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玥,你跑什麼?”秦政後知後覺的跟上,見她站在岔路口四處張望,忍不住蹙起眉頭。
皇甫玥努力的搜索着四周,連秦政說了些什麼都沒聽進去。“剛纔明明看見從門口路過的,怎麼會不見了呢…”
“你到底在找什麼?!”秦政拽住她的胳膊,試圖讓她回神。
皇甫玥尋找無果,神情有些沮喪,頓時垮下肩膀。“好像看到一個熟人…但是追出來他又失蹤了…”
“很熟悉的人?”秦政重複了一遍。
“或許是我眼花,看錯了…”皇甫玥不敢確定,只好暫時作罷。
秦政打量了一下四周,熙熙攘攘的都是來自不同國家的遊客,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經過這一番折騰,皇甫玥突然就沒了旅遊的興致。等在一家小餐館胡亂的填飽肚子之後,她就要求秦政帶她回城了。
“告訴我,你看到了誰?”秦政最不喜歡說話說一半。他擡手撫平她的眉毛,不希望看到她那副惆悵的表情。
皇甫玥想了想,猶豫着要不要跟他說。
秦政擡高她的下巴,對上她的視線。“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也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爲了二姐皇甫芊的事情,他已經幫過她一次了,她不想每次都麻煩他。
“那就告訴我名字。”秦政的想法很簡單,要解除她的心結,就要幫她找到她要找的人。若她沒有看錯,那人真的有出現過,他一定能夠想辦法查到他的下落。
皇甫玥見他神情認真到不能再認真,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信任,輕輕地吐出一個名字來。“他叫艾利克斯,中文名叫趙宇軒…是我二姐的男朋友…”
聽到趙宇軒這個名字,秦政腦海裡很快就搜索到了他的相關資料。“就是那個極限愛好者,在一次世界性的滑雪比賽中失蹤的那個?”
皇甫玥點了點頭,沒想到他竟然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外界都說他死在了那一場意外當中,不少粉絲還給他修建了紀念碑…我二姐也因爲他的死,整個人性情大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是剛纔那一瞬間,我真的看到他了…”
“世上長得很像的人大有人在,或許是看錯了呢?”一個死人突然復活,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更何況,趙宇軒那次的事故還上了報紙。滑雪場地突然雪崩,那是一場始料未及的災難,他逃出來的機率真的不大。
皇甫玥雖然也想承認是自己的認錯了人,可心底卻還是忍不住希望自己沒有看錯。若趙宇軒真的沒死,她就可以找到他,把他帶到二姐面前。或許,有了他的陪伴,二姐纔有希望恢復以前的開朗。
她的情緒寫在臉上,秦政不用琢磨都能看出個一二來。“既然你覺得沒有看錯,那我就派人在四處找找。”
“真的?”皇甫玥聽他這麼一說,瞬間滿血復活。
秦政看見她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掀起。
*
看到二人相攜離去的背影,一個帶着鴨舌帽,穿着皮夾克看起來十分頹廢的男輕男子從一株大樹後面轉過身來,怔怔的凝視了兩秒,這才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
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到熟人。
“艾利克斯,你死哪兒去了!客人們等着你送他們回城呢。”旅店老闆見到他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回來,忍不住揚聲罵道。
如今的他,只是一名黑車司機。他沒有身份證明,又不敢暴露在世人的面前,只能靠給這些黑店老闆打工,勉強度日。
老闆罵罵咧咧送乘客上了車,順便兜售了幾箱子紀念品。
趙宇軒等乘客上齊之後,發動引擎,趕在太陽落山之前把遊客送回拉斯維加斯的酒店。
“這是你的小費,帥哥。”一個金髮碧眼的美女下車之前來到他的身邊,一邊朝着他拋媚眼,一邊將一張十美元的鈔票塞到他上衣口袋裡。
趙宇軒不鹹不淡的說了句謝謝,就再沒有其他表示。
美女見他如此不解風情,覺得很掃興,扭着肥大的臀下了車。
“小子,你豔福不淺啊!”隨行的乘務員見美女上來搭訕,忍不住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他就不明白了,他一個不愛講話的悶葫蘆,怎麼就那麼多女人喜歡。而他這個風趣幽默又高大結實的壯漢,卻無人問津。
天理何在啊!
艾利克斯沒有搭理他,將車子倒回旅店的院子裡,拿了鑰匙就下了車。
壯漢見他這副清高樣,忍不住罵了幾句。發泄了心中的不快之後,他便拿着客人打賞的消費鑽進了一家酒吧。
夜幕降臨之後,整個夜空都被拉斯維加斯的燈光照耀得璀璨。
“不是說要去看秀麼,怎麼還賴在牀上不起來?”秦政發現屋子裡一直沒有動靜,於是親自過來查看。
皇甫玥心裡有事,哪裡還有那個心思去看什麼表演啊。“累了,不去!”
秦政一琢磨,便知道她因爲什麼悶悶不樂。“人我已經派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我們在賭城的時日不多了,你若是不去看秀,以後怕是沒機會了。”
被他這麼一說,皇甫玥立馬從牀上彈坐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安頓好念念之後,我們就回臨江市。”這是秦政一早就計劃好的。
該來的總是要來,一味地逃避永遠都解決不了問題。而且,這幾天他也沒閒着,一直在監督着臨江市那邊的進展。
林家在他的打壓之下,已經不成氣候。不過,爲了能夠留有談判的餘地,他並沒有趕盡殺絕。等回到臨江市後,他會見林家的當家人一面,讓他找個合適的機會將皇甫玥不是他兒媳婦的事情宣揚出去。然後,他纔會跟皇甫驍正面交鋒。
不過,這些事情,他並沒有告訴皇甫玥。
“真麼快就要回去了啊…忽然有些捨不得…”皇甫玥透過落地窗看到外面的夜景,想着又要回去那個牢籠一樣的城市,怎麼都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