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木瀆被嚇得有點瘋癲失常了,死太監和那些官軍便把他當成了可以隨便宰割的軟蛋了,居然下令斬殺他,其中一個將領當時就拔刀向木瀆脖子上砍了過去。但是,殊不知,木瀆乃是吃魔人的一員,甚至是吃魔人的首領,其地位在師門內部,僅次於身爲掌門的祖叔爺程苦月,他能夠坐到這個位置,豈是浪得虛名的?
於是,當下,當那把長刀就要砍到木瀆的脖頸上的時候,這個傢伙終於因爲死亡的恐懼,猛然間從瘋癲失常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爾後就見到他猛地掙開了挾持他的兩個壯漢,然後突然一擡手,居然是用手生生地抓住了長刀的刀刃。那手,在抓住刀刃的當口,甚至發出了“叮”一聲金鐵交擊的響聲。
這個情況自是讓那個死太監,以及那秦柳褚衛四將都是一怔,隨即那個揮刀的將領連忙下意識地向後用力抽刀,卻不想此時木瀆已然進入了癲狂的狀態,不覺是面色猙獰的大笑了一聲,猛地把刀往前一拉,然後擡手往那個將領的胸口一戳,就聽到“噗”一聲悶響,爾後衆人再看時,卻是赫然發現木瀆的手居然是硬生生貫穿了那個人的胸膛,直接從他的背後伸了出來。
見到這個狀況,餘下的三將和周圍的官兵,不覺都是一陣慌亂,連忙都是各自揮舞兵器向木瀆身上招呼了過去。但是,誰知道,這個時候,木瀆已然呈現出了瘋狂的狀態,一怒之下,全身氣場陡然暴漲,爾後之間他雙臂揮舞間,所遇刀劍悉數這段,所碰之人,全部都是一招掏心拍頭斃命,那兇殘的勁頭,幾乎與我一劍殺滅百人的狀態不相上下。
到了這個時候,我才大約知道這個木瀆的能力,想來他的能力應該是速度快,力量大,另外一個就是他銅皮鐵骨,手如刀劍,能力爆發時,基本上是金剛不壞之身,這兇殘的能力,自然讓他在一些攻堅的混戰中如魚得水,屢立戰功,也難怪他可以坐到如今的高位了,原來他有這樣的能力。
這樣一來,木瀆拉開架勢,咬牙尖叫着衝殺起來,那些官兵可就遭殃了,首先是秦柳褚衛四將,瞬間又被幹掉兩個,餘下那些小兵就更不用提了,完全擋不住木瀆的攻勢,只能是節節敗退,不自覺都縮到死太監的周圍,哆哆嗦嗦地手持兵器警戒着,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和木瀆拼。
見到這個狀況,那個死太監卻是一點都不慌亂,非但如此,他甚至還很有興致地轉身看了看我,似乎提醒我張大眼睛看着,不要錯過了好戲,爾後他卻是分開人羣,持劍向着正瘋狂衝殺的木瀆走了過去。
此時木瀆已經癲狂,所有衝到面前的人,一律當成敵人消滅,那個死太監也不例外,所以,當死太監出現在他面前之後,他也是嚎叫着向他衝了過來。
但是,也就在他剛剛衝到死太監面前的時候,卻只見那死太監手裡的長劍青光一閃,爾後就見到正在前衝的木瀆猛然停了下來,然後,幾秒鐘過去之後,就聽到木瀆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身體從腰部猛然分成了兩段摔到了地上,死狀堪稱慘烈。
見到這個狀況,我當時禁不住眼角一跳,隨即望向死太監手裡的長劍,卻纔發現那長劍青氣天成,光影流轉,表面看似平平,但是隻要仔細一看,很快就會發現這是一把不出世的神兵,它的力量或許沒有冰骨劍那麼變態,但是其鋒利的程度,卻顯然是舉世無雙的。當時我都有些擔心自己的冰骨劍會被它一劍斬成兩段,於是,不自覺我就有些心虛,心裡也對這個死太監變得重視起來,下意識地就在想着,等下他要是衝過來的話,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他幹掉才行。
“純鈞劍,”就在我盤算着要把那死太監幹掉的時候,不成想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回身看時,卻纔發現居然是祖叔爺。他不知道何時來到了我的身邊,和我並肩站在了一起。
“純鈞劍?那是什麼?”恕我孤陋寡聞,我還真是沒聽過這麼一把劍,這劍很厲害嗎?
