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壩之內,雖然衆人已經驚醒,可是腳下傳來的陣陣舒適感愈加強烈,一股自精神深處散發的放鬆侵襲而來,每一個人盡力保持自己的靈智清明。
這一塊十幾平方大小的地方充滿了讓人墮落成魔的力量和誘惑力,連乾屍體內的巫蠱都可以被誘惑,可想而知是多麼恐怖。
他們終於明白爲什麼上空有恐怖的屍體存在,而墳壩不設屏障,但是這些柔軟比什麼都要厲害,只要有知覺的生物走進去就很難走出來。這絕對是一個恐怖的魔障,讓人沉淪進深淵,動都懶得動彈,從一個人的最深處消弱戰鬥力,逐漸喪失鬥志。
尹蒼魂雖然主張先衝出去,但是看她們沒有走幾步就雙眼泛散,又有一種躺下的趨勢不禁怒喝起來。
從精神層次傳來的疲倦疏鬆的感覺,讓人難以拒絕,難以掙脫出來。
長久的留在這裡會被莫名其妙的奴役,這個墳壩十分可怕,比起乾屍林尤過之而無不及,也不知道腳下這種青綠相間的植物是何種東西,沒有致命的毒素,更沒有心悸的危機,只有無盡的柔軟。
白元臉色變得很難看,在這個墳壩讓他很難得提起力氣和勇氣,似乎不想打破這種平靜,看着尹蒼魂棱角分明的臉上出現了焦急的神色,他更加的急。
身爲帶隊人,怎麼可以這麼無能?‘呀!!!’白元一口牙齒幾乎咬碎了,他還有幾步就可以衝出這個墳壩了,他心裡在猙獰的嘶喊,藉此來控制自己腳底下的魔障,想要屏蔽那種柔軟的感覺,可是那種感覺無孔不入,細弱流水,斬不斷,卻亂。
白元心底有一團火在燃燒,欲要焚裂蒼穹,
“吼”他的衣衫碎裂,露出了健壯的肌肉,雙臂猶如虯龍,經過十分艱苦的掙扎,他才聚集了一點力氣,然後死命的轟擊在腳下,整個人藉助這一擊之力猛地越到了墳壩之上,脫離了險情。
尹蒼魂整個人眼睛一亮,隨即黯然,他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了,如果真的被衝破心底的防線,他很有可能是他們這一行人第一個被這塊墳壩奴役的人,進而墮落沉淪得沒有絲毫鬥志。
此刻,後邊的乾屍們終於衝了上來,尹蒼魂眼裡閃過一絲光芒,快速的將其他人推到了了墳壩邊緣,被白元強行拉了出去,他自己卻轉身和一具飛來的乾屍撞個正着,他被撞出一口鮮血,逆噴上天空,整個人也飛了出來,情況險之又險,差點被那隻乾屍的手指洞穿肩頭,關鍵時刻的空中扭身救了他。
那些乾屍衝進墳壩之內後,迅速的癱軟在地,然後沒有了動靜,後面許多幹屍暴怒,直接和前面的乾屍掐起了架,畢竟墳壩只有這麼大。他們腦袋裡面的巫蠱迅速死亡,被扼殺在這柔軟之中。
那股神秘浩瀚的力量從墳口洶涌而出,將墳壩之內的乾屍全部衝進了河道里面,那股神秘浩瀚的力量不再侷限於整個墳壩,它洶涌而出,擴散開來,瀰漫整個屍澗,墳口凸出部分上面的藤蔓都在這股力量之下嘩啦啦作響,後面被墳壩吸引得喪失了思考的乾屍們也是突然一滯,興奮得火熱的眼神變得畏懼、不安、驚恐起來。
最前面墳壩之外的幾具乾屍怒吼,覺得沒有了蜂蠱的控制就不再受這個墳的控制了,可是事與願違,墳內主人的種種神秘的手段,讓它們心驚、不甘。
這無數年的等待,讓這些巫蠱看到一絲衝破束縛的希望,擺脫這個死人的挾制。
“轟隆隆”那股洶涌澎湃的力量衝出墳口,碾壓開來,最前面那幾具怒吼不甘的乾屍,?爆碎開來,其裡面的巫蠱更是不堪,死得不能再死,成爲劫粉。
後面的乾屍徹底害怕了,因爲那種瘋狂的力量還在蔓延,所過之處無不成爲一片狼藉,摧毀萬物,似乎墳主人早就料到了這麼一天的到來,所以佈下了種種後手,
白元等人站立的地方也在被逐漸波及而來,木恨天臉色大變,他剛剛就覺得這股力量神秘浩瀚,卻又幾分熟悉,此刻不再懷疑,這種力量就是此地地勢的力量,是墳主人運用天地格局,佈置起來的後手,就是希望有一天外面的巫蠱失控的時候,藉此來徹底抹除這些不能控制的因素。
白元拉着衆人後退,臉色變色很難看,他當然也知道這股力量就是這一塊地勢的天地大勢,照這種力量的蔓延,遲早會覆蓋整個屍澗,他們不找一個安全的立身之處,遲早會被碾壓成粉。
他們瘋狂的前進,每一個人臉色都蒼白無比,他們親眼看見那些乾屍成粉,死亡於河道之中,每一個人心裡都充滿了憂慮和顧忌。
轉過去,穿過一片茂密的藤蔓,,白元等人臉色更加難看,前面是一塊天然的大石頭,堵住了整個去路,且還懸出一塊岩石於河道之上,河裡一個大大的漩渦,充滿了致命的危機,讓人看之後便頭暈眼花。前路已經堵死,後面天地波動的大勢碾壓而來,轟隆隆作響。
“這是死路?怎麼辦?難道真要跳下河裡去拼一把?”白元咬牙切齒的說道,眼裡盡是不甘,他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從進入屍澗開始就被別人牽着鼻子走路,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他心裡把這個墳墓的主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快問候了一個遍。這個墳主人太陰險了,
“她們大部分都不會游泳,下面這個暗道漩渦吸扯力太大,多半凶多吉少。這條路更危險。”尹蒼魂看了幾個女孩子一眼說道。
的確,她們這一行人多屬於旱鴨子,下水十死無生。
後面的天地大勢更猛烈,洶涌澎湃而出,帶着一股深深的毀滅之意衝了出來,撕裂所有的一切,這是墳主人的算計。
‘轟’,一大塊石頭滾下河道,濺起幾丈高的水花,有一股驚濤拍岸之勢,將墳墓這邊的山崖都打得垮垮作響。幾顆山壁上面樹木被直接折斷,那一塊大石頭沉下河道,連尖端都不剩下,估計是被直接砸下近河牀下面的古河道之內了。情勢愈發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