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側·等皇的女人 263 請皇上一定要爲舒掌珍做主啊!
女子們開始隨樂翩然起舞。
衆人紛紛放下手中杯盞,齊齊看向場中的表演。
商慕炎亦是微微眯了鳳眸,輕凝了眸光看過去,此時,他冠玉一般的臉上泛着淡淡的潮紅,顯然,酒已微醺妲。
場中,景色怡人禾。
蓮步輕移、腰身款擺、長袖飛舞、煙紗盪漾,所有的女子圍着持摺扇的女子而跳,而摺扇女子在正中間,亦是舞姿曼妙,只是始終未將摺扇從面上移開。
懂舞之人,看快就看出來了,她們跳的就是一朵花的盛開,四周女子爲花瓣,中間摺扇女子爲花心。
長袖全部甩到中間,將摺扇女子掩住,就是一朵花骨朵的模樣,驟然,長袖全部甩向後面,所有女子將腰身後仰,現出中間摺扇女子。
花朵一夜之間盛開。
這時,就應該是中間摺扇女子獨舞的時候,可是,卻驀地聽到“嘭”的一聲悶聲,摺扇女子直挺挺倒在地上。
手中摺扇跌落,女子面容盡顯。
原來是司舞房的掌珍舒思洋(倩)!
衆人一驚,剛開始還以爲這個動作是舞蹈的安排,很快就發現不對,邊上的幾個舞姬早已大驚失色,停了動作,蹲下身,搖晃着女子的身體,“舒掌珍,舒掌珍……”
衆人大駭。
五王爺商慕毅猛地從席間站起。
主座上的天子亦是變了臉色,沉聲道:“怎麼回事?”
末了,眸光輕轉,朝商慕毅看了過來。
商慕毅怔了怔,緊緊抿了脣,又重重坐了下去。
“快宣太醫!”天子吩咐左右。
太醫院的院正袁鳴本就在席間,見狀,連忙起身站起,快步上前,走到舒思倩的邊上,蹲下,探了探她的脈搏,又掀開她的眼瞼,看了看她的瞳孔,再仔細檢查了她的鼻子,以及舌頭,最後還撩起她的衣袖,看了看她長滿紅斑的手腕,眉心微攏,自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入舒思倩的口中,這才緩緩站起,目光觸及到跌落在一旁的摺扇上,瞳孔一斂,又再次彎下腰,將摺扇拾起,站起身。
“袁鳴,快說,怎麼回事?”
袁鳴收了摺扇,對着商慕炎微微一鞠,“回皇上,舒掌珍是花粉過敏!”
花粉過敏?!
衆人一震。
商慕炎眸光微動,白嫣臉色發白。
蘇月輕輕垂下眉眼。
袁鳴的話還在繼續,“是紫藤花的花粉!”
紫藤花?!
衆人再次唏噓,紛紛環顧殿中左右,哪裡有什麼紫藤花?
別說紫藤花,殿中什麼花都沒有。
似乎瞭然大家的疑惑,袁鳴舉了手中摺扇,“花粉是灑在這把摺扇上的,只是紫藤花幾乎沒有什麼氣味,所以,很難有人識出來。”
灑在摺扇上,沒有什麼氣味?
誰那麼無聊?
那意思是不是說……有人故意陷害?!
衆人驚錯,皆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大跳。
白嫣臉色一白,差點從自己的座位上滑下來。
商慕毅輕斂了眸光,看向蘇月。
商慕炎眉心微攏,問向袁鳴,“那舒掌珍可有大礙?”
“回皇上,所幸發現及時,而且微臣已經喂她服下了脫敏藥丸,相信舒掌珍應該會很快醒來。”
“嗯!”商慕炎點頭,“那就好!”
