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坊的商貿繁榮,來來往往的武者絡繹不絕,路邊的地攤攤主的吆喝也是此起彼伏。
穿過高大的南坊石質牌坊,清風徐徐的走向吳家總商行,左右張望着,似乎要將這做城市的一草一木都記在心裡。
“管事,我找元清元從,我跟他們約好在這裡見面的。”清風向管事扔過去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
商行裡的管事立刻眼前一亮,眼睛轉了幾圈,“這位爺兒出手真闊綽,我一年的薪酬才三十兩,一兩銀子都跟我半個月的薪酬差不多了。”
然後他一臉阿諛奉承的對着清風說道:“這位爺,您請稍等片刻,小人去將元從元清少爺們請出來,他們正在後堂練武。”
過了不久,全身汗水被汗水浸透元從元清從後堂出來,這副模樣,清風看着就知道這兩人在後堂肯定是對練了很長時間。
“風少爺。”元清元從拱手道。
這一聲稱呼把一旁算着帳的管事嚇了一跳,這位不顯山不顯水的少年,竟是是吳家最近盛傳的風少爺,現在吳家可都在傳他把同階武者打殘的事情。
清風將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跟元清元從兩兄弟一一說清楚,讓他們明日早晨送到吳家中院。
“你們兩個每天都是這樣修煉的?”清風隨口問道。
“那也不是。”元清說道,“原本元從修煉並沒有這般賣力,自從上次在中院......”
說起上次在中院的事情,元清看了清風一眼,突然沉默不言,元從的臉色同樣變得很難看,他們兩人的目光同時都落在清風臉上。
這些天吳家可謂是風起雲涌啊。
殺意,冰冷的殺意,他們分明看見了清風臉上想要將人抽筋剝皮般的猙獰。
吳清龍上次到中院挑釁的時候,他們兩人正好在場,提起上次演武廳的事情,場中三人沒有一人有好心情。
“這一次回來,吳清龍休得好過!”
清風轉身離去,遠處傳來他的狠話帶着幾分寒意在元清元從的耳邊響起。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聽在元清元從的耳裡,卻是驚駭萬分,元清元從對視一眼道。
“或許他真的可以做得到。”
......
夜晚,月明星稀,偶爾一隻飛禽帶着一聲啼叫在天際劃過,一樓的藏書閣裡,幽幽的有書架影子和人影一起晃動。
清風站在吳飛龍的身前,口中說着什麼,吳飛龍聽着,臉色卻似乎隨着清風的話越來越僵硬。
“你還真敢要,儲物戒指、武技、寶劍,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讓老夫拿出來,老夫都心疼不已。”吳飛龍一臉肉痛的說道,白鬚氣的高高的翹起。
“太上長老,這些是我應得的!”
清風漫不經心的說道,沒有稱呼吳飛龍爲爺爺,在他看來待他不公,無論如何,他都擔不起他一聲爺爺。
這樣的親人太廉價了,他不需要!
若不是因爲右院的暗害,他現在絕對是磐石城叱吒風雲的青年俊傑,吳清龍也只不過會是他眼前的一隻跳樑小醜。然而三年飽受了對方的冷眼,後山中廢柴少爺更是因此而喪命,這種仇怨,吳飛龍仍舊站在對方那一邊,也不能怪清風無情了。
“哼!老夫既然答應了你三個要求,又豈會食言?”
吳飛龍說着大手一揮,瞬間,兩道流光在昏暗中劃出亮麗的弧線,最後慢慢的變淡,卻仍舊在燭光中耀眼至極。
一柄湛藍色長劍和一枚拇指大小的戒指,浮現在清風眼前,讓清風眼前一亮。
長劍劍身雕刻着一條游龍,輕拍劍身彷彿可以聽到龍吟之聲,冰冷的劍鋒反射出一抹寒芒,照在清風的臉上,讓清風皮膚一縮,全身不寒而慄。
“好劍!”
清風忍不住讚了一句,劍未入手,便能有寒芒外現,清風猜測這柄長劍肯定沾染了不少鮮血。
而一旁那一枚古樸精緻,但是卻不起眼的戒指,尋常人看到定會一位這只是一枚普通的裝飾戒指,只不過清風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這戒指有種非同尋常的韻味。
“這就是儲物戒指?”
