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混賬東西。”話中怒氣緩緩溢出,清風怒了,他們被對方當成了替死鬼,這就是禍水東引的損招,而好處,應該都讓霸刀的人得了。
“有什麼打算嗎?”嶽赤沉聲問道,沒有理會身邊衆人疑惑的目光。
“若是讓我來,他們會很慘。”嘿嘿的笑了笑,清風冰冷的眼眸凝視着霸刀傭兵團離開的方向,一縷縷殺氣浮現在他的臉上,“嶽赤前輩,你們就保護好塵雙就好了。”
“咦?”驚疑的看了清風,他和塵雙很熟?
嶽赤眼珠轉了轉,清風叫的是塵雙而不是古塵雙,這其中只差一字,卻大有文章了。
難道是因爲那個刀疤男狂妄的一句話?衆人交頭接耳起來。
笑了笑,嶽赤倒是想看看這清風的本事有多少,“你跟他們解釋一下吧,再定一個計劃!”
“嗯。”清風點了點頭,跟衆人仔細的說清事情的緣由,衆人聽完之後,原本就仇視霸刀傭兵團的人,現在他們的個個怒火沖天,磨刀霍霍,沒想到霸刀的人這麼混賬。
清風告訴衆人,少年手中的幼鷹是昨日遇到的蒼金烈血鷹的幼仔,蒼金烈血鷹很可能被引開,而後霸刀的人就趁機偷走它的幼仔,緊跟着這頭巨鷹憤怒異常,將它地盤周圍的荒獸全都趕出,最後就和他們迎面相遇,衆人便被它當做是偷走它幼仔的人泄氣。
“草他孃的,那羣混蛋!”
“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媽的,敢拿我們當擋箭牌,找死!”
......
明白自己被禍水東引之後,衆人的眼睛都冒着火星,紛紛怒喊起來。
昨日的打鬥要不是衆人的合力,而且恰好有地元境強者在場,他們肯定是全軍覆沒,有幾個傭兵敢說他們能夠在三階的荒獸下生還。
嶽赤平靜的看着清風,等待他的計劃。
羽化冰冷的眼眸緊緊的盯着清風,意思很明顯,清風自然知道,因爲他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清風眼眸中寒霜泛起。
偶爾一陣風吹過,掠起一灘沙塵,朝遠方飛去。
山路兩旁的樹林寂靜無聲,連鳥獸的叫聲都沒有,寂靜的可怕,漆黑的林中不知道是否暗藏有荒獸。
羣情激越,而嶽赤看着北邊的方向,又望了望來時走的方向,有些猶豫不定,最後目光又落在古塵雙身上。
“嶽叔,儘管動手吧,不用擔心我的安危,我會躲好的。”
古塵雙看出了嶽赤的猶豫,顯然他是怕打起來的時候沒辦法顧及他的安危,旋即說了這一句話,衆人的怒火,他看的真真切切,這時候要是阻止他們,無疑會失去一羣人的擁戴。
嶽赤松開眉頭,心裡已經做出決定,朝清風點了點頭。
衆人見到嶽赤點了點頭,立即閉上嘴,齊齊看向他,只等他一句號令。
而清風此時目光盯着小徑旁漆黑的樹林,若有所思的樣子。
“抄小路夜晚偷襲,搶奪幼鷹,不能讓他們那麼爽快的離去!”清風聲色俱厲,眼睛在衆人身上掃視一週。
“好!”所有傭兵全都低喝一聲,拳頭握緊,對於這個武力遠超同階的青年,他們有種認同感。
刺!
羽化用力的拔起地上的大刀,舌頭舔了舔嘴脣,這個細微的動作被清風看在眼裡清風心裡暗歎一聲,這傢伙殺起來也不知道回是什麼樣,。
“大家按我說的做,先跟着他們的足跡走,與他們保持一段距離,然後再竄入樹林中,夜晚來臨的時候,再出擊!”看了看地上霸刀傭兵團衆人的足跡,清風擡頭看了看天色,鄭重的吩咐道。
“是!”所有人都是低聲回答,眼裡的興奮之色火熱之極。
嶽赤點了點頭,然後大步流星,然後朝着對方離去的方向追去,腳步明顯加快了許多。
衆人保持着陣型,緊隨着嶽赤走去,手中各色各樣的武器明晃晃,走動時反射出的道道亮光,全都凝聚着殺氣!
衆人跟着對方的足跡大步的追去,但是在嶽赤的要求下都控制着腳底的不發出聲音,大白天的幾十名武者在山路上奔走,卻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響,真是活見鬼了。
........
