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本來是白蓮宗首座弟子,現在轉投道門,我爲你斬斷因果,無名,這份大禮,感覺如何?”
“多謝葉師兄,遠道而來,喝杯水酒吧。”無名道人臉上無喜無悲,隔空取了一杯酒,拋向那烏雲深處。
那就被飛入烏雲,化爲一朵潔白的蓮花,蓮花之中,黑色的火焰燃燒起來。
那葉梵河的聲音再度響起:“無名,我送你大禮,你爲何用業火燒我!”
那黑色業火轉眼間就將整片烏雲投吞噬了下去,化爲同樣的黑色業火,葉梵河依然沒有出現,但是那酒杯所化的白蓮,卻從中一分爲二,被劍氣斬斷。
“業火可以洗去罪孽,葉師兄,我是在幫你。”無名道人心中之怒難以言表,口中卻沒有太激烈的言辭。這些舍利子,是他佛門中的師兄弟所化。那葉梵河這樣做,就是上來挑釁,想要將自己擊敗,掃了夜帝門的面子。
這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羅浮的意思。
“這葉梵河好大的膽子啊!”白起讚歎,雖然說拘於規矩,那夜帝門仙人不會出手對付他。而且他殺的也不是夜帝門的人,可是這樣的做法,誰都知道不是善意。
而且白蓮宗的和尚無辜,被他殺了百人。佛門中人,也遲早會找上他去。
不過白起也想看看這無名實力,只見無名道人拋擲出酒杯之後,一步踏出雲臺,身上的黑色道袍化爲烏雲,瞬間就來到了那葉梵河藏身之處。
業火熄滅,葉梵河一身蓮花道袍,笑吟吟的看着那無名。
“三年前,你輸給我一劍,今天,你依然不是對手,我很失望。”
白起看那葉梵河的身上道袍,正是從自己這裡弄去的佛祖金蓮所煉製。
膽大包天的人,也是怕死的。白起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有什麼好失望的,今天,你會死在這裡。”無名說着,取出了一隻手套,慢慢的戴在手上。他這手套呈銀色,帶一點灰。
“抱歉,今天是來給你道賀的,不能與你切磋交流。”葉梵河十分可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身影直接消失在天空中。
白起沒看清他是怎樣走掉的,心中震驚。也就是說,自己的神識根本無法鎖定葉梵河這個人。本來以爲自己的陽神再度變得更加強大,金丹之中已經沒有敵手。
“滅!”
那無名喝了一聲,虛空之中,無聲的劫雷炸開,將他前方數百丈內的空間炸得波紋閃動,那葉梵河的身影,在波紋之中無所遁形。
“依仗地利麼?”葉梵河彷彿是風中的殘葉,身體飄蕩,肋下的長劍陡然紅光迸射,一道劍氣裂空而至,斬向那無名的額頭。
無名伸手,將那道劍氣夾在兩指之間。
“葉梵河,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實力吧!”
白起鬱悶,道:“師兄,他們打就打,幹嗎要廢話。”
“因爲他們還執着於凡人的快樂。”
“凡人的快樂?”
“他人的目光,崇拜,羨慕等等。”
“不,葉梵河已經超越了這一切。”羅秀神色凝重,道:“他和佛門作對,是有原因的。這個事情,我也不好說,只是葉梵河我曾經試過他的力量,他已經超越了丹元境界,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遲遲不能成仙。”
白起心想,那不是和自己一樣?
“我看,葉梵河是他自己不想成仙。他在迷戀凡人的身體,凡人的意志,還有他在凡人時候的榮耀。凡人之中,他絕對是第一人,但是進階仙境,就是一個螻蟻。”
烈穿陽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他也知道,這不會是葉梵河的全部,至少是他的一部分。
白起心中也有了判斷,葉梵河不甘平凡,他肯定是有辦法,讓境界保留在金丹期,拖的時間越久,將來的成就越大。
就像是自己,這十顆金丹粉碎,成就仙靈的話,任何一個假仙都不是自己對手。
“呀!”朱果驚叫一聲,卻見那葉梵河的紅色劍光被無名用手指夾住之後,化爲一條小蛇,將無名的手死死纏住。
這下,烈穿陽,羅秀和白起也都驚訝了。
這是仙人手段,那條小蛇的確是劍氣所化,可是無比真實,有血有肉。而且生就劇毒,被咬一口,神仙也要死。
無名的手腕一翻,將這紅色小蛇直接捏爆,血霧紛飛。
“你的赤煉劍不過如此,葉梵河,接我這一拳吧。”無名腳下突然生出白色蓮花,虛空跨越,一拳打到了葉梵河的眼前。
白起看的瞳孔一縮,那足下生蓮的技能,變化雖然沒自己的多,可是更加精純。這門道術,和佛門關係甚大。無名在成名的時候,還是佛門高手。
這一拳十分單純,就像是街頭鬥毆,沒有半分後續變化。
葉梵河身上金光大盛,數萬個卍字飛了出來,迎向這一拳。
無名臉上變色,葉梵河趁着這個機會,擺脫了無名的神識鎖定,身體飄飄蕩蕩,已經飛出了八王城。
那葉梵河靠着身上的道袍,讓那無名失神,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無名出身佛門,自然知道那些金色的卍字是什麼意思。
夜帝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他的手中,多了一把紅色的木刀,夜帝一刀凌空斬了出去,開口道:“葉梵河,下次你再來我八王城,我就上羅浮,殺了你的師父。”
葉梵河變色,他沒想到夜帝不顧身份,向自己出手。他再也無法展示悠閒,身體被遁光包裹,還沒等他離開,那紅色刀光已經臨體。
嗤的一聲,葉梵河身上的道袍粉碎,一絲不掛的站立雲端。
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傷痕。
除了他腰間長劍,再沒有一樣裝備留下。
他再也不敢停留,身上雲霧蒸騰,將身體遮掩住,一道遁光,向南去了。
那一刀,天涯咫尺。葉梵河感覺自己就算是逃到天邊,也無法躲避。這就是真仙的力量?
