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把他放出去?”聽到我的話,神女有些愕然地看着我。
“知道他爲什麼丟失記憶麼?”我看着神女問道。
“爲什麼?”她看着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很簡單,因爲他的根腳已毀,如今是一具無主亡魂,縱然力量高強,最終也只會漸漸消失原本的意志,成爲純粹的靈魂力量團,說起來,這個事情倒是便宜你了,你可以完全擁有他的力量了。”我對神女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神女再次疑惑地看着我,似乎不相信我的話。
“放心吧,我不會騙你的,因爲,就是我親手毀了他的根腳,如今他的記憶開始漸漸消失,靈魂印記也已經明滅不定,相比支撐不了多久的時間了,你就放他出去吧,讓他和外面的那個女子見一面,然後,讓他們來個最終的道別吧。”我對神女說道。
聽到我的話,神女猶豫了一下,隨即竟是點點頭,相信了我。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合計吧。”我說完話,飛身離開了神女的精神空間。
外面,我猛然張開雙眼,皺眉看着面前的神女,然後卻是突然見到她雙目之中釋放出一抹暗紅色的光芒,隨即見到她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知道祝融天陽已經出來了,連忙飛身閃開,對他喊道:“祝融天陽,跟我來,我帶你去見軒轅九陰!”
我說話間,飛身躍下了聖教大廈,然後身後的祝融天陽也隨之一躍而下,緊跟着我的身影。
片刻之後,我已經落到了地面上,此時再看時,方纔發現軒轅九陰已經被花魂她們抓住了,此時正犯賤雙手,控制在了哪裡。
軒轅九陰怒不可遏,特別是看到我之後,幾乎要把我咬死的感覺。
這一刻,看着軒轅九陰,再想到意識模糊的祝融天陽,我突然心裡感到很愧疚,我似乎是的確做得太過分了點。
但是,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呢?
祝融天陽的根腳的確是我毀掉的,但是,當時的狀況下,我真的不確定祝融天陽一旦復活,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他現在的樣子或許很可憐,那只是因爲他沒有了原本的戾氣而已……
“九陰!”
一聲驚呼,“祝融天陽”向着軒轅九陰狂奔過來。
見到這個狀況,靈仙等人立時警惕起來,但是卻被我立刻阻止了。
“放開她,讓她過去吧。”我說話間,帶着花魂她們向後撤退,儘量離他們兩個人遠一點。
然後,下一刻,只見軒轅九陰怔怔地望着“祝融天陽”,實際上是神女的軀體,然後就見到她淚如雨下,隨即一下子撲到了祝融天陽的懷中,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九陰,不要哭了,我對不起你,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要什麼皇位,我不要什麼權力,我只要你,我們找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牧馬放羊,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生一羣孩子,好嗎?”祝融天陽神情激動地對軒轅九陰說道。
軒轅九陰哭得無法抑制,好半天才輕輕觸碰祝融天陽的臉孔,顫聲道:“天陽,我等待這一天,等了幾千年,有你這句話,已經足夠了。我也要和你道歉,是我誤會你了,是我自私了,我是你的妻,我本來就該祝你一飛沖天,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嗎?”
“不,不說這些了,我們,我們走,我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祝融天陽說話間,半抱這軒轅九陰,向側裡走着,但是一邊走,身體卻是已經禁不住地顫抖了起來,接着則是一瘸一拐,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最後他徹底躺在了地上,緊緊握着軒轅九陰的手,看着她道:“九陰,我好累,我想睡一會,你等等我好嗎?我答應你,一定會帶你去,去一個,一個……地方……”
祝融天陽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眼睛裡的光芒退散,最後他緩緩閉上眼睛,手臂鬆脫,睡着了。
“天陽——”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傳來,軒轅九陰死死地抱着神女的身體,無法抑制地悲聲痛哭了起來。
許久之後,軒轅九陰停下了哭聲,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兩眼發直地看着遠方,似乎喪失了神智一般,而這個時候,地上躺着的神女卻是緩緩張開了眼睛,然後她從地上站了起來,下意識地看了軒轅九陰一眼,轉身向着遠處走去了。
“天陽,別走,你別走——”軒轅九陰坐在地上,無力地向神女伸着手,但是最終,神女的身影卻依舊是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了混亂的廢墟之中。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花魂、靈仙、白竹、胡靈兒、秀兒,六個人,靜靜地立身在空中,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那麼看着軒轅九陰。
軒轅九陰坐在聖教大廈的陰影之中,一動都沒動,最後,隨着日頭的轉移,陽光一點點地落到她身上,然後,她身上開始冒起一陣陣的青煙。
“快點,她想要自殺!”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是眉心一跳,連忙向軒轅九陰衝了過去。我知道,軒轅九陰此時萬念俱灰,她已經不想活了,所以她放任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太陽光之中,而她身爲陰屍,壓根就不能被陽光直射,一旦被陽光照射太久,陰陽中和,最終她的靈魂會化爲虛無,而她軀體也會隨即爛掉!
片刻之後,我趕到了軒轅九陰的身邊,赫然看到她半邊臉上已經被太陽光曬得劈開肉綻,開始腐爛,而她卻渾然不覺。
我上前一把抱住她,擡頭就想要往大樓的陰影中衝去,但是,也就在這一刻,我卻是猛然感覺胸口一陣的刺痛,低頭看時,才發現軒轅九陰手裡緊緊攥着一把匕首,將匕首死死插進了我的胸膛之中。
“程小河,我恨你!”軒轅九陰面色猙獰地瞪着我,隨即發出一陣怪笑,手臂一抖,那匕首拔了出來,帶起一片飛濺的鮮血,爾後她再次衝過來,這一次卻是徑直向我的脖頸上抹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