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龍窯找往灰界的通道,你在這等我。”末無聞記得柳伯讓提防小妖,龍鳴山發生的事情會不會是苦肉計?他有點爲自己的猜疑感到絲可恥。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是妖。
有輛早班麪包車去東明山,爲了節省開支末無聞不坐出租車,準備好瓷片,煉妖壺,乾糧和水裝包便向東明山出發。
清晨往東明山的人不多,車上就三兩人。
“你也去東明山找青瓷?”司機也是找個話茬打發時間。
“什麼青瓷?”
“從昨天有人落落不斷的上東明山,整個順茲市都在流傳東明山脈有張天師的龍窯遺址,你不知道?
“哦。”無聞在想什麼人又是爲什麼散佈消息。
“你們去哪?”司機剎住車伸頭出窗問路旁兩個示手停車的人
“東明山。”
司機開門,末無聞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上車,就是在龍鳴山對他襲擊的那倆人,連衣服褲子都沒有換掉。
兩人走過末無聞的時候斜瞄了他一眼,便裝着不認識坐在中巴的後排。
“叮叮叮叮叮”手機響起,又是何天坤。
“無聞,你下樓,我們馬上就去東明山。”
“我在車上呢。”
“你去哪裡?”
“東明山。”
“你一個人去東明山幹嘛,那你在村口的柳樹邊等我們。”
“柳村邊…”無聞又是話未說完,對方就掛電話。
當無聞轉過身的時候,那兩個坐在後排的人趕緊低頭裝着玩手機。
車子是開到東明山腳,末無聞提前在村口下車的時候,那兩人也是躲躲閃閃的跟蹤着他,三岔路口前末無聞突然加速跑起來,拐在塊大岩石的後面。
等到兩人趕到的時候傻了眼,不知該往哪裡追。
而藏在岩石後的末無聞悄然摸過去,掄着木棒就是狠狠一棍,一個應聲倒地,另一個來不及逃,又是受到一棍倒地。
“你們是誰!”威風凜凜的末無聞手持棍,一腳踩在那倒地的人。
“大哥饒命,不關我們的事情。”
“說,不然的話打斷你的腿。”對於有些人來來說,恐嚇是讓說實話的最好捷徑。
“是個不認識的人讓我們跟着你,打暈你,其他我們真的不知道。”
“說實話。”末無聞的腳稍稍用力的踩過去。
“啊呀,是真的,大爺,他給我們五千塊錢,然後電話告訴我們你去哪裡。”
“那電話號碼呢。”
“沒有顯示,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有我的電話號碼。”
“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們。”
“知道我去龍鳴山,知道我去東明山,只有小妖知道,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不可能,這其中有蹊蹺。”末無聞向着柳樹的方向走去,暗自察看似乎再也沒有人跟着他。
柳樹邊,亂石堆旁,果然不出所料,柳伯坐在石墩上抽着旱菸。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職責,天師守侯人的職責。”
“答非所問。”反正末無聞也習慣了柳伯的古怪性格。
“無聞,上車。”吱嘎聲黑色SUV停在路邊,車窗探出頭的何天坤在不停招手。
“柳伯,那我先上東明山。”
“去吧,祝他們好運。”
坐在車上,東明山腳放眼望去都是層層梯田的清新嫰綠,偶爾路旁的柳樹蟬鳴聲聲,透溢出濃濃的田園氣息。
舉頭遠望天,淡灰色的雲朵卻嚴肅的盤在綿綿羣山之上,無聲無息,給人帶來種肅穆的感覺。
“你怎麼會在東明山,無聞?”
“你們不來,那我獨自去尋寶。”
“本來等個人過幾天一起去,但是整個順茲市紛紛揚傳東明山有寶,我們可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
何天坤的這個解釋無懈可擊,不過末無聞總覺得有點牽強。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雨,真希望他媽的預報失靈。”持着方向盤的趙明軒點上何天坤遞上的煙,吐着菸圈說道。
這次上山,大大小小的包有好幾個,最大最沉的那個包肯定是落到末無聞的肩膀“老何,什麼東西這麼重。“
“帳篷,不然的話你晚上露宿山頭。”何天坤也是背一個包,挎一個包。
“難道在山上過夜!”
“怕什麼,我有桃木劍降妖伏魔符,見妖降妖,見鬼除鬼。”趙明軒揹着包示意大家向山上出發。
“看,山腰處也有羣人上山。”
“老何,哪有人,你是不是又鬼上身了。”末無聞笑笑。
“東明山有寶傳的沸沸揚揚,上山尋寶的人多的是,老何,無聞生坐下休息會。”肥胖的趙明軒邊拭着汗水一邊氣喘吁吁的坐在石頭上。
馬蹄聲聲,“馭…”一羣鐵盔輕甲的官兵駕馬而至。
帶頭者五綹長鬚及胸,手持大刀,猶如關二爺再世“你等何人,敢闖官府禁地。”
“鬼呀!”何天坤嚇得扔掉揹包就跑。
“別慌。”趙明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拔出桃木劍對着官兵。
“虞刺史,這些人奇裝異服,可能是契丹的奸細。”
“給我抓住他們。”
衆人下馬持刀槍步步逼近。
“乾坤挪移。”末無聞首先想到的就是如此,趕緊喊着他們“快走,不能硬拼。”
可是趙明軒還是念念有詞,提着桃木劍揮舞迎敵。
只聽蹼的聲響,桃木劍被挑上天,在空中無助的翻起。
“鬼,鬼…”這回輪到趙明軒臉色蒼白,跌倒在地往山下滾去。
末無聞也是拼命往山下跑,撞到歪斜的枝樹摔倒在地,在敵人的刀槍來臨之際,他握着掏出的瓷片揮去,青光一閃而過,兵士迅速退後三尺。
末無聞握着瓷片按着腿,彎下腰呵呵大喘氣,卻只見箭箭如鍼芒向他射來。
“死定啦。”末無聞閉上眼睛亂舞着瓷片,呼呼作響。
霎那間,一切突然靜下來。
末無聞睜開眼睛的時候,只有亂崗野樹,官兵們瞬間不知何去。
“老何,老何,趙教授,趙教授。”末無聞四處尋找,大聲喊叫。
“在這,鬼走走走了呀。”兩腿哆嗦的何天坤從亂石堆後撐了起來。
“走了,沒事了,趙教授呢?”
“我在這裡。”滿身都是草的趙明軒從草叢裡爬出來。
“走吧,我們去找行李。”
“無聞兄弟,剛剛看到你用瓷片揮幾下鬼就沒了,有這寶貝,不怕找不到天師瓶。”貪婪使趙明軒早己忘卻了恐懼。
“還去呀。”何天坤叨咕着,滿臉的不情願。
“當然去,不去怎麼行。”趙明軒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龍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