無名一步走回雲臺,來到夜帝面前,跪下,叩首。
“徒兒無能,讓師父蒙羞。”
以夜帝的身份,親自對葉梵河動手,說出去的確不太好聽。不過夜帝方纔的話,可是震懾住了所有的人。李碧湖囂張的說,如果那葉梵河再來挑釁,就上羅浮殺了葉梵河的師父。
不管葉梵河的師父是真仙還是地仙,李碧湖敢殺上羅浮,這就是無人能比的膽量。
這夜帝門的收徒儀式,說不上不歡而散,可那葉梵河的目的總算達到了。夜帝的親傳弟子,不如他這個羅浮的金丹修士。
江南一葉,楚江以南,只有他一個天才。
與羅秀約好離開的時間,回了客店,白起才和烈穿陽說了自己的打算。他將自己去到神州,成爲金鰲島客卿的事情說了,又說明答應了人家,在這中州之上建立一個門派。
範無病在北方已經籌劃了幾個月的時間,他希望烈穿陽能去北方幫助範無病,建立起這個門派。
“神州的人,不可靠。”烈穿陽沒想到師弟求自己的是這個事情。
“應付劫數而已,再說我是掌門。”
“也好,我在外面走的倦了,就去北方看看。那你是掌門,我是什麼?副掌門麼?”烈穿陽爽快的問。
“怎麼可能?你是我師兄,門中沒有任何職位,否則將來出了事情也是麻煩。”
白起沒有直說,烈穿陽卻歡喜,他對神州煉氣士沒好印象,一個門派,來中州籌劃,所圖深遠。
“那就好,如果我發現那範無病心懷叵測,我就殺了他,就算他的假仙,也躲不過我玄天革離劍一擊。”
“師兄,那範無病和我關係可是不錯。”白起苦笑道。
“嘿,真的到了那一步,你們肯定交惡。不說了,我這就去北方。如果你要去崑崙,記得一定先和我說,我陪你去。”
白起心中感動,點了點頭,道:“那還是很遙遠的事情呢,師兄,這個拿着。”
白起說着,取出了十個葫蘆,交給烈穿陽。
“什麼東西?”
“蜂蜜,當做是金丹期的丹藥來用吧。”
烈穿陽大笑:“你倒是闊綽。”
說着,他收起了白起送的葫蘆,揚長而去。
白起送走師兄,在這客店又住了一晚,用從夜帝門得來的果核,給朱果煉製了一個小小的木偶,這木偶卻像是分身一樣,可以爲朱果擋去致命一擊,可以趁機逃回妖靈葫蘆之中。
第二天一早,那羅秀就單身前來,與白起結伴上路。
三個人要去的是蓬萊,白起不認路,羅秀認識,因爲白起要消化吸收夜帝符籙,還有重新煉製那永夜劍丸,所以要求在路上行走。
羅秀卻是無所謂的,她也要慢慢煉製那仙界碎片,所以白起隨手煉製了一輛大車,捕捉了一頭紅虎,讓那紅虎拉車,三個人坐在車上,一邊煉器,一邊談論道術。
白起的知識非常淵博,這是讀了青雷真解之後纔有的。而羅秀的學識,一點也不比白起差。朱果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
這大車也是道器,知識煉製倉促,一日只能走出千里。
千里之外,三個人來到一處大山之下,那山峰阻住去路,石階盤旋而上,山腰的位置上,一座金碧輝煌的道觀。
“奇怪,這裡本來有路的啊?”羅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