一身深藍色的T恤,理了個平頭,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手臂和衣服上面還沾着黑色的機油,顯得有點髒亂。
另外兩個人則是二十多歲的青年,穿金戴銀的,打着耳洞戴着墨鏡,一副紈絝子弟的架勢,一邊看了一眼大巴,一邊不爽的踹在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的屁股上罵了一句什麼,那個中年大叔摔了個狗啃泥,更加狼狽起來,戰戰兢兢的來到大巴前面。
那個大叔來到車前面跟司機開始商量起來,我聽了一下方纔明白過來,這大叔說自己送人是去前面水庫農家樂的,不過半路上車子除了故障,引擎好像壞了,始終發動不了,因爲跟別人約好了時間,現在急的不行,問司機能不能捎上一段。
大巴司機擺擺手說不行,這是學校的車子,不方便搭載別人,中年大叔一臉失望的回頭跟後面兩個青年說了一聲,話音剛落,其中一個青年擡起手就是一個耳光,將中年大叔扇的摔倒在地。
看着青年的動作,不少同學的臉上都露出憤怒之色,指着那兩個人小聲的指責着,雪姐眉頭皺了皺沒說話,倒是李禿子直接站了出來,指着那個青年喝道,“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怎麼無緣無故打人呢。”
話雖如此,但是李禿子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兩個女人,尤其是那個身材火爆的女子,李禿子恨不得將眼珠子都瞪出來塞到女人的衣服裡面去,一邊輕咳起來,一副有學問的教書先生一樣,開始對那個青年批評教育起來,“年輕人,就算他真的做錯了什麼,你這樣動粗也是不對的,尊敬長輩是最基本的美德,你上學時候老師沒教你麼。”
看着李禿子道貌岸然的樣子,我只感覺噁心的想吐,要不是有兩個美女,這貨估計連頭都不會露一下,更別提站出來了。
“關你屁事啊,他收了我們的錢就該把我們送到目的地,做不到我打他怎麼了。”青年虎着臉衝着李禿子吼,李禿子當時臉就綠了。
“就是,你他媽懂個屁,我們約了人談事情的,吃到了造成的損失他付得起麼,打他都是輕的,反正老子把話丟在這裡了,不把我們送到目的地,這事沒完。”另一個青年也毛了,一邊跟李禿子頂嘴,一邊踹了中年大叔一腳。
看着中年大叔再一次摔倒在地,就連吳傑都看不下去了,指着那兩個青年罵他們沒素質,居然欺負老實人。
我的心裡也是一陣不爽,這種人渣的確是該死,不過,我的心裡卻總有點兒不安,一種古怪的感覺在我的心裡出現,怎麼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兩個青年對着中年大叔又是一頓打,拳打腳踢的,不一會兒那個中年大叔就鼻青臉腫了,短髮的女孩冷冷的看着這一切,彷彿這一切跟她無關一樣,至於那個矮個子女孩則挪到了李禿子旁邊,衝着車上的李禿子開口,“大哥,你行行好,讓司機把我們捎上一程吧,人家一定會好好感激你的。”
矮個子女孩不但長得特別的性.感,整個一個狐狸精,就連聲音都媚入骨髓,一邊說着一邊拉着李禿子的手臂,用自己鼓囊囊的胸脯去磨蹭李禿子的手臂,牙齒輕輕的咬着嘴脣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李禿子目光貪婪的在女子的身上掃了一遍,表面上露出爲難之色,說這樣不太好,不過那賊溜溜的目光卻已經出賣了他,我知道李禿子肯定是心動了。
瑪德,這個老色鬼,指不定在盤算着什麼齷齪念頭。
“行吧,你們上來吧。”李禿子俯視着矮個子女孩的胸部,原本女孩的衣服就很暴露,再加上角度的關係,那對豐滿的胸脯估計已經全部落入李禿子眼底了吧,這個人渣!
“謝謝啊,大哥,你真是好人。”女孩再一次用媚入骨髓的聲音跟李禿子道謝,還衝着李禿子拋了個媚眼,李禿子眼前一亮,笑的很是猥瑣。
就連那個中年大叔也不斷地道謝,一副激動的樣子,直接來到了李禿子旁邊,說着感謝的話。
雪姐皺着眉頭,看了看這些人,“李主任,這樣不好吧,不如讓他們自己打電話叫車。”
雪姐這麼一說,我的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濃郁,忽然間,我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麪包車上面,猛然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輛車,沒有車牌!
草,我一下子反應過來,猛地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不能讓他們上來,快關門。”
瑪德,我怎麼之前沒有發現,什麼車會連車牌都沒有,就算是接人的黑車也不至於連車牌都下掉,何況,那個青年說約了人在農家樂談事情,這根本就是放屁,哪個腦殘會去就那種地方談事情啊,找個咖啡廳不就成了。
他們根本就是在說謊!
