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張卡——”劉一剛要說話,就被秀英打斷了,秀英對他眨眨眼,示意他別說出來,道:“花多了可別心疼。”
“心疼也花,別理他,咱們走。”卓月哼了一聲,挽着秀英的胳膊和他一起轉身離開,秀英回頭看了劉一一眼,擡手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劉一看着倆人的背影,發了會兒呆,把‘牙籤’叫過來讓他給安排一輛車,到全聚德買了幾隻烤鴨,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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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回……”劉一推門進屋,看到屋裡的人,下意識眉頭皺了起來,但還是笑着打招呼道:“二舅,您來了。”
“誒,來了,來了……”被劉一叫做‘二舅’的人滿臉堆笑着說道,在劉一推門進屋的時候,他就已經從沙發上起來了。
劉一隻有一個親舅舅,這位‘二舅’是老李家叔伯兄弟的大排行,名字叫做李永貴。
按道理來說,作爲劉一的長輩,即便劉一現在發達了,李永貴也不至於這麼低聲下氣。但他的身份有點特殊,他是李博的父親。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李博一直小心翼翼地掩飾着,但是還是被李永貴察覺出了端倪,氣得心臟病差點兒犯了。眼下鑫盛集團馬上就要上市了,雖然他不懂股市,但是也和李永福打聽個差不多了。上市之後鑫盛集團的市值肯定是要漲,用李永福的話說,那就是十塊變十五。憑空多一半兒。
這種好事怎麼能錯過,錯過了睡覺都不安穩。覈算之後。李永貴手裡有幾十萬股鑫盛集團股票,他做夢都等着發財呢。這時候李博竟然幹出了吃裡扒外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沒坐過飛機不敢出國,他真想殺到韓國去把李博腿打折。
所以這次來找李鳳霞他是有目的的,他想在李鳳霞這兒探聽一下劉一的口風。劉一到底生沒生氣啊,萬一生氣了,像上次似的讓他退股走人,這錢不就賺不着了麼,那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以李鳳霞的精明,她當然知道李永貴來的目的。她對李永貴父子幾次三番的牆頭草的行爲也忍無可忍了,但是怎麼都是親叔輩兄弟。她也不好說重話,只說自己現在不摻和這些事情,讓他去和劉一說。李永貴當然不敢去找劉一,他要是有那膽子也不會來找李鳳霞了。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不受待見,但是這事兒關係到錢,他還是不肯放棄,在這兒軟磨硬泡着準備等劉老大回來,求他去跟劉一說。
劉老大今兒就是爲了躲他出去的,不到天黑是不會回來的。不過他現在不用等劉老大了。劉一回來了。
看到劉一,李鳳霞算是解脫了,她今天被李永貴煩得也是非常頭疼。忙把他手裡的烤鴨接過來送到廚房,對劉一說道:“你二舅找你有事兒。我也不明白,你給好好辦了。”說着李鳳霞警告似的瞪了劉一一眼,道:“我去摘菜。你們倆聊着。二啊,今兒別走了。等你姐夫回來你倆喝點兒。”
李鳳霞煩李永貴,劉一更煩他。當年鬧退股的時候。李永貴是打頭陣的,後來看鑫盛賺錢了,他又是第一個腆着臉湊上來的。劉一最恨牆頭草,他簡直堪稱牆頭草的代言人了,怎麼可能不煩。
但是李鳳霞說話了,他就算再怎麼不待見也得挺着。
其實李永貴在意的那點兒事兒,劉一完全都沒放在心上。但是真要是這麼說了,好像又有點兒太‘裝’,傳出去名聲不好。他姥姥家這邊兒的親戚的沒事兒就愛扯老婆舌,這也是劉一煩他們的原因之一。
劉一是肯定不會讓李永貴留宿的,不然他要是看到了秀英,過不了幾天所有親戚都得知道他養了個‘小’。
劉一也懶得和李永貴閒扯,隨便聊了兩句,直接開門見山道:“二舅,你今天來的目的我也猜到了。這事兒你放心,李博是李博,你是你,你的股份我不會動。至於他,你也就別管了,人各有志,我也理解。”
聽劉一這麼說,李永貴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只要股份保住了,他也就有保障了。但是人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知足,見劉一今天好像挺好說話的,又想要給李博要條後路。
劉一被氣笑了,直接打斷了李永貴的話,道:“二舅,我這麼跟你說吧,就憑這些年你們爺倆做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媽攔着,我早把你們從公司攆走了。你這麼大歲數,不好聽的話我不說了,不過我得提醒你,我脾氣不好,驢起來誰的話都不好使,你最好別太過分。”
李永貴被噎了個嚴實,不禁有些面熱,也沒臉兒再待下去了。劉一的耐性也被磨光了,道:“二舅,今天我有朋友要來,這麼晚了,我給您安排酒店。”
“不、不用了,我,我去你大舅家住,說好了,說好了。“李永貴訕笑了一下,起身就往門口走,劉一作爲晚輩,怎麼都得送一下,正好遇到李鳳霞拎着菜籃子回來,看到李永貴面色難看,眼皮頓時耷拉下來了。
劉一心裡暗道糟糕,但是也沒主動說什麼,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正事兒都忙不過來,還要分心在這些吃裡扒外的親戚上,他怎麼那麼閒啊。
李鳳霞把菜籃子扔給劉一,道:“給我摘菜去,我找車送你二舅。”
劉一聽出了語氣裡的火藥味,碰了一鼻子灰,嘆了口氣,拎着菜籃子回屋了。他能對李永貴發脾氣,但是他不能對李鳳霞發脾氣。不管她是對是錯,他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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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李鳳霞回來了,看到劉一老實地在摘豆角,一時找不到什麼藉口。站在旁邊盯着他。
劉一被盯得發毛,只好沒話找話。道:“二舅送走啦?”
