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家大業大,這只是你在港島極小的一部分資產,在這張紙上是你參與控股的幾家銀行,我調查過,這幾家銀行和葉氏集團私底下有往來,葉氏集團是一個樞紐,你利用臨海的葉氏集團向港島的銀行轉賬,再由港島銀行轉出,這些錢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整個洗錢的鏈條就是這樣,進入,轉出,就在這兩手之間,上億,上百億,甚至上千億都可以洗掉,只要夠本事。
秋亦寒是歐洲首富,跨國金融企業總裁,他名下的投資遍佈全球,縱然成百上千億他也吃得下。
秋亦寒淡淡地掃過了雲封手中的紙張,揚眉淡言,“雲警官的推測很好,可惜沒有確切證據,無論是你手中有墨洛溫公章的文件,還是我的資產表,都不能直接指認我洗錢,只能懷疑我這樣做,更何況帝華財閥隸屬墨洛溫,是家族性企業,在帝華財閥中我是總裁,可帝華財閥畢竟還是墨洛溫的,如果有人藉由這一點來洗錢,我也沒有辦法。”
“你的意思是直指墨洛溫了?可惜,你纔是帝華財閥的法人代表,如果你不能提供具體懷疑對象和證據,我們是不會申請國際刑警支援的。”
法國墨洛溫,古老的歐洲貴族,他們臨海刑警永遠碰觸不到的地方。
如果秋亦寒說的是真的,能處理這件事的只有國際刑警,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國際刑警介入。
“我的懷疑對象太多,你準備每一個都叫來臨海問話嗎?”秋亦寒微微揚起下頷,表情不但沒有緊張,反而在似笑非笑,“我怕你叫不動。”
“秋亦寒!”雲封拍了一下桌子,“就算不配合我們,你也是被羈押在案,沒有臨海警方的允許,你也不能離開這裡!”
“羈押我已經是你們臨海警方能做到的全部了,別忘了,我是法國人,只要我一天不承認……”環顧了桌子後的一排人,在葉落茗身上多留了一秒,揚脣,冷笑,“你們,又能把我怎麼樣。”
雲封倒吸了口氣,好,秋亦寒不愧是秋亦寒,好!
他知道秋亦寒不好惹,也不打算和秋亦寒硬碰硬,可別人卻火氣大了起來,“秋亦寒!你以爲你還是總裁!兩個月洗掉了上百億,就算你是火星人都夠判死你了!”
秋亦寒面對別人的火氣依舊淡然,“那就拿出能判死我的證據來。”
“你——”他們從沒見過這麼狂妄的人,羈押在案,竟然還強辯,一張嘴比律師厲害,讓他們束手無策!
一直沒說話的葉落茗忽然站起身,看了一眼秋亦寒,“他不是火星人,他是法國人,如果想定罪,找證據遠比審訊有用多了。”
說完,先一步出了審訊室的門。
“……雲隊?”他們怎麼覺得葉警官今天乖乖的呢,平時她早就應該衝過去抽人了,畢竟是洗錢這種罪名啊。
雲封也跟着站起身,“暫時把秋亦寒關在分局的拘留室裡,通知所有人,會議室集合。”
“是!”
……
後續的會議,葉落茗沒有參加,她拿着重案組的證件,不顧所有人反對,領了槍支,轉身就往對面帝華財閥走。
帝華財閥外的媒體都被驅散,葉落茗進了大樓,就看見笑容完美的前臺。
前臺姑娘看見了葉落茗,笑容一頓,“夫人?”
又看見葉落茗穿的警服,“……夫人,你……”
總裁都被抓走了,夫人還穿了一身警服,是想做什麼嘛……
葉落茗看了她一眼,“我找陸間一。”
“陸助理在樓上,夫人,你請上去吧。”前臺勉強笑着送她到電梯前。
葉落茗走進電梯,頓了頓,對前臺笑了一下,“秋亦寒不會有事,我相信他。”
前臺立刻眉開眼笑,“我們也都相信總裁!”
關上了電梯,葉落茗直上總裁辦。
電梯門打開,就看見陸間一桌前放着五部電話,都在叮鈴鈴的響,陸間一手中還接着一個。
看見葉落茗,陸間一低聲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朝葉落茗走來,“夫人,你怎麼來了?”
葉落茗淡淡道:“我現在負責秋亦寒的案子。”
陸間一有些意外,不過轉瞬也就笑了,“夫人想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秋亦寒交代了你什麼,我來只想告訴你,秋亦寒被羈押了,警察拿不到確切的證據不會放了他,警察查不到能洗清他的證據也不會放了他,秋亦寒被羈押的時間是無上限的。”
“是,夫人,總裁臨走前已經交代過了,安排好了最近五個月的事務。”
葉落茗默然,原來他那麼忙,是早就想到了會有今天,將帝華財閥未來五個月的事務都安排完了嗎……
秋亦寒,你究竟想做什麼。
“夫人,請放心,”陸間一微笑着,“我跟着總裁也快十年了,看着總裁是一步一步走來,總裁不會輸。”
葉落茗看着陸間一,緩緩的,輕笑,“幫他守好這裡,救他是我的事。”
“是,夫人。”陸間一含笑低頭。
……
從帝華財閥出來,葉落茗去了華僑學院。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華僑學院放學了,一羣小雞仔蹦蹦噠噠往出跑,葉落茗一眼就看見了抱着本書,臉上全是不耐煩神色的秋明悠,他身邊跟着個清秀的小孩孔白。
“悠悠,白白。”葉落茗揮了揮手。
秋明悠擡頭看見葉落茗,露出了驚喜,“媽咪!”
“阿姨!”孔白連忙跑過來。
葉落茗拉住孔白,又牽着秋明悠,“今晚我請你們吃飯,想吃什麼?”
“肯德基!”
“日式料理。”
完全不同的兩種回答,不等葉落茗說話,秋明悠先皺眉朝孔白吼,“那種沒營養的東西誰要吃啊!”
“……可是我都沒吃過啊。”孔白扁嘴,是阿姨說請吃飯,她當然選一直想吃一直吃不到的嘛。
“你這麼窮,日式料理一定也沒吃過,比那種垃圾食品有營養多了。”秋明悠冷哼。
“……哦。”孔白低着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