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再出來的時候,秦江遠已經走了,坐在剛剛躺着夢語的的牀上,老大夫有些恍惚,今天送過來的那個孩子,雖然是脈象虛弱,但總得來說要比上一次要好得多,甚至是那個寒毒都已經不見了蹤跡,這到底是因爲什麼才把那個那麼難解的寒毒都給逼了出來?要是有可能的話,真的很想去看看,但是自己現在還有着一味很重要的藥物沒有完全的認識,實在是沒有時間去在分心於這個,而且看秦江遠那個小子的樣子,要是把那個孩子留在這裡,不能夠隨時的見到,大概也是不會同意的,也罷,以後總會是有機會的,不着急……
果然在去過老大夫那裡之後,回來爲夢語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污也直接沒有了,而且得到夢語只是睡着了的認知,秦江遠原本還有些不相信,但是到了第二日的時候卻看見那個自己一直放在心裡惦念的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只是這雙卻不再是美麗吸引人的血紅,而是溫溫暖暖的茶色,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般,就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纔到清江鎮娶了這個小鎮的女子後醒來的那個早晨,只是此時秦江遠無比清醒的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但那微微的懷念仍是漲的滿心酸澀。
“夢語,你感覺怎麼樣?”把才微微睜開眼睛,臉上堆滿了迷茫的人兒擁進懷裡,其實不是想要得到些什麼回答,只是確定她真的還好。
“秦江遠,你給我出來。”就在秦江遠收拾好了手邊的東西,就聽見有人闖進來。嘴邊還在叫囂着。
站在門口的手下忽然感覺到一陣的肅殺,擡頭一看就見到自己的主子在盯着自己,想來也是知道是有人幹事不利,在開始的時候主子就說過,要是有一個人幹事不力的話,那麼所有的人都會有一定程度的懲罰,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被連累死了。
叫囂並闖進來的就是吳家的老爺吳世軍也是秦江遠的岳父,但是看這個樣子應該不可能是來見女婿,聊家常的了。
“秦江遠,我拿你當做我的女婿,但你是怎麼對我的女兒的?”一上來就是質問。這可讓秦江遠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只是真的會那麼巧嗎?
秦江遠默不作聲,只是看着這個吳世軍在自說自話。
吳世軍見秦江遠沒有半點嚇到或者是愧疚的樣子,原本只是想要得到些好處的自己真的是爲自己的女兒不值,頓時心火大起,想要推搡秦江遠,但還好被秦江遠給巧妙地躲了過去,其實要是碰到了纔是奇怪。
見自己並沒有碰到秦江遠,更是怒火滔天,大聲地叫罵着:“秦江遠,你就是個畜生,你把我女兒還給我。”
看來還真的知道了!那今天來真的是爲了自己的女兒?
秦江遠這個時候完全沒有暴露的必要,於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還特別地看着吳世軍的眼睛說:”小婿沒有虧待過潔頤,不知岳父此次前來是爲何事?”
要不是真的有所把握的話,吳世軍現在估計都有些相信秦江遠了,但自己是親眼看到了自己女兒的屍體的,這就他如何再去相信眼前這個人?一直就以爲這個人就是一個有着野心,但卻不會太過狠毒,沒想到自己還是看錯了,這就是一個畜生!
“那你說我的女兒到了哪裡?還是現在你去叫她出來見一見我?”吳世軍知道秦江遠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兒叫出來,才這麼說的,就是要這個秦江遠當面承認。
秦江遠有些奇怪,這個吳世軍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要不是真的知道的話,那就是對於她的女兒是真的不在乎,而看平日裡他對他的女兒的樣子,現在的情況一定就是第一種,那麼是誰告訴他的?
但就算是已經知道了一切,還是需要裝聾作啞,畢竟看吳世軍的樣子似乎也是沒有打算破罐破
摔的。於是秦江遠滿懷委屈卻極力爲自己作證地說:“岳父,要是您真的這麼說的話,小婿也是沒有辦法,但我真的沒有委屈了潔頤。”
吳世軍現在是真的有些佩服秦江遠這個人了,要是自己的話,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概就是一定要露陷或者是惱羞成怒,自己真的是對這個相對於自己的年輕人有些刮目相看,但前提是他不是自己的敵人。
“你叫他們先下去,我會把證據說給你聽的。”吳世軍採用迂迴戰術。
秦江遠也大度表示同意。“你們都先下去,我有事和岳父說明。”
“是。”下人們陸續地出去,顯然也是對這場大戲有着好奇心,但是在秦江遠的面前還是不敢有造次。
“岳父,您是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在所有人出去之後,秦江遠首先問道。
吳世軍見他還是這個樣子,簡直就是氣死,但接下來自己的話,大概就會讓他感到害怕了,一改之前的怒氣沖天,對着秦江遠走近之後就笑了出來,笑了之後卻是又突然大怒,總之就是陰晴不定,似乎是怕別的人聽見,在說之前吳世軍還特地地看了看周圍是不是真的沒有人了,在最終確定好了之後,纔有些陰測測地開口:“秦江遠,你說你沒有委屈我的女兒。那你知道潔頤現在在哪裡嗎?”
在秦江遠還沒有回答之前,吳世軍直接說出了他爲什麼會那麼地堅信自己的言論。“秦江遠,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潔頤過得不好嗎?”一步一步慢慢地逼近,不知不覺的時候眼角有些微紅,帶着些哽咽的味道。“我最後看見潔頤的時候是在她永遠閉上了眼睛的時候,一身的白衣全部被染上了血跡,怎麼叫都叫不醒,你說這個和你是不是有關係?”