“送走了!”李鳳霞硬邦邦地說道:“不送走能行麼?這家姓劉,不姓李。哪有我兄弟待的地方。”
劉一沒接這個話茬,嘆了口氣,道:“媽,我今天挺累的了,您能不能……能不能別鬧了啊。”
“我鬧?”李鳳霞終於等到藉口了,道:“劉一,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跟你媽這麼說話?我是怎麼教你的?從小我就教你,人站得越高,就越要謙遜。你看看你。我出去摘個菜,就五六分鐘,把你二舅整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話不能好好說?打狗還看主人呢,你眼睛裡還有我的存在麼?你現在有能耐了,掙大錢了,你厲害,開始目中無人了!要不咱這樣吧,你把你媽也攆走。你們爺倆抱着錢過吧!”
“媽!你……”劉一本來就睡眠不足,今天做路演又耗了不少心力,正是疲乏的時候。他本以爲在家能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卻是這樣的情況。
劉一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把手上的豆角扔回盆裡,甩了甩手上的水離開了廚房。
“你上哪兒去!剛到家你要上哪兒。你給我老實呆着,你……”
李鳳霞追出去。和正往屋裡走的劉老大撞了個滿懷。李鳳霞正在氣頭上,劈頭問道:“你兒子呢?”
“拿我車鑰匙走了。我沒問,怎麼了又?”
“怎麼、怎麼……問你兒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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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沒走多遠,在他家採摘園附近有一個魚塘,劉老大平常釣魚就在這兒。魚塘看門的老大爺看到劉老大的車剛走就又回來了,奇怪地湊過來,看到劉一愣了一下,立刻和他打招呼。
劉一沒來過這兒幾次,但是這老大爺認識他。劉一跟老大爺寒暄了幾句,租了魚竿,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今天的事情,在這個家裡不止一次發生,可以說是貫穿着劉一從小到大的人生。原因說起來倒也簡單,因爲李鳳霞太好面子。
劉一借錢創業的時候,李鳳霞阻攔,她怕劉一還不上錢,背後被人戳脊梁骨。李永貴等人叫囂着退股的時候,她比誰都生氣,甚至還說過老死不相往來的話,但是等他們找上門來的時候,李鳳霞又逼着劉一答應,原因還是好面子。她怕人說劉一有錢了不認親戚,肚量小。今天的事情也是,在大方向上,她和劉一的想法是一樣的,但她想讓劉一能夠圓滑一點,別讓長輩下不來臺。
但是劉一的想法卻和她不一樣,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甚至在他心裡,他不覺得這些親戚的想法有什麼重要的,什麼戳脊梁骨啊,肚量小啊,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們還指望你生活,他們就什麼話都不會有。早在李永貴帶着人退股的時候,他就已經認清了這些人的人品。但是這些話他不能對李鳳霞說,畢竟那是她的表兄弟。
劉一是個孝順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他不會和李鳳霞犟嘴,通常都是躲開,等李鳳霞氣消了再去道歉。但他也不會因爲李鳳霞怎麼想就改變自己的想法,就像前段時間把尸位素餐的親戚們從公司裡清除掉這件事,雖然李鳳霞一直阻攔,他最後還是做了。
他就是這樣的人,只要他認定是正確的事情,他就不會改變。
可以等,但是不改變。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劉一放下魚竿把手機掏出來,是李鳳霞打來的電話。
“媽,我錯了,您別生氣了。”沒等李鳳霞開口,劉一上來就道歉,這樣一會兒捱罵也能少挨一會兒。
“別扯沒用的,你的朋友來了,趕緊給我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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