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老爺和四小姐出去了,您要不要下樓走走?”霜姐替皇甫玥送完飯,趁機勸道。
皇甫玥正拿着黃瓜啃呢,聽了霜姐的話不禁靈機一動。“吳管家呢,也跟着一起去了嗎?”
“沒有,老爺說他剛出完差回來很是辛苦,讓他好好兒在家休息呢。”霜姐想了想,說道。
皇甫玥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然後飛快的起身換衣服。“嗯,今天晚上的飯菜有些鹹了。”
霜姐愣了好一會兒纔會過意來,忙順着她的話說道:“哎呀,可能是之前忘記已經放過鹽了,真是對不起,我現在就去重做一份。”
“那倒不必,給我下碗麪吧。”皇甫玥故意對着鏡頭說道。
負責監視她的人不疑有他,掃了監控畫面一眼就扭過頭去鬥地主了。
皇甫玥趁機下樓來,去廚房溜達了一圈。
吳江的住處離廚房不遠,所以想要來個偶遇還是很容易的。
“三小姐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吳江看到皇甫玥穿着兔子造型的居家服在廚房裡轉悠,於是上前打招呼。
皇甫玥摸了摸肚子,說道:“剛纔吃的東西有些鹹,我吃不慣,就讓霜姐替我下碗陽春麪。”
吳江哦了一聲,沒再吭聲。
皇甫玥見他眉宇之間隱隱透着愁苦,心中便料定他肯定是爲了吳嘉麗的事情而憂心。趁着廚房沒什麼人,她裝作漫不經心的走到吳江的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吳叔,難道你從未懷疑過吳嘉麗的身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吳江突然睜大眼睛,一臉怒色的瞪着她。
皇甫玥笑得意味深長。“我以爲你已經聽懂了我的話。”
“三小姐,這種玩笑還是不要亂開的好!”吳江不知道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還是真的對皇甫驍忠心,態度很是堅決。
皇甫玥卻只是看着他笑,並不急着去證明什麼。
她看得出,這一趟M國之行回來,吳江和皇甫驍之間的信任顯然有了一絲裂痕。她要做的就是在他的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然後等着它發芽。她知道,吳江對於妻子背叛他一事非常在意,如今女兒也開始疏遠他,他心底積壓的怒火可能會隨時爆發。而她,就是要利用他心裡的這把怒火,給皇甫驍狠狠地一擊。
“唔,我記得吳嘉麗沒足月就出生了吧。不過,她看起來倒是挺健康的。從小到大都沒什麼病痛,不像我,三天兩頭的吃藥打針…”她狀似無意的說道。
這句話,猶如一把刀子,狠狠地戳在吳江的心上。
他也曾懷疑過妻子揹着他跟別人鬼混,可是那時候她信誓旦旦的說,孩子是他的。而其他傭人也證實,在妻子懷孕前後,她不曾離開過別墅。他這才相信了她的話。可如今想來,那些所謂的證據是多麼的脆弱。
她不離開別墅,難道就不能出軌?呵呵,這別墅裡,可不止他一個男人。而且,仔細想想,吳嘉麗的五官的確跟皇甫驍有幾分相似。
吳江胸口起伏的厲害,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可腦子卻不聽使喚,越是不想,那些可疑的聲音就越大。
皇甫玥見他眉頭深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爲了不惹人懷疑,她端起霜姐煮好的麪條就回了房間。
所以,當那些保安警覺到她離開的時間有些長了,準備調出她的行蹤時,她再次重新回到了鏡頭下。
看着她捧着一個大碗吃得津津有味,保安們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
“真是美味啊…”皇甫玥砸吧砸吧嘴,吃的那叫一個歡樂。
*
“皇甫先生,這就是您的義女吧,長得真漂亮。”某晚宴上,吳嘉麗挽着皇甫驍的手臂,穿梭在人羣當中,笑得怡然自得。
她終於可以向皇甫玥一樣,享受別人的吹捧,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真好。
對於他們的誇讚,儘管知道他們並非出自真心,皇甫驍還是覺得與有榮焉。“張處長過獎了。”
只是,一直保持着擡頭挺胸的姿勢,吳嘉麗也有些吃不消。於是找了個藉口,想要躲去休息室喘口氣。“乾爹,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嗯,去吧。”皇甫驍拍了拍她的手,眼底滿是寵溺。“一會兒,我介紹幾位青年才俊給你認識。”
吳嘉麗臉色微紅的點了點頭,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的離開宴會廳。
站在角落裡聊天的幾個年輕人見到她離開,眼裡都是滿滿的不屑。
“瞧見她那副高傲的模樣沒?看着真噁心!”
“什麼玩意兒?一個下人的孩子,還真把自個兒當公主了!”
“你說皇甫先生也真是的,怎麼把她帶出來了,也不怕丟人現眼!”
“你們怕是不知道吧?皇甫家的三位小姐都已經出嫁了,如今只剩下這一位四小姐。皇甫先生帶她出來,目的可想而知。”
“不是吧?那我得趕緊讓我哥走遠點兒。我可不想將來有個當下人的嫂子!”某千金嚇了一跳,提着裙襬就四處找人去了。
其餘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吳嘉麗去洗手間補妝,看着鏡子裡珠光寶氣的自己,甚是滿意。她身上的首飾,都是皇甫驍替她置辦的。皇甫驍對她是真的很寵,要什麼就給什麼。之前,她還小心翼翼的,不敢太過貪心。到後來,皇甫驍給了她一張無限額的信用卡,她頓時就有了底氣。
“哎,你們快看,那邊那個男人好帥啊。”吳嘉麗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見走廊裡有人發出這樣的驚呼。
順着她們的視線望去,吳嘉麗看見一個身材高大勻稱的男人閒庭信步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他單手插在褲兜裡,神態冷然,清貴不凡的身姿惹得在場所有的女人們心跳不紊,狂跳不止。
“是他…”吳嘉麗待他走過之後,這才猛地記起他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乾爹說,他不過是個富家公子,還是不得寵的那種。他怎麼會有資格站在這裡?要知道,舉辦這個酒會的主人身份特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收到邀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