清風一手抓過儲物戒指,也不管吳飛龍老臉上肉痛的模樣,把玩了戒指幾下,又將長劍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撫摸過冰冷的劍鋒。
“此劍名爲潛龍,是老夫年輕時縱橫江湖所持之劍,老夫曾手拿此劍斬下無數頭顱,我吳家在磐石城的一席之地也有它不可埋沒的功勞,希望你不要誤了這把劍的威名。”
長劍在昏暗的藏書閣中,閃耀着迷人的華光,修三尺長的劍身,絢麗而華美,湛藍如海洋的劍身下,藏着銳利的殺氣。
當!
清風點點頭,兩指併攏猛拍劍身一下,頓時劍身輕顫,嘹亮的聲音在室內迴盪不休,彷彿可以穿透人心一般的銳利劍鳴聲,讓清風愈發的喜愛這柄長劍。
“此劍爲黃階高級的寶劍,而且在同等階的長劍中,也算是不錯的了,出門在外你自己要小心保管,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老夫相信你懂的。”
吳飛龍留戀的看着長劍,眼神中銳氣不斷閃爍,這把劍喚起了他年輕時候的記憶。
“嗯。”
清風十分的滿意的看着長劍,不緊不慢的應了吳飛龍一句,整個人都被這柄長劍迷住了一般,眼眸中只有三尺湛藍色的劍鋒。
隨之清風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戒指,吳飛龍順勢道:“這枚儲物戒指有五平方米的儲存空間,在人前不要輕易使用。”
“至於武技你自己上去挑一本吧,貪多嚼不爛,上面的武技都有着封印,能拿到什麼等階的武技,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吳飛龍緩緩的背過身去,徐徐說道:“老夫對此事的處理,相信你不會滿意,但是老夫還是那句話,一切以家族的利益爲主。如若一年後,你能突破歸來,在族典大比上打敗清龍,老夫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噢...”
清風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回答,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以家族利益爲主要建立在族人被傷害的基礎上?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吳飛龍的答覆清風就再也不在乎了,他的此行去後山,回來之後,他要靠自己的拳頭講道理。
旋即,清風沿着幽暗的樓梯登上二樓,琳琅滿目的武技陳列在桌上,一個個處於明亮的封印之中。
“三長老阻止我進入藏書閣,還讓人羞辱我,但是依舊阻止不了修習武技,你們統統都給我等着。”眼裡放着亮光,清風冷冷的說道。
不就,沿着幽暗的樓道往上看,可以看到第二層裡一個個明亮的光團閃爍不定,黑色的人影在亮光中徘徊了一陣子。
許久,他彷彿做了什麼很大的決定一樣,一手探入一個光團之中。
黑影在亮光中不斷的閃爍,過了許久才停止動搖。
半響過後,隱約可見,一道人影盤膝而坐,手中時不時的刺出一劍。
......
翌日清晨,天才矇矇亮。
天空中下着濛濛的細雨,一道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雨中,沒有打傘,只是雙手負在身後,靜靜的站在雨中,雙目凝視着遠方。
春風吹過,細雨連連打在了他的臉上,院落中樹木的枝條在風雨中飄搖不定,偶爾而春風一起呼嘯,一片一片落葉被雨淋溼,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就此脫離了枝椏。
“是時候離開了。”
不久,清風大步的踏出,朝着後山的方向走去,後山一行所需的物品都存在了他的戒指裡,此刻他已經是準備出發離開。
此行兇險未知,被逼着離開家族,望向右院的方向,他心裡有股恨意,濃濃的恨意,擡起腳掌時催促他前行。
“吳清龍,等着我回來!”
今日是誰令得他和親人分離,
人生的最大的悲苦莫不是生離死別?
今日離開,便是生離,回不來,便是死別。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我報路長嗟日暮,學詩漫有驚人句。九萬里風鵬正舉,風休住,逢舟吹取三山去。
腳步猛的加快,青衫之人蒙雨而去。
而此時,右院遠處的屋檐上,從中走出一襲黑衣和一襲紫衫,隱約能看見其嘴角勾起的笑容,陰森寒冷。
“三長老,那小子是打算離開吳家了。”
“呵呵,天助我也。”紫衫男子笑意難掩,“這小子屢次壞我好事,更敢當着我的面廢了我右院的人,膽子真大。”
“派兩個人去,要做得乾淨,你明白吧?”
“嗯。”黑衣男子點頭,陰狠的笑道:“我會讓兩名塑身境武者去保護他的安全的。”
“哈哈哈!”
紫衫男子仰頭大笑,旋即望着中院方向,目露兇光,“斬草除根,手段乾淨點。”
黑衣男子點點頭,身影退散在紫衫男子身後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