“少團長,今天那般人這是窩囊,哈哈哈,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就知道低聲讓路的軟蛋,哈哈。”
刀疤男走在少年的身旁,哈哈大笑,譏諷着清風衆人,臉上的刀疤隨着他的大笑不停的跳動,猙獰的樣子讓周圍的人心底有些發怯。
“要不是我急着回我們霸刀鎮,肯定要讓他們把身上值錢的都拿出來,嘿嘿。”
少年奸笑着,瘦粼粼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恐怖,就像一具枯骨一樣,走起路來腳底很虛浮,好像隨時都會跌倒。
一雙泛黃的眼睛更是有些癡迷,這少年此時又在想小鎮中煙柳之地的春月,色迷迷的眼神不知在意~淫着什麼。
“那是,也不看看我們霸刀傭兵團是什麼人,敢擋住我們的路,不給些銀子讓我們消消氣怎麼行。”刀疤男咧着嘴笑,但是目光瞥過少年是卻是隱隱的有不屑之色,只是深深的隱藏着。
而他們身邊的傭兵,就是一羣烏合之衆,沒有分毫的隊伍機率,此時都在相互交談,取笑着今日在路上遇到的清風衆人。
“那羣軟蛋,真是沒骨氣!”
“哈哈哈……”
“他們是被我們霸刀的威名嚇到了,哈哈!”
霸刀傭兵團的幾十人走在山路上,兩邊的密林往後退去,又往前延伸而去,漆黑的一片,陽光在林中稀疏的落在地上,寂靜的可怕。
無聲的危險在朝他們迅速的靠近,但是他們卻一點都沒有察覺,還在有說有笑的走着,完全就沒有半分的警惕。
山路上的小草被踏平,又再次的彈起,幾十雙腳在它們的身上踩過,但是它依舊堅韌的挺直身子。
突然,這幾十雙腳停住,沒有再往前走。
“停!”
大手往後一擺,清風腳下停住,低聲說道。
身後的衆人跟着清風前是一條上坡路,在他們前方几百米外的地方,幾十個人頭在竄動,逐漸的變小遠去。
那羣人,顯然就是他們不久前遇到的霸道傭兵團的那夥人!
“所有人分成兩半,往樹林兩旁中抄過去我負責右邊的一隊人,嶽赤前輩帶人負責另一隊,你們沒有意見吧!”清風對衆人的輕聲說道。
所有人點點頭,準備從樹林中潛行過去,藉助樹林隱藏身形,將那羣人圍起來。
清風和羽化之前對付荒獸羣的時候,驚人的武技衆人還記憶猶新,想到這裡衆人不禁有些期待起來。
他們忍不住胸中的熱血,平日一直被霸刀的人欺壓,今日終於有機會出口惡氣了。
“我這一隊人率先出招,對方擋下的時候,另一一隊人再一齊出手,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衆人自行分成兩隊,古塵雙在嶽赤的要求下進入了他的一隊,兩隊人人數差不多相等,嶽赤點點頭,目光炯然的看了看外邊,冷冷的笑了笑。
而羽化則是一臉的興奮,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衆人跟隨他們已經過了一個早晨的時間,霸刀傭兵團的人警惕性極差,一路上又說有效笑,完全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軟蛋正在跟隨他們。
“走!”
清風低喝一聲,衆人的身形一閃,全都閃入了樹林中,漆黑的一片樹林中,偶爾能夠聽聽窸窸窣窣的響動,時不時還有輕微的腳步聲。
不過這些聲音旋即全都消失不見,密林又迴歸了一片寂靜。
.......
夕陽匆忙的從西邊落下,晚霞很快的被黑色的夜幕籠罩,月亮與星辰全都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似乎在畏懼着什麼。各種荒獸的嚎叫聲在山脈此起彼伏,森冷詭異的寒風吹過,呼呼直響。
“夜色已晚,先找個地方休息。”刀疤男看着黑夜到來,警惕提高了一些。
夜晚在荒獸山脈行走,荒獸的偷襲防不勝防,危險性比白天搞出許多,就算刀疤男自詡修爲不錯,也不敢亂來。
“這破山,真是麻煩!”少年不滿意的抱怨了一句,但是顯然也知道夜晚荒獸山脈有多危險,徑直走到一棵大樹幹下坐下休息。
衆人見到他們的少團長坐下休息,紛紛卸下自己的武器,一屁股坐在地上,甚至有些人直接躺在地上,一點警惕防範的意識都沒有。
他們平日裡在小鎮中狐假虎威,藉着霸刀的兇名胡作非爲,在荒獸山脈行走一天就覺得苦不堪言,哪裡有半分傭兵該有的樣子,全都一副散漫的模樣,完全沒把荒獸山脈的危險當回事。
“靠,累死老子了。”
“這破地兒,就是累人。”
“老子回去要在小鎮中賭幾盤,這幾天手都癢了!”衆人百無聊賴的說着話。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在兩旁茂密的樹林中,一大羣人正睜大着眼睛,如一羣餓狼盯着一大羣肥羊一樣,他們不知道,此時有人將他們當做獵物。
“所有人準備出手!”
樹林中,清風極力的壓低聲音,對身旁的衆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