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軒順利的降落在距離皇甫別墅一公里外的樹林裡。
因爲這裡地處偏僻,所以除了用一道圍牆隔着,到沒有專門派人守着。趙宇軒輕鬆的躲過監控攝像頭,一步步的朝着別墅的方向前進。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再有差不多半個小時太陽就落山了。趙宇軒在一棵大樹旁邊停了下來,靜靜的等候。
不久之前,他已經收到了駱飛的短信,說會在別墅東北方向接應。他仔細的算了一下路徑,東北方正好就在別墅後院那片花田的後面。直線距離一百米左右,不算遠。唯一的缺點是,那裡光禿禿的,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想要躲過監控,是絕對不可能的。
趙宇軒從荷包裡拿出一根菸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需要冷靜。他將地圖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然後想到了一個法子。
保安室裡,幾個值班的保安正無聊着。
“要不我們來鬥地主吧。”其中一人提議道。
“不好吧…萬一被管家知道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他也不是每天都來查崗的,怕什麼!”
“萬一被抓住了呢?這可不好說…還是等換班之後吧…”
“哎,咱們這都過的什麼日子…”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目光偶爾往屏幕上掃一眼,不過大多時候都很放鬆,時不時的閒聊幾句。
吳江從三樓下來,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正好七點,外面已經完全天黑了。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去別墅的各個角落巡視一遍。
“吳管家。”看到他信步走過,不少人都要停下手頭的事情跟他打招呼。
吳江面色淡淡的朝着他們點頭,說道:“最近狗仔隊盯得緊,不光是白天要嚴防死守,晚上也不能鬆懈,知道嗎?”
“是。”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表面上殷切的迴應,心裡早就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畢竟,這些話吳江天天唸叨,他們都能背下來了。再加上並沒有出過什麼岔子,所以就更不會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吳江當然清楚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這正是他要的效果。他每天重複的嘮叨,就是爲了讓他們產生疲倦感,從而達到麻痹他們警惕性的作用。
眼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吳江轉了一圈便回了自己的屋。就在他準備去洗澡的時候,房間裡的燈忽然閃了一下。他擡起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白熾燈,嘴角忽然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們,終於動手了。
四五米高的電線杆對於趙宇軒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駱飛一早就準備好的干擾器,飛快的搭上電線杆上的網絡設備。一轉眼的工夫,保安室電視上的畫面就被替換掉了。
如此一來,趙宇軒摸向後院就更加易如反掌。
不得不說,駱飛還是有些先見之明的。趙宇軒在潛入地道之後,果然跟兩個正在巡視的保安面對面碰上了。
“誰?”這些保安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聽見門口的動靜,立刻拿着電擊棒走了過來。
趙宇軒隱身在暗處,從上衣口袋裡摸出那個小巧精緻的麻醉鋼筆,擺好了姿勢,等待他們的靠近。
畢竟,不知道下面有多少保安鎮守,他得節約着點兒用。
在雙方距離十米以內的時候,趙宇軒先發制人,朝着那二人一連射出兩根麻醉針。他的動作極快,瞄得也十分精準。那兩枚針頭一碰到他們的脖子,他們便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趙宇軒解決掉這兩人之後,大致的回憶了一下密道的格局,然後才朝着關押皇甫芊的房間摸了過去。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輕,戴着夜視儀的雙眼更是如探照燈一般謹慎仔細,生怕漏掉任何的蛛絲馬跡。
或許是因爲皇甫驍對自己的秘密基地有着十足的信心吧,所以這下頭並沒有佈置什麼紅外線之類的高科技安保設施,這也讓趙宇軒輕輕鬆鬆的就來到了那個玻璃籠子跟前。當看到那巨大的玻璃盒子裡背對着他而坐的白色身影時,趙宇軒的心頓時揪了起來。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步伐輕盈,生怕驚擾到裡面的人。其實,他實在是想多了。此刻的皇甫芊只說還留有一口氣在,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已經全然沒有了感知能力。
“阿芊…”趙宇軒並沒有急着開門,而是將身子緊貼在玻璃上,深情而痛苦的呼喊着愛人的名字。
可是,沒有用,皇甫芊根本就聽不見。
“阿芊,是我…我是你的軒軒…我平安的回來了…你回頭看看我…”趙宇軒紅着眼眶隔着玻璃哽咽着說道。
皇甫芊依舊呆着沒動,沒有動靜。
趙宇軒試了好幾次,都得不到任何迴應。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從包裡翻出早就複製好的指紋以及破譯密碼的器械,暫時轉移了注意力。
門鎖很順利的被打開,只是當趙宇軒轉到她的對面,看到瘦的只剩下一層皮的皇甫芊時,他的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阿芊…”趙宇軒情不自禁的上前將她摟入懷中,泣不成聲。
皇甫玥仍舊呆滯的跪坐着,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趙宇軒抱着她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擦乾眼淚振作起來。“阿芊,我來救你了,我帶你離開這裡。”
皇甫芊雙眼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的牆壁,幾乎沒有焦距。
趙宇軒看了又是一陣心痛,更是將皇甫驍那個暴君恨了個徹底。比起他所受的傷害,皇甫芊所受到的折磨要比他慘烈百倍千倍!她是他的女兒他的至親骨肉啊,他怎麼就狠得下心來這麼對待!
難道就因爲她沒有遵從他的意思,他就要採用這種手段來折磨她麼?
他簡直禽獸不如!
不過,憤慨歸憤慨,趙宇軒還是存了一絲理智的。他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就算要報仇也得先把皇甫芊送去安全的地方再說。
這樣一想,他便咬了咬牙,將神情呆滯的皇甫芊背了起來。只是那背上可以忽略的重量,讓他忍不住鼻頭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