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很疑惑的看着我問爲什麼,我說不知道怎麼說,反正我一個人進入就行了,結果她偏要跟我一起,沒辦法,我就只好拉着林靜走了進去。
烏煙髒氣,一往當年,髒話連天,到處都是街上鄉下的老油子,整天無所事事的打麻將來消費時間,他們叫罵着,大笑着,有些甚至**上身,舉止優雅這個詞在這裡顯得這樣蒼白無力。
有人注意到我們進來,認出了我,接着便跟我開玩笑,“喲,這不是小馬家那小破孩兒嘛,怎麼,長這麼大了啊?”
我點頭微笑附和,“哎喲,這你女朋友啊?行啊小子,出息了啊,找個這麼乖的女朋友”我點頭說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又有人說:“喲,這小妞長的那麼好看,身材又好,晚上一定樂的不行吧?”另一個人說:“咋看上你小子了,眼瞎了啊,看你那樣行不行,不行的話讓你叔手把手教教你咋樣啊?啊?哈哈哈,你叔我縱橫江湖幾十年,練就一身本領,傳授給你如何?”
“身材這麼好,而你看樣子肯定腎虛,要不要大伯幫你調教調教?”他們越說越過分,林靜臉紅着死死拽緊我的手,我趕緊拉着她走進去。
“幹嘛啊!”林靜叫了一聲,有個人摸了一下她的腿,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人立馬說道:“幹嘛,幫我侄子看看不行啊!”
這羣人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東北老流氓,但我又不好發作,論輩數,他們又都是我的長輩親戚,我只好趕緊把林靜抱在身前走。
然後給她一個眼神,這眼神的大意是,看吧,叫你別來別來你非要來,林靜也給了我個眼神,大意是我現在後悔死了。
其實來之前我就知道會有這種情況,只要是東北人,尤其農村長大的,都有一點兒混混氣息,新一代的還好一點,老一輩的簡直就是老油條。
除非省會市,那些中心市和大城市可能有素質的人佔多,但北方始終這樣,民風也就如此。
插句題外話,現在越來越多小犢子給東北招黑,對於這一點我想說的是,大家看到的並沒有那麼誇張,因爲要去了解一個城市和環境,不能看看視頻看看圖片,瞭解瞭解表面就行了,要全方位的瞭解它和感受它,這樣你纔會真正知道這個城市是怎樣的,而不是隻聽別人口中說。
記得幾年前有次有朋友去巴黎,夜色巴黎,給人的感覺是名牌,奢侈,與街頭隨處可聞的法國香水,法國的女士都有貴族風範,法的男士都很紳士,巴黎是法的首都代表着乾淨與尊貴,好像神聖又不可侵犯。
可事實好像並非如此,別人口中的巴黎,與他眼中的巴黎,完全不是一個樣子,他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去錯地方了,那裡到底是不是巴黎。
隨處可見的流浪漢,鬆散的治安,尤其到了晚上,搶劫的,敲詐的,小偷,有人隨地大小便,一切設施都顯得老舊不堪,與他想象中的巴黎完全不一樣。
埃菲爾鐵塔也沒那麼好看,有人席地而睡,沒有人會管你,到了白天,太升照常升起,法國的街頭清潔工們纔會用灑水車把法國街頭清洗一遍,噴上香噴噴的法國香水,又是嶄新的巴黎。
“嘿,chese”在巴黎街頭,十個人可能有三個人是騙子,兩個搶劫犯,兩個正常人,剩下一個,是警察。
朋友說,如果再去一個地方,一定不要先去了解它,因爲你瞭解的全都是表面,全都是好的一面,而它的負面和陰暗面,是不會展現給你看的,只有你自己去體會,如果你抱着太大的期待的話,那麼希望越大,失落越大。
話說回來,終於走到那間我熟悉不已的房間,看着面前依舊當年的光頭,只是那老辣的臉上多了幾絲橫肉,歲月也一樣毫不留情的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
“叔”我叫到,他擡頭愣了一下,“你是?”我說我是馬前順,他看了一下我,摸了摸他的光頭。
“哦~大侄子啊,怎麼?見過大世面回來了?”我搖頭說沒,說笑了,他突然眼神放光,露出一臉淫笑,看着林靜說:“這姑娘,你女朋友?”