衆人亦是跟着鬆了一口氣。
忽然,殿中傳來“噗通,噗通”的聲響。
衆人一怔,循聲望過去,是那幾個跟舒思倩一起跳舞的舞姬。
幾人齊刷刷跪在了殿中。
“皇上,這明擺着是有人想害死我們掌珍,竟然將花粉灑在摺扇上,如此處心積慮,可見其歹毒用心,請皇上一定要爲我們舒掌珍做主啊!”
“是啊,是啊,請皇上一定要爲我們掌珍
討回公道啊!”
一人說,幾人應,皆聲淚俱下。
場下低低的議論聲亦是一片。
“到底是誰啊,誰那麼囂張,天子腳下,也敢如此膽大妄爲?”
“可不是,也不知道這舒掌珍平素是不是得罪宮裡什麼人了?”
“哎……”
商慕炎擡手捏了捏有些隱痛的眉心,眼梢徐徐一揚,眸光掠過正在議論的幾人,幾人見狀,臉色大變,霎時噤了聲。
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這個少年天子,看着他怎麼處理這件事。
可是這個天子今日似乎酒喝得有些高了,面色潮紅,很不在狀態。
手肘支在龍椅的椅把上,他隻手撐着下顎,鳳眸看着下面,眸光時而飄渺,時而迷離,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將手拿來,看向坐在自己左下方的蘇月。
“明妃曾經做過六扇門的師爺,審案這種事情最是拿手了,不如,今日這案便交由明妃審理,怎麼樣?相信明妃不會讓朕失望,也不會讓大家失望。”
衆人一震。
天子腳下,女官被人謀害,這是多大的事情。
這種事情,歷來都是要不天子親審,要不刑部處理,要不就是六扇門。
怎麼可以隨便交給後宮的妃嬪去辦呢?
不過,轉念一想,此女也不是一般的妃嬪,曾經是六扇門裡叱吒風雲的師爺呢,由她審理的案子,就沒有不水落石出的時候。
於是,所有期待的目光又齊刷刷投向那個一身藍袍、美得驚人的女子,今夜的主角,明妃娘娘。
蘇月眸光微閃,在全場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起身,對着商慕炎微微一鞠,“臣妾謹遵聖意。”
末了,又轉過身,緩緩走向場中央。
所有人的眼光都隨着她的腳步移動。
她一直走到幾個下跪的舞姬前站定,沉聲開口,“我有幾個問題要你們,請如實回答!”
幾個舞姬頭點得如搗蒜。
“娘娘請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蘇月點頭。
“第一個問題,”她伸手指了指袁鳴手中的摺扇,“那個扇子是從哪裡來的?”
“回娘娘,宮外買的。”
“幾時買的?”
“四日前,也就是皇上下聖旨說,今日要擺夜宴慶祝的那日。”
“嗯,然後,可是一直襬在你們司舞房?”
“是的,我們這幾日一直在排練這個舞蹈,扇子也一直在用。”
“可是舒掌珍在用?”
“是!”
“那舒掌珍可有什麼不良反應?”
“沒有!”
“最後一次用這個摺扇是什麼時候?”
“今日上午,午膳前!那時,舒掌珍也還好好的。”
蘇月眸光微斂,“那也就是說,摺扇是午膳以後到今夜表演之前,這一段時間被人做了手腳。”
衆人點頭。
商慕炎慵懶地靠在龍椅上,微微眯了鳳眸。
白嫣雲袖中的小手攥了又攥,手心早已溼滑一片。
蘇月的聲音還在繼續。
“那在這期間,有些什麼人接觸過摺扇?”
幾個舞姬互相看了看,搖了搖頭,“沒有,司舞房有自己的道具庫,所有的道具都放在那裡面,只有排練或者表演的時候,由專門領取搬運道具的宮女去領出來。”
“那今日的這個宮女在哪裡?”
“她在……”幾個舞姬搜尋的目光環顧全場,在看到立在門邊上的一個宮女時,伸手一指,“她在那裡。”
蘇月眸光輕凝,循着舞姬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了夜裡抱着道具撞上她的那個小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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