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帳暖,雞鳴天曉。
夢語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全身痠軟,腰幾乎是動不了,當然一個原因是昨夜的辛勞,另一個原因則是束在腰間的結實手臂,身後隨呼吸微微起伏的溫熱的胸膛更是讓夢語有些羞紅了臉。
“我的娘子是醒了嗎?昨夜娘子辛苦了,我們新婚燕爾,睡遲些沒關係。”說完就不顧夢語的反應,緊了緊手臂,這下夢語更是沒辦法動了,只能靠在秦江遠的懷裡好好休息了。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太陽已經完全出來了,就算是隔着屏風也能感受到些微的光線。夢語才睜開眼睛,就被眼前的一張由於過分靠近而有些嚇人的臉給驚到了,更是由於無法發聲所以只能大張着嘴,這模樣逗笑了秦江遠,在輕吻了一下夢語嬌嫩的嘴脣之後,忍着笑問道:“娘子,剛纔是爲夫的錯,之後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現在我得餵飽我娘子的肚子才行。”這時“咕嚕、咕嚕嚕”的聲音連聲響起,秦江遠實在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好不容易起牀之後,林夢語的臉還是紅着的,腰被秦江遠緊緊地摟住所以只能靠在他的懷裡。兩人的新房離敬茶的客廳還是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但林夢語卻覺得沒有走的很久。很快。就到了客廳,像是察覺到別人的目光,林夢語掙扎着想要離開秦江遠的懷抱,不過這一掙扎不但沒有使得秦江遠放開她,反而抱得更緊了。
坐在上面的林老爺倒是沒有說些什麼,大概是因爲自己平日的作風就是如此,也就見怪不怪了,而坐在林老爺林城旁邊的林夫人則是皺着眉頭,顯然是對此有些嫌惡。秦江遠似是完全沒有察覺似得,淡定地摟着夢語來到二人的面前,親自端來茶給夢語,自己又拿了一杯,安撫似得撫了撫夢語的背,才轉過身彎腰敬茶。
“兒婿秦江遠帶着新婚媳婦林夢語來向二老敬茶,希望以後可以有機會孝敬二老。”
林老爺接過茶,喝了一口,開懷笑道:“好,好,果然孝順。今天我要打擾一下你們這對小夫婦了,須得江遠隨
我說說話。”
雖然林夢語還是有點奇怪,但看秦江遠笑着點頭一幅坦然的樣子,也就沒有想得太多。
吃完早飯之後,秦江遠和林老爺去了,而留下的林夢語則被林夫人叫去說話。說起這個林夫人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林夫人名林蕊,年輕時也是長得也是花容月貌,被各家公子追求,不過在她15歲時就嫁給了林老爺,多年一直無所出,但憑藉着孃家的勢力愣是穩當當地做了十幾年的林夫人,當然這也是除了她自己無所出外,林老爺後來娶的幾個姨太太也都無所出的原因。那林夢語是怎麼來的呢?原來林夢語是林夫人的一個貼身丫環所生,不知是何時懷上的,知道的時候林夢語已經快要降生,只好生了下來,不過好景不常,這位在好不容易當上了姨太太后,在林夢語大概2歲的時候,被一場風寒要去了她的命,之後林夢語也就由一位奶嬤嬤養着。而林夫人也在這年生下來二小姐林夢言。
林夢語跟着林夫人的丫環芙蕖來到林夫人的住處,只見房間裡煙氣繚繞,像是焚佛香的味道,所見的桌椅、裝飾也都偏素雅,若是不知,還以爲是到了什麼佛堂寺廟之類的地方。
“小姐,就在這等會,我去叫夫人。”芙蕖轉過身,直視着夢語的眼睛,不過大概是由於身高,所以只得微擡着頭說。之後就把夢語一個人留在了裡閣外面的一個用來會客的小廳處,也不顧夢語是否要坐就進去了。
夢語不敢坐,只得站着等,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腿已經有些麻麻的感覺,正準備換個站姿,就聽見珠簾響動,林夫人由芙蕖攙扶着走了出來。林夫人先是盯了夢語一會,才慢慢坐在紅木凳上,揮了揮手,開口道:“夢語,來,坐。你這幅樣子還以爲你被我給欺負了呢!”
夢語微挪腳步,坐在林夫人的對面,低着頭。
“忘了你不會說話了,來,芙蕖給大小姐拿紙和筆來。”芙蕖露出一抹笑,轉身去那筆和紙。
在拿紙的期間,林夫人苦頭婆心地說:
“夢語啊,雖然你和那個江遠已經成婚了,但也要注意一下禮儀,知道你們新婚燕爾,但也不能不顧廉恥,你說是嗎?”
夢語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低着頭。夢語知道自己就是林夫人眼中的一根刺,以前自己只需要躲着她,不見她,也就算了,但今天自己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覺得心中有一團火在燒。只能藉以低頭來掩飾。
而林夫人見夢語只是低着頭,只以爲她還是以前那樣,突然覺得失去了興致。這時候突然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開門的丫環打開門就見到英俊的姑爺望着自己,臉不自覺地微紅。
秦江遠慢步走到裡面,在離小廳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彎腰拱手,歉然道:“小婿冒昧打擾,還請岳母寬恕,只是離得娘子久了便有些想念,聽得人說是被岳母叫來,特來尋。望岳母見諒。”聽得這話,在場的兩個人反應各異。夢語是羞得滿臉通紅,而林夫人則是乾笑兩聲,說道:“果然是新婚啊,好吧,你把你的娘子帶走吧。”
望着夢語通紅的臉,秦江遠覺得這一趟很是值得,走過去把她的小手握進自己的大手裡,向林夫人告謝就走了。
看着兩人走遠了,林夫人臉上的笑也沒有了,這時候芙蕖從裡閣出來,手上拿着紙和筆,見小廳裡就只有林夫人一人,就問:“夫人,大小姐呢?”
“什麼大小姐,還不是跟她母親是一樣的貨色,就會整天的勾引男人。”之後整了整自己額前落下的頭髮,恢復那副淡然的樣子問:“對了,夢言是不是快回來了啊?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就知道整天的往外跑,也不顧顧自己的孃親想不想她。”
隨意地把紙和筆放在桌上,就見林夫人又在思念二小姐,趕緊說:“夫人,怎麼會,二小姐最是想您了,這不上次來信還說爲您帶了好幾樣禮物呢!大概還有半個月就到家了。”林夫人聽見果然露出笑臉, 又見桌上的紙和筆吩咐道:“芙蕖,趕緊把這些東西拿走,別放在這礙眼。”
“是,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