“您是說潔頤已經去世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秦江遠其實還是很震驚的,但並不是他話中的因爲知道吳潔頤去世的小心,而是震驚於爲什麼吳世軍會知道吳潔頤的情況,而且聽他說的似乎還是見過的樣子。
吳世軍有些奇怪,看秦江遠的樣子似乎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家女兒的情況,這麼想着忽然就記起那個人似乎說過,潔頤一直就是秦府裡面生活,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秦江遠就一定會知道,若是自己去問的時候,秦江遠表明自己完全不知道的話,就一定是有問題的,因爲首先他一定是知道自家女兒失蹤的情況,要是什麼也沒有表示的話,那就是他在隱瞞着什麼。
“秦江遠,你以爲我會相信嗎?在剛纔我問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說過我女兒失蹤的情況,要是在你的府中連女主人失蹤了都不知道的話,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沒有委屈她?”吳世軍一字一句說的已經是很清楚了,要是這個時候秦江遠再隱瞞的話,那就是無謂的欺騙,還不如坦誠說明。
“岳父,其實你也知道潔頤都是在這裡有着絕對的權力的,所以她要去哪裡我都是不會限制的,當然在她的身邊我也是會放一些人的,只是近來事情實在是有點多,所以也就沒有關注她,這是小婿的錯,還希望岳父原諒。”這下子是把自己給撇乾淨了,要是還有什麼不一樣的結果的話,那麼就真的是有人在故意搗亂了。
在聽着的時候一開始還有些不耐煩的吳世軍到最後居然紋絲不動,看起來煞是冷靜,就在秦江遠以爲吳世軍大概就會相信了的時候,只見吳世軍突然再次上前,想要動手,結果當然是沒有打着。
“秦江遠,我現在就告訴你了,我已經知道潔頤是在秦府裡面死去的,於你也是脫不了干係,不光是你,還和那個賤人有關,今天要是想要這件事一筆勾銷也是簡單,我有兩個條件。只看你答不答應。”
“岳父只管講。”看來真的是有人在後面了,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最後的目的到
底是什麼……
仔細的想着那個人給自己的建議,之所以會接受和相信那個人,不光是那個人帶來了自家女兒的遺體,還是因爲他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就像只是一個旁觀者,建議者,無所求是吳世軍最大的在乎的地方,於是就按着他的提議以及自己內心的憤怒纔有了這兩個條件。
“一是,在我們的合作裡要加大我的比重,以及佔得比重要增加。”見到秦江遠點了點頭,心裡頓時就鬆了口氣,完全不知道他的樣子在秦江遠的心裡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用着女兒的死來威脅、勒索,簡直就是掉進了錢眼子裡。
“二是,我要那個賤人去死。就是那個恬不知恥的破壞我女兒婚姻的賤人。”這個說的就有些無理無據了,簡直就可以說是在污衊。
秦江遠心下有些生氣,但想着現在的局面,就還是耐着性子去問:“岳父可否明示?”
“哼!”冷哼一聲,吳世軍也是男人,當然是很瞭解男人的某些劣根性,於是也是把秦江遠的位子給拉到了一般的男人的位置,其實對於那個賤人本來吳世軍是完全沒有興趣的,畢竟那是女兒家的招數,但在那個人的嘴裡卻是知道了那個人是殺了自家女兒的最大的兇手。這不是空口而來,那個人在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個小丫環,據說是在秦府裡面伺候着自己的女兒的,她說在那日自己的女兒前去和她談談話,就在到了之後,那個女人以單獨談纔可以談爲條件把她給趕出來了,但是在自己的女兒進去不久就傳來了一聲細小的尖叫聲,因爲那個小丫環站的不是很遠,也就聽到了,之後就見到那個女人自己出去了,自己的女兒卻是沒有再出來,又過了一會之後,那個小丫頭纔敢進去,只是進去之後全是血腥味,當時的光線還很明亮,就見到自己的女兒滿身血跡、全無氣息的躺在牀上,最後那個小丫環太害怕就自己一個人跑了出去,之後就不知道爲什麼會被那個人抓到。那個小丫頭怎麼被抓到的他不管,但既然知道了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那麼就一定不會放過。
“那個叫做林夢語的賤人!”
秦江遠這下有些不淡定了,要說之前的那個條件他還有辦法讓吳世軍以爲是佔了便宜,其實是撿了一個燙手山芋,那後一個條件就有些無理取鬧了,於是秦江遠直接就開問:“你怎麼會知道夢語的?”語氣帶着威脅。
“你自己乾的好事還不讓別人知道了。”之後又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告訴了秦江遠,還說要是他不相信的話,並且可以把那個小丫頭交給他。
其實在見到吳世軍那麼有把握的情況下,秦江遠此時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心情去想那個熱到底是誰了,想的只有那個一直在自己心裡的那個人。
在經歷了很多的起起伏伏之後,以爲自己已經是能夠掌控全局了,但其實還是會有一些事在自己的掌控之外,而始終是那個自己一直想要去相信去不在乎她其他的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原諒的人,現在秦江遠覺得自己需要一個人去梳理一下,於是簡單地答應了吳世軍的要求,還要求他一定不能夠把吳潔頤吳潔頤已經去世的消息傳出去,那麼第一個條件就一定會滿足,但是第二個條件自己會在調查清楚之後再做定奪。吳世軍見此只好同意,畢竟第一個條件對於自己纔是最重要的,第二個有自己女兒的把柄在自己的身上,相信秦江遠一定是沒有辦法逃過去,於是就將將滿意地離開了。
而留下來的秦江遠看着此時空蕩蕩地屋子,滿心的都是瘡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夢語,你真的還是那個林夢語嗎?
你不是已經變成了那麼單純無知的模樣,自己只會是她的,爲什麼要做這種事,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最不希望的就是她因爲自己而沾染上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