“相傳,此劍春秋時期越王勾踐的佩劍,更有傳說此劍是天人共鑄的不二之作。爲鑄這把劍,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錫,萬載若耶江江水乾涸而出銅。鑄劍之時,雷公打鐵,雨娘淋水,蛟龍捧爐,天帝裝炭。鑄劍大師歐冶子承天之命嘔心瀝血與衆神鑄磨十載此劍方成。劍成之後,衆神歸天,赤堇山閉合如初,若耶江波濤再起,歐冶子也力盡神竭而亡,這把劍已成絕唱,此劍之利,可見一斑,我建議你多加小心,雖然你手裡的神兵也很厲害,但是,這太監乃是乾隆御奉關內侯,總管大內,武功之高,出神入化。”祖叔爺一席話說完,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道:“我自統領師門以來,最懼之人,便是此人,此前師門曾經摺損許多吃魔人,大多也是喪於他手,此人非但武功超絕,更兼諳熟陰陽易理,簡直就是師門的天然剋星。這次他居然找到這個地方,說不得,師門此次只怕要面臨滅頂之災。”
聽到祖叔爺的話,我心裡不自覺越來越驚愕,沒想到這個死太監這麼厲害的嗎?我一開始竟然沒有看出來。這麼說來他似乎很難對付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練了《葵花寶典》纔會這麼兇殘的,但是,不管怎樣,畢竟他只是普通人,沒有強大的精神力,所以想要打敗我,他似乎還差一點火候。
但是,就在我心裡正在意欲戰略上輕視對手,戰術上重視對手的時候,祖叔爺卻是又說了一番話,而聽了這些話之後,我對那個死太監算是徹底有點服氣了,心裡真的不能不重視他了。
“他手裡除了純鈞劍之外,其實還有一把承影劍,這些上古名劍,都是清朝皇室多年搜索得到的至寶,乾隆把這些神兵交給他,就是爲了讓他無敵於天下,爲他除去不服從自己的人。純鈞劍雖然厲害,但是好在還有跡可循,而那承影劍”祖叔爺說到這裡,有些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道:“此劍相傳是殷天子三劍之一,承影、含光、宵練爲三兄弟之劍,承影含光更是孿生之劍,一陰一陽,厲害異常。傳說,春秋時的一個黎明,衛國郊外一片松林裡,天色黑白交際的一瞬間,有一人雙手緩緩揚起。手中只有劍柄不見劍身,但是,在那人北面的牆壁上卻隱隱投下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就隨着白晝的來臨而消失,直到黃昏,天色漸暗,就在白晝和黑夜交錯的霎那,那個飄忽的劍影又再次浮現出來,揚起的雙手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揮向旁邊一棵挺拔的古鬆,耳廓中有輕輕的“嚓”的一聲,樹身微微一震,不見變化,然而稍後不久,翠茂的鬆蓋就在一陣溫和掠過的南風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輪,昭示着歲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長劍又歸於無形,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一片靜穆。這把有影無形的長劍就是承影劍。此劍之利,可以想象,所以說,你還是小心爲妙,以免遭了他的毒手。”
聽祖叔爺說到這裡,我心裡已經有些打嘀咕了,再次看向那個死太監的時候,心裡居然對他有點莫名的嫉妒,搞不明白這麼一個陰陽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神兵利器的,這還真是讓人有點不自在。
不過,比起這個,其實更讓我感到好奇的是,祖叔爺這個時候,似乎不知不覺間,與我站在了一條戰線上,他之前不是還要對付我,向我討回陰陽尺的嗎?
當時,由於心中有着疑問,所以看向祖叔爺的眼神,無形中就帶着懷疑。
見到我的狀況,祖叔爺不覺是苦笑了一下道:“咱們的事情,可以日後再說,但是眼下,此人卻是不得不除的大敵,只要有他在,你我估計這輩子都不得安寧。只可惜的是,現在的我,手無寸長,想要對付他,已經是力不從心,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手握神器,只要足夠小心,殺了他,並不是什麼難事。”
“好吧,我相信你的話,”聽到祖叔爺的話,我不覺是點點頭,隨即道:“不過陰陽尺我真心不能還給你,我真有大用。”
“我說了,這個以後再說。”祖叔爺看了我一下,微笑道。
“好吧,那你退後一點,免得被誤傷,”說完話之後,我果斷迎着那死太監走了上去。
“本座不殺無名之輩,小子,報上你的名字來!”見到我走上前,那太監不覺是提劍說道。
“問別人名字之前,你似乎應該先告訴別人你叫什麼名字?”聽到他的話,我不覺是皺眉說道。
“本座那是大清皇帝陛下欽命大內總管,加封關內侯”
“不用說了,這麼麻煩,反正不管你叫什麼,你在我眼中,都依舊只是個死太監而已!”見到那死太監嘰歪廢話,我果斷打斷了他的話頭,隨即握劍瞪着他道:“這裡人多,容易誤傷,有膽的,就跟我來,咱們找個寬敞的地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