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術師是什麼人,又是什麼職業,吳生生和劉娟是不清楚的,但是何青表現的這樣的厲害,她們也只能稀裡糊塗的帶着何青,很快就來到羅生集團的總部大樓前。
前臺小姑娘是最新招聘進來的,入職不過兩個多月,總共也沒見過吳生生幾次,就從前輩們嘴裡聽來一堆似是而非的八卦。
此刻遠遠看到吳生生走近,急忙迎了上去。再看她健步如飛,雖然臉色憔悴,但一雙眼睛彷彿利劍一般,渾身上下氣勢凜冽,連個笑臉也沒有。不由想起上午由自己引進電梯的那位出了名的單瑩心,還有她的無理取鬧,不由又是着急又是興奮。
她沉默的在前頭開路,不知自己是該期待接下來的好戲,還是該爲老闆娘默哀一把。
——聽說老闆娘身體不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老公和小三親親我我,萬一受不了……
那女的那麼煩人,那麼好的條件非要給人家當小三,這個社會啊……
她想得太多,對接下來的好戲十分期待,以至於按電梯的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顫抖,說不出是恐懼還是興奮。
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她瞅着吳生生和劉特助身邊還跟着一位平凡的女孩,不由默默的想着:這位又是誰?
自己就是做前臺的,怎麼會這麼久都沒注意她呢?
電梯很快到了羅元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一下電梯,在這忙碌卻又悄悄的走廊上,何青忍不住擡頭看着四周,眨了眨眼睛。
“這裡的氣場……”
“怎麼?”劉娟一臉緊張的問道。
何青嘆口氣,轉過身來,帶着些許憐憫的看着吳生生。
“恐怕,你要做好準備了。“”
準備?什麼準備?
劉娟腦子裡的念頭一閃而過,便聽吳生生問道:“果然是有他的參與嗎?”
“有的。”
何青點頭,目光凝視着空氣中那絲絲縷縷跟吳生生身體相勾連的線條。坦白對她說道:“恐怕不只是有他的參與,而且,早在一二十年前,你的身體就和某種東西有了相互的聯繫了,就如同,你在用自己的精力供養着它。”
“一二十年前?”
吳生生納悶兒道:“一二十年前,那,那就只有我未出世的孩子,難道是孩子的?”
“不,”何青搖搖頭:“可能我說的不太清楚,讓你誤會了。”
“我說的‘你在供養着它’,不是作爲母體和未出世的胎兒之間的聯繫,而是你的精力每天都在被同樣東西抽取,在最近好像才消停,而聯繫的紐帶不是血緣。”
“但這東西是春風吹又生,之前因爲日復一日沒有什麼消停的機會,它已經對你有了佔有慾,只要你一出現,它就會不由自主的勾纏上來。”
“這是個東西,不是孩子。你當年那個孩子,我恐怕也跟它有關聯……”
何青的話沒有說完,吳生生卻一臉慘白,她想說不是的,是孩子自己沒了胎心,是她的原因……
但是,這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眼看吳生生滿臉迷茫與慘痛,何青也沒再多說,畢竟,這種抽象的東西,怎麼描述也描述不清楚,乾脆先進去看看再說。
於是當先一腳,便踹開了羅元辦公室的實木大門。
“砰”的一聲巨響,那原本厚重的、加了重重防盜鎖的閥門此刻就如同紙皮一般,不堪一擊。
劉娟和吳生生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着,心裡卻俱都震撼的想:“力氣真大呀!”
開門發出的一聲巨響,讓旁邊幾個半封閉辦公室裡的人紛紛走出來,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然而一見來人是不常出現的老闆娘,再想想進去了就沒出現的單瑩心——
大家彼此間交換了個默契的眼神,縮回了自己的隔間,佯做出一副忙忙碌碌的景象來。
不過,現在也沒人會關注他們磨洋工的手段。
只見羅元慢條斯理的從衛生間走出來,一邊用一條嶄新的白色毛巾,細細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他雖然性格殺伐果斷。但其實日常最注意細節就連擦個手,每一根手指也得細細的長過。唯恐錯過一條褶皺裡的污垢。
看到吳生生當先走進屋來,他只是擰起眉頭。不滿的說道:“自己家公司,有事不能先敲門嗎?至於要這麼踹進來嗎?”
話剛說完,便看到一旁門上的大洞那厚厚的是木板被踹了個對穿,門板已經搖搖欲墜,很快就在他的目光中,嘎吱一聲墜落在地,摔出震天一聲響。
這一聲震響,讓周圍佯裝做事的工作人員耳朵一抖,這邊剛纔有動靜的工作人員,不由自主又默默地縮了回去。
羅元接下來的話就這麼被堵在嗓子眼裡,進出不得。
他哽了一下,這才正視進來的這三個人,吳生生和劉娟他是都熟悉的,可最後跟進來的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孩,又是什麼人呢?看年齡也實在太小了點吧。
沒給二人寒暄的機會,何青當先走上前去:“羅先生,我是單瑩心的同學,學校裡有事要找她,因爲聯繫不上,這不,就讓我來接她回去了。”
羅元頰邊的肌肉瞬間緊抽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將下撇的嘴角微微翹起,狀似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是明大的學生,那我問你,今天單瑩心過來,說學校裡有女生公然掌摑她,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算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要打電話到你們學校去問一問,明大是什麼樣的校風,居然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們這些學生天天不操心好好學習,反而暴力行爲越來越多!”
“單瑩心的臉被打成那個樣子,作爲長輩,我是務必要幫她討回一個公道的。”
這一番先聲奪人,倘若她們真是抱着這個目的來的話,此刻就要沒臉見人了。
吳生生冷笑一聲:“說的倒是厲害,你打電話?你想以什麼立場打電話?怎麼跟學校介紹你的身份?還有那位單瑩心的身份?
“難不成,你說你是單瑩心在校外傍的大款?小情人受傷了,要替她出口氣?”
這話一說,羅雲面色未變,倒是何青將眉頭一皺,輕聲說道:“吳總,慎言,死者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