這一切根本就是設計好的,這些傢伙絕對是守株待兔,想到這裡,我不禁感到一陣後腦勺涼颼颼的。
“楊志,這裡沒有你的事,滾一邊去,助人爲樂是做人的基本,人家有困難我們怎麼能不幫助呢。”李禿子冷着臉衝着我吼,直接將自己拉到了道德的至高點。
瑪德,這個白癡,說的好聽是助人爲樂,說得不好聽就是覬覦人家女孩子長得漂亮豐滿,腦子裡面不知道在想什麼齷齪的念頭呢。
“不是,他們根本不是好東西。”我急了,朝着前面走去,但是走道上面還有其他的同學,一個個納悶的看着我。
“不是好東西?楊志,我以前只是覺得你大逆不道,目無尊長,沒想到你還是個冷血的社會敗類,助人爲快樂之本,這件事必須幫忙。”李禿子手一揮,故意諷刺我,說的一套一套的。
我差點沒被氣死,指着李禿子吼了出來,“你他媽腦殘吧,好壞不分啊。”
我說話的時候,那個中年大叔的臉色明顯的變了變,手朝着身後摸了過去。
“是啊,李主任,的確有點不太對勁,我看這事情還是算了吧,我們不要多管閒事。”雪姐皺着眉頭說道,剛說完就被李禿子打斷了。
“程老師,我知道你跟楊志沾親帶故,但是別什麼事都護着,這種人以後只會是社會的敗類,人渣,連助人爲樂都不懂,提不上嘴的東西。”李禿子指着我的鼻子冷笑,吐沫星子橫飛。
聲音落下,不少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帶着鄙夷,張雨更是如此,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着我。
李禿子根本不相信我的話,明擺着要在學生和陌生美女面前表現一下,更是不放過絲毫打擊我跟雪姐的機會,反脣相譏。
我的心裡一陣怒火,忽然間我猛地發現,那個中年男子臉上帶着陰狠,從後面摸出一把彈簧刀朝着李禿子逼近。
“小心!”
我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晚了,李禿子正回過頭來指責我,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已經出現在了他的下巴下面,陰測測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助人爲樂是吧,那就麻煩你再幫我們一次了,老老實實的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吧。”
聲音落下,車上所有人都呆住了,李禿子更是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肥胖的身子因爲害怕已經顫抖了起來,舉着雙手,差點直接哭了出來。
原本老實巴交可憐兮兮的中年大叔已經完全變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陰狠,手持明晃晃的刀子抵着李禿子的下巴,至於另外兩個年輕人已經朝着後面停下來的四班那輛車衝了過去,徐嬌老師剛剛下車來看什麼情況,就直接被劫持了,驚恐的尖叫聲傳出。
草!
說什麼都晚了,看着徐嬌老師跟李禿子落在了這些人的手裡,我知道一切都完蛋了,那個性.感的矮個子女孩笑的特別的嫵媚,深處舌頭舔了舔嘴脣,笑嘻嘻的看着李禿子,“大哥,你就再辛苦一下下唄。”
李禿子這一次沒有再盯着對方看,因爲脖子下面的那柄刀子抵着,輕輕一碰,已經有一道血線出現在下巴上面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陷入了震驚,看着架在李禿子脖子上的刀子,所有人都投鼠忌器,不敢亂動。
車子後面,徐嬌老師的尖叫聲更加刺耳起來,隱約間還傳來了巴掌聲,我的心裡恨的不行,這個白癡的李禿子,要不是這傢伙腦袋長在褲.襠裡面,色迷了心竅,怎麼會變成這樣。
啪!
滿身油污和灰塵的中年男子一個耳光抽在了李禿子的臉上,逼着他下了車子,戲謔的開口,“死胖子,剛纔蹭老子的馬子蹭的爽吧,都硬了是吧,切,真尼瑪小,信不信老子把你給閹了?”
中年男子冷笑,不屑的掃了一眼李禿子的下面說道,李禿子嚇得兩腿發軟連忙求饒,中年男子又是一個耳光,將李禿子抽的滿眼都是金星,苦着臉一副憋屈的樣子。
“好了,趕緊辦正事,拿了就走。”一直冷眼旁觀的短髮女子緩緩開口,臉上露出不滿的樣子,中年男子這才停手,似乎有點忌憚這個女人,一把將李禿子脖子上面的金項鍊給扯了下來。
“哥,那個不能拿啊。”李禿子當時就急眼了,回答他的是中年男子的一個耳光,將李禿子抽的嘴角冒血。
李禿子都快哭了,但是根本無濟於事,中年男子將李禿子的錢包也直接塞進了口袋裡面,指着他問還有沒有。
“哥,真沒了。”李禿子都快哭了,一邊說着一邊雙手揹着,悄悄地將手錶別到了褲腰帶裡面,雙手攤開掏了掏口袋一副無辜的樣子。
中年男子朝着矮個子漂亮女孩看了一眼,後者點點頭,掏出一個塑料袋直接上了車,一隻手提着刀,一邊讓我們將東西塞進袋子裡面。
“草,老子的相機可不能被搶了去。”旁邊的吳傑縮了縮脖子,連忙拉開褲腰帶,將相機直接塞進去了,一個哆嗦,差點沒讓我吐出來。
我看到旁邊的女生正低着頭在打電話,不用想我也知道在幹啥,不過很快女孩就露出失望之色,小聲說這裡沒有信號。
我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這些人敢在這裡行動,因爲這個地方手機沒有信號,就算想報警都成了奢望。
正想着,中年男子將視線落到了雪姐的身上,眼底掠過一絲驚豔之色,色眯眯的盯着雪姐的胸前,“美女,你的衣服裡面這麼鼓,是不是藏了錢啊。”
說着,男子拿着刀子朝雪姐走了過去,見到這一幕,我的心裡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