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知道墨黎是什麼人嗎?”胤祥眉心輕皺,眉梢微挑,他居然查不出嫺悅表哥的底細,只知道他是一名御前侍衛,可是一名普通的侍衛又怎會如此的神秘?竟像一個隱形人一樣,根本抓不到他的一點兒蹤跡。直覺告訴他,這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聽月想了想,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只聽他說過他是御前侍衛,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墨黎大哥的功夫很好,我曾見過他瞬間便打倒了十幾個人。怎麼?他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今日是個好日子,我們來慶祝一番如何?”聽月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地,她再也不用害怕會和十三分開了。
胤祥配合的笑着點點頭,只是這個“好”字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但願他能夠永遠都不會讓她得知關於嫺悅的事,但願他能夠永遠都將她嚴密的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拉着他坐在椅子上,聽月歡快的走到門外,對着院子中逗着雪球玩耍的惜蕊說:“惜蕊,你讓廚房做幾個好菜,再準備一壺女兒紅。”
“是。”惜蕊福身答應着,剛一轉身卻差點兒與急跑而來的小福子撞了個滿懷。
“小福子,你這是做什麼呀?嚇死我了!”惜蕊撫着心口,抱怨道。
小福子也不理會惜蕊,見聽月正站在房門口,他急忙氣喘吁吁的打了千,“福晉,奴才斗膽請您救救鈴鐺姑娘吧,她,她快要沒命了!”
“鈴鐺?”聽月微怔,她知道鈴鐺是當初康熙賜給胤祥做側福晉的,只是沒有下明詔而已。不過胤祥從來都不曾寵幸過她,所以她在府中的地位有些尷尬,既不是主子也不算是完全的奴婢,府中的下人們都稱她爲“姑娘”。“小福子起來吧,發生什麼事了?”她有些好奇這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鈴鐺,更好奇小福子怎麼會來找自己。
小福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穩着氣息道:“聽說是鈴鐺姑娘不小心得罪了顏主子,顏主子大怒,令人杖責她一百大板。這會兒恐怕已經打上了。請福晉救救鈴鐺姑娘吧!”平日裡他與鈴鐺的關係處得最好,他從心裡覺得鈴鐺是個好女孩,並且因爲爺不喜歡她而替她感到難過。所以剛纔在花園裡一遇到鈴鐺要捱打,他連想都沒想就跑到正院來了。雖然他也清楚嫡福晉在府中其實並沒有實權,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嫡福晉,彷彿在心裡對她有着與對爺一樣的依賴。
“一百大板?這要是打下去還有命在嗎?”聽月皺了皺眉,心裡對這個顏袖不禁又反感了幾分。
胤祥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見小福子站在院子裡,問道:“什麼事?”
小福子不知道胤祥在府裡,這會兒看到他心裡不禁更有底了,顏袖福晉向來目中無人、張揚跋扈,連彌福晉都不放在眼裡。也就只有爺才能製得住她。“回爺的話,顏主子在花園裡責罰鈴鐺姑娘,動了板子,只怕鈴鐺姑娘挨不得一百大板。”
胤祥一皺眉,這個顏袖仗着是德妃娘娘身邊的人真是越來越過分,越來越有恃無恐。不管鈴鐺犯了什麼過錯,這一百大板打下去還不要了性命,她這不是給自己作禍嗎!怒哼了一聲,他擡腳就要走出去。
“十三。”聽月拉住了他的袖子,見胤祥回過頭來看向自己,她繼續說道:“還是讓我去吧!”
小福子倏地擡起頭來,如果他沒有聽錯福晉在叫爺“十三”,這是朵格格對爺的稱呼,如今爺居然準福晉這樣稱呼他。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聽月,心裡則充斥着一種他自己也解釋不清的感覺。
胤祥搖了搖頭,皺着眉說:“你不知道那個顏袖眼中根本沒有人,我怕你應付不了她,反而惹得自己生氣。”
聽月一笑,“沒關係,你別擔心。我遲早都要和她們接觸的不是嗎?那還不如讓她們早些瞭解我。更何況這是女人的事情,您這位偉大的‘爺’就不要摻和了。”她故意加重了“爺”這個字的讀音,調皮的向他眨了眨眼睛。穿上惜蕊從屋裡拿出來的大氅,她帶着小福子和惜蕊直奔花園。
一直看着聽月的身影從視線裡消失,胤祥這才轉身回到屋裡,可是還沒有坐下一分鐘他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快步向花園走去。他心裡實在放心不下,顏袖太過難纏,再加上一個鈴鐺,他真的很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弄回這麼多的女人!
……
花園裡顏袖翹着腿坐在迴廊上,身邊站着一臉不忍又無可奈何的彌兒。緊了緊一身華麗的貂裘,顏袖不耐煩的瞟了眼正被打得死去活來的鈴鐺,一臉冰冷的表情比這寒冷的天氣還是冷上幾分。
彌兒看着一下下落下板子,聽着鈴鐺恐怖的慘叫聲不禁有些心慌,她的目光不時的望向甬路,手中的帕子更是越攥越緊。難道她估計錯了嗎?如果她不來,自己要如何收場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