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淑從被窩裡艱難伸出手去摸了摸手機,從上鋪探出頭去,看清正來回折騰的人,不滿地叫道:“萬藝蕾,你發什麼神經啊?才七點!我們九點才上課!”
萬藝蕾根本不理她,洗漱過後自顧自的描眉化妝。
最後在塗脣膏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于丹丹塞給她的那隻,一邊塗着嘴脣,一邊還想着:昨天……趙非說自己的嘴脣特別誘人……這脣膏還是挺好的,就算裡邊加了點陰影粉,可實際用起來半點不影響……果然,貴有貴的好處。
她抿抿嘴,問着宿舍裡的人:“昨天晚上有沒有人查寢啊?”
她們都大三了,也不是每天都有人查寢的。再說了,就算昨天查了,也沒什麼,反正天大地大,沒有有錢的男朋友大。
理所當然的,她問完這句話,宿舍里根本沒有一個人回答。鬱淑甚至還翻了個身,用被子緊緊捂住了頭。
“切!”
萬藝蕾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扭頭又娉娉婷婷走出了宿舍。而她脣上的黑氣,則再一次無聲無息的出現。
在506宿舍門關上時,除了鬱淑,其他幾位舍友,俱都重重打了個噴嚏——“阿嚏!”
而男生宿舍這邊,趙非剛回宿舍,就被早起上課的舍友陳岱海一把勾住了肩頭。
他擠眉弄眼,神情猥瑣:“老趙,昨兒夜裡銷魂不?”
趙非目光放空了一瞬,似在回味,不過轉眼,他就又皺起了眉頭。
“銷魂個屁,那萬藝蕾看着像個清純的高中生,實際上早就不知道幾手的了。這女的吧,就是賤。一個幾百塊錢的包,就給買了。”
“你得了吧。”
舍友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咋說,好歹也是個美女。反正你是一點虧也沒吃,我記得那個錢包,去年不是說送給英語系陸邵丹的嗎?這不,陸邵丹不要,這讓你能勾搭個別的漂亮妹子,也算廢物利用了。再說了,幾百塊錢怎麼啦,人好歹也是跟你一個學校的,高學歷的女的嘛,總要貴一點的……”
正說着,旁邊走過來一個體格健壯的男生,直直從他身邊擦過,故意肩膀一抖,將陳岱海直接給懟到一邊牆上去,發出“砰”的一聲響。
“你!”
陳岱海憤怒的揚眉,然而再看梁州先那壯碩的身軀,不由又偃旗息鼓。
梁州先看他倆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偏偏人家是體育特長生,論打架,兩個人加一塊兒幹不過他一個。所以,這個虧只能自己慢慢的吃了。
趙非倒是知機的提前讓過了。
在梁州先經過的時候,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卻只聽一聲不屑的冷吭,那人已經自顧自地出門去了。
回過神來,兩人總覺得彆扭。
於是趙非又嘀嘀咕咕道:“陸邵丹那女的,好賴不分,我親自去她宿舍樓底下,她連見都不敢見我,偏叫另一個女生來搪塞我……裝的一副清高樣,衣服上logo都沒有,可她手腕上那個表就得幾十萬……還不知道跟哪個土大款睡過呢。”
“淡定淡定,那種女的,看着就不安分,沒兩個錢也喂不飽,還是算了。我聽說這次的女朋友是萬藝蕾,這也是個小有名氣的美女啊!還有點心眼呢!”
趙非嗤笑:“狗屁!那點心眼,還不夠玩的呢。”
他說着,兩人不知是怎麼了,居然同時打出了大大一個噴嚏來。
“阿嚏!”
何青帶領一幫教授們鍛鍊完,剛從食堂出來,手裡還拎着帶給陸邵丹和于丹丹的早飯,迎面就碰上了鬱淑。
“鬱淑,你們一大早有課嗎?”
一般來說,除非八點有課,不然才七點半,很多人都會跟被子抵死纏綿,死活起不來的。尤其是鬱淑,兩人的宿舍斜斜對應,何青自然知道,她除非沒法再拖,否則輕易起不了牀的。
鬱淑唉聲嘆氣:“別提了。”
“萬藝蕾那神經病,昨晚上又夜不歸宿,一大早不到七點就回宿舍……她辦事你還不知道,那可真是旁若無人,這不……”
她指指身後慢吞吞走過來的幾個女生:“我們所有人都被弄起來了。”
“啊?”
這……不是她的風格啊。
鬱淑這人,就算醒的早,但對她而言,醒了,和起牀,那是兩碼事。就算大家都被吵醒了,也不至於都這麼大毅力爬起來啊!
鬱淑也無奈,這麼冷的天氣,還沒正式到春天呢,她當然不想起來這麼早。
可是……
“還不是她們幾個,不知道爲什麼,好像都有點感冒。我們害怕是流感,沒有對症的感冒藥,只好起牀,準備等下去醫務室看看呢。”
去年那一場聲勢浩大的傳染病,到現在還讓大家心有餘悸呢。
何青理解的點點頭,擡頭看去,只見慢慢走近的幾個女孩身上都隱約有黑氣繚繞,的確是病氣無疑。
她於是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鬱淑的肩膀,囑咐道:“幾個人同時感冒,那多半是流感,你也小心,別被傳染了。趕進去看醫生吧。”
鬱淑只覺精神一振,渾不知何青剛剛那漫不經心的一拍,就給她留出了一點靈光。雖然實在太小,不能讓她百病皆消,但是最起碼,扛過這次流感還是可以的。
她想了想,又一次輕繞手指,不動聲色的給幾人身上做出了屏障。這屏障別的什麼用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鬱淑的室友們“穿上隔離服”,以免這流感病毒擴散。
鬱淑對此一無所知。
她看着何青慢慢走遠,再看看彷彿臉色更難看的舍友,不由沒了心情吃飯,趕緊陪着大家去了醫務室。
而何青回到宿舍,對正在狼吞虎嚥的于丹丹,和陸邵丹囑咐道:“最近幾天少出門,也儘量不要接近506宿舍的了,她們幾個不知道做了什麼,全部都得了流行性感冒。”
“所以啊,多穿點,離他們遠一點。”
二更……我果然還是個好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