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個驕陽似火的季節,一個充滿熱情與陽光的月份。
江城大學的畢業生們穿着學士服在操場上拍照留念,也有人以此機會藉機表白,林蔭小道上都是來來往往的人,林清和溪月拍完畢業照後,緩慢的走在回宿舍校道上。
遠處的草坪上傳來一陣歡呼聲,溪月好奇的拉着林清快步的走過去。
“李芳,我……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一名男生拿着一束花走到那女生面前,雙手因爲緊張有些顫抖,周圍的人不停的拍手起鬨。
叫李芳的女孩子滿臉通紅,一臉害羞的看着他,緩緩接過花,低着頭,輕輕嗯了聲。
看到迴應,男生激動的一把抱着她。
看到這裡,溪月不禁感慨:“小清,你說我長得不差啊,怎麼就沒有人過來表白呢?”
林清轉頭看她,笑道:“你啊!人家李鑫傑不是對你很好的嗎,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其實她很多桃花都被李鑫傑從中間掐斷,只是她不知情罷了,至於她怎麼發現的,不過是偶然。
溪月是江城本地人,身材很高挑,比林清足足高了大半個頭,膚白貌美,性格卻是小可愛,和李鑫傑是一對青梅竹馬。
“這…這李鑫傑和他們不一樣的嘛。”溪月有些結巴的說。
突然她想起了什麼,低下頭,一臉神秘的說:“小清,你猜我剛纔看到了誰?”
林清疑惑的看着她,聽到她接下來的話,“我在圖書館看到許莫白被張敏君表白了,而且…他居然還答應了,”她說完看了看四周。
林清聽完後,停住腳步,眼神暗了暗,沉默許久。
溪月見她沒有反應,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連叫了幾聲。
林清回過神來,繼續往前走,看似輕鬆的回道:“你怎麼知道他答應了?”
“我看到他點頭了啊!”
“怎麼了?”溪月想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這樣問。
“沒事,人家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郎才女貌。”林清調節好心情,轉頭朝她笑了笑。
溪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但她也不好意思再問。
許莫白、李鑫傑和張敏君三人是公認的法學院的高材生,一出現便是人羣中最亮眼的存在。林清是傳媒學院的,本來和他們沒有什麼交集,只是偶然的一次機會通過溪月才認識了他們,就逐漸慢慢熟悉了起來。
林清覺得真的是順了那一句話: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會遇到白馬王子的。
“小清,你畢業要去哪?”她們回到宿舍,看了眼空蕩蕩的宿舍,顯然另外兩個舍友還沒有回來,溪月拉過椅子坐下,倒了杯水。
“還沒有決定。”林清聽她這麼一說纔想起一件事,她拿起手機,找到一個備註着'白學姐'的人,發了個信息過去。
剛發過去,那邊很快就回復過來。
【想好了?】
【嗯,還來得及吧!】
【還行,你卡在最後一天確定了。】
【那什麼時候出發?】
【下週一,你那邊該準備的準備,中午十一點半機場北集合,】
【好,到時見】
林清放下手機,心想着,下週一出發,今天週五,就剩兩天時間而已,時間有點緊,她輕嘆一聲。
白學姐叫白蘇,也是江城大學畢業出來的,比她大幾屆,林清在臺裡實習的時候有幸認識到她,而這一次她要到國外去做駐外新聞報道,發信息邀請她要不要和她一同前往,她的理由是覺得她專業性強,而且有過在臺裡工作的經驗,流程做起來也相對熟悉,並且工資也不錯,當時林清沒有着急的答應,只是說考慮一下,沒想到一時之間完了這件事。
林清重新拿起手機,來到陽臺,撥了個號碼。
不到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男人渾厚的聲音,林清用着南陽話說:“爸,我這邊下週一要出國工作一段時間,時間太緊就不回去了,你和爺爺奶奶在家要注意身體,重的活就不要乾了!”
林清說完後,那邊許久都沒有回覆,她忍不住開口:“爸?”
“嗯,知道了,你在外也要注意安全啊……”
“小清,你…什麼時候回來?”一個年老的聲音出現,
林清輕聲笑道:“阿婆,我忙完就回去了,你和阿公在家要乖乖的,知道不?”
“好。”
聊了一會後,看了下時間,“爸,就先這樣了,有空我再打回去。”
林清掛斷電話,轉身回屋,便看到溪月一直盯着她,“你要出國?”
溪月從她剛纔的通話中零零碎碎的知道一些意思,而最重要的聽到她說要出國。
林清並不驚訝她的反應,對她點了點頭。
“你剛纔不是說還沒有確認麼?”她搬起椅子來到林清身旁。
“剛只是還沒有決定好。”她拿起桌上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糾正她的話。
“去哪?”
“敘利亞。”
“你瘋啦!”溪月站起來,一臉震驚的說:“你現在不知道那邊什麼情況嗎?”
林清拉她坐下,拍了拍她的手,問:“你知道我爲什麼學攝影嗎?”
溪月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這麼說,便看到她雙眼看着她一臉認真的說:“因爲,我想透過鏡頭,傳遞那些不爲人知的故事。”隨後釋然一笑,問她:“人這輩子總要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不是嗎?”她轉頭看着溪月。
“在國內做有意義的事情也有許多的啊,爲什麼非要去那裡!”溪月搖着頭,一臉不認同。
“人各有志嘛,好了,不說其他了,下週一就要出發,今晚你吃什麼,我請客。”
“臥槽,林清,你這消息屬實一個接一個勁爆啊!”溪月還沒有從剛纔的消息中回過神,現在又緊接着一個,難得爆了句粗口。
“我要吃火鍋,我今晚要把你吃破產,叫你還出去,”溪月叉着腰,兇狠狠的說。
林清笑了笑,“你肚子能裝得下就行。”
溪月看着她嬉皮笑臉的樣子,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爲她知道,林清做事有她自己的原則,勸說再多也沒有用。
……
兩天後的早晨,溪月難得在假期中早起,執意要送林清去機場,林清勸說沒有,便由她去。
航站樓裡到處都是人,吵雜聲一片接一片。
林清聽到航班信息的聲音,拍了拍趴着她肩膀的人,溪月擡起頭,鼻尖和雙眼通紅,哽咽道:“你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注意安全,不要什麼事都逞強,知道嗎?”
林清不讓她來就是怕她哭,她不懂怎麼安慰她,只好連忙答應。
林清見她放開手後,和她揮了揮手,轉身走到白蘇他們那邊,這行人不多不少加上她總共四個人。
白蘇見她過來了後,前後排隊進行安檢,忍不住說了句:“你朋友不錯,在如今利益爲重的社會是很難得了!”
林清在前面點點頭,算是迴應她剛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