我堅定的點點頭說是,他左右橫掃了一下,用眼神瞟着林靜的腿說:“不錯啊!你他媽的,有這樣的狗屎運”
我趕緊把外套脫下包住林靜的裙子和腿,然後把她拉到那邊房間的沙發上坐着,我說還行,都是緣分,他看我這樣做當時就有些不樂意了,衝着我說:“怎麼,今天來幹嘛?”
我正要說明來意,“喲”從不遠處傳來一陣尖酸刻薄的聲音,一婦人穿着旗袍走了進來。
“這不是馬前順嘛,喲,長這麼大了?”我擡頭望去,那婦人聲音極其尖酸。
我點頭說嬸兒是我,“呵,和你媽去城裡邊兒過好日子去了啊”說真的,她這說話的語氣,我當場就想一凳子砸死她,也不知道我小時候是怎麼忍過來的,要不是看在她是我長輩又有這麼多人的情況下,我早把她嘴給撕爛了。
我說沒有,日子哪有您過得好,瞧您這衣服料子,肯定都得上千吧,您脖子上的珍珠項鍊好白啊,這麼多年沒見您還是風華正茂呢。
這番話把我自己給噁心的,簡直都想打我自己,但那婦人卻是高興的很,林靜在那邊蹙着眉頭,估計她也被噁心倒了。
說說這婦人吧,長相如何?大概幾十年前長的還可以,但如今,胭脂水粉,濃郁的香水,讓人聞着想吐。
至少我是這樣的,因爲一般的香水我都聞着悶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敏,不過比較貴一點的,就會清香一點好一點,現在大街上一般遇到噴香水的女生我都捂住嘴,不是我瞧不起人,是真的比較難受,她在生活中極少噴香水,也是隻有一瓶,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買的,出席隆重場合的時候大概纔會噴,她也知道我不喜一般香水,所以那瓶也是香奈兒裡價格數一數二的香水了。
再說回來,身着紫色上海旗袍,還穿着肉絲襪,抽女士煙,頭髮盤成跟唱戲的一樣,可能在鄉下這邊沒怎麼見過世面的人覺得很好看很好看,可在我看來簡直low到不行,挎個包,是寇馳的老款,也不知道年代有多久遠,從我小時候起就看見這包,現在都還在,脖子上的大珍珠項鍊,跟那種暴發戶富婆差不多,手上金戒指,金錶,給人一種財大氣粗土老帽的感覺,總結兩個字兒,庸俗!
“對了,你來有啥事兒啊?”那婦人說話才和顏悅色道,我說對了,那啥,不是差你們錢嘛,我不知道我媽還了多少了,這個,我再還點兒。
說着我從書包裡拿出一個袋子,裡面裝着十萬塊錢,沒錯,就是當初韓峰給我的那錢,不過我並不打算白要,我在心裡已經把這錢當成借得了,因爲實在太多,我實在受不起。
“啥東西”他伸頭來看了一眼,剔了剔牙說:“喲,找大錢了啊,這個你還是拿回去”我不解的問爲啥,他不屑的看着我,說你那個開廠子的叔叔幫你還的。
我先是一愣,然後感覺心裡很是愧疚,我三叔幫我們實在太多忙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要這麼幫我們。
我點點頭說打擾了,然後叫了一下林靜叫她出來,“喲,這姑娘誰啊”這尼瑪,又給我整耳欲聾來一聲尖叫,我還沒說話呢,那婦人又搶話說道:“這姑娘你女朋友啊?你小子淨走些狗屎運呢”
林靜走了出來,我把她拉在身旁,“你怎麼會看上他啊,這小子又寒酸又沒長相的,瞎了眼啊”
林靜聳了聳肩笑了笑說:“我喜歡他的人就夠了”
氣的那婦人連忙擺擺她的珍珠項鍊說:“小姑娘是沒見過世面吧,你看看,就這項鍊我男人給我買的,你看他買得起麼”
我很是無語,雖然她這樣說,但是她向來都這樣說話,我雖然很想走,可是長輩在說話晚輩必須聽這是起碼的禮貌。
林靜聽後摸了摸她的耳發說:“呵呵,每個人的審美觀不同,我不喜歡這些東西”
婦人本來很是不屑的看着她,不過卻突然兩眼一亮,眼睛放光,她一把抓住林靜的手腕說:“哎喲,這是百達翠麗的表?”
林靜莞爾一笑點點頭,“是4897r系列”那婦人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當時的我還不懂那些,後來有一次偶然間查了一下,林靜的那款表在那時值十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