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節-糾纏

“我去追!”

看到李小白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無城子當即向印禪點了點頭,踏着飛劍追了出去。

其他人則悽悽慘慘地呆立於寒風中,他們沒想到天邪教的報復竟然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烈,讓人根本防不勝防。

自驚雁宮術士魯間自爆的那一刻開始,六人沾染蝕心毒,又有四五人被詭異影子絞殺,在場的術士盡十去其二,損失了五分之一。

五宮七宗十三門或許會很快意識到,他們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可怕勢力。

天邪教西護法從出現開始,移動節奏一直都很快,甚至無孔不入,只要一有機會,便當即毫不猶豫的發作。

突然挾持芷蓉逃逸,完全出乎李小白的意料。

他甚至並不知道正因爲自己對於西護法的位置感知,使對方心生忌憚,並沒有冒冒然偷襲,反而將注意力放在了與他的關係看上去不同尋常的芷蓉身上,反而讓西護法錯失將他一擊必殺的最好機會。

寒風從身周呼嘯而過,雪域神鵰的鉤喙挑起一道持續不斷的氣浪尖錐,自羽翼向左右擴散,身後甩下一片片雪花,就像正在撒播風雷和雪花的精靈。

李小白雖然看不清地面,但是他完全相信載着自己的雪域神鵰。

挾持人質後,對方似乎沒有能力連帶着芷蓉一起遁入陰影中,這便給了李小白和雪域神鵰追蹤的機會。

在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裡,沒有誰能夠躲開銳利的雕目追蹤。

盤腿坐在雕背上的李小白忽然說道:“雪娘,收斂風雷聲,裝作追丟了!”

雪娘是大雕的名字,這是一隻雌雕,從雪域神鵰中取了一個字,就這樣定名了,小雕也是一隻雕蘿莉,取了個名字叫靈兒,小雕對這個名字歡喜的很,合在一起便有雪中生靈之意,倒也恰如其分。

雄雕喪生於妖虎之口,只剩下一隻雌雕帶着幼雕艱難生存。

如果不是遇到李小白,有心馴養調|教,總算能吃飽喝足,遮寒護暖,恐怕這隻幼雕都難以捱過冬天,大雕也會死於尋仇,更休提兩妖能夠有機會開智化妖。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雪域霸主,也依然逃不過各種殘酷的命運。

一聲輕鳴後,大雕忽然往另一個方向飛去,旋即又換作一個方向,數次之後,羽翼緩緩收斂,氣勢驚人的風雷聲立刻弱了下去。

不過雪域神鵰並未丟失目標,反而張開寬大的翅膀,藉助於寒冷的氣流變化,在高空無聲無息地緊緊綴着挾持芷蓉的天邪教西護法。

邪異的秘術死死壓制着芷蓉體內的靈氣,使她毫無任何反抗能力,不僅無法催動法術,也沒有任何掙扎的力氣,任由對方挾在胳膊底下,以某種詭異的方式高速穿梭於雪域高原。

也不知一路疾行了多久,在一處避風的山凹內,一襲白衣的怪人終於停了下來,祭出一面黑幛大旗,插在地上,旗面立時瀰漫開淡淡的黑霧,旋即籠罩住方圓十餘丈,彷彿此地是夜幕下的一片陰影所在。

“女娃兒,你若是安份些,舉許能少吃些苦頭!”

白衣怪人的聲音就像夜梟一般,嘶啞怪異,讓人毛骨悚然。

被隨手擲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的芷蓉想要發動自己的飛劍,卻發現自己體內的靈氣根本不聽任何使喚,心神一動,立刻頭暈眼花,腦袋刺痛欲裂。

一身煉神境修爲,竟然完全失去了用場。

“中了本座的寂靈指,就不要想着妄動靈氣,反噬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白衣怪人好整以暇的找了個石頭坐下,打量着自己擄來的人質。

“你是什麼人?”

又氣又急的芷蓉怒視着對方。

“呵呵,你們不是正在搜尋天邪教嗎?本座就是天邪教四大護法之一的西護法!”

白衣怪人根本不在意將自己的身份透露給對方,在他看來,這個女術士已經宛若死人一般,只是還在考慮,究竟用什麼樣的死法才能震懾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術道宗門。

一個據點被攻滅,天邪教的損失不小,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殺雞儆猴的手段自然免不了。

“是你們?”

儘管已經隱隱有所預料,對方的話完全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使芷蓉一顆心徹底沉入無底深淵,面無人色卻鼓起勇氣說道:“與術道會盟爲敵,天邪教遲早會覆滅!你若想給自己留一條生路,最好放我走!”

這個時候不求仙也不求佛,只能希望師弟能夠找到自己,可是四下一片晦暗,天空中的浮雲不時遮擋住月光,想要找到這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實上,連芷蓉自己都不太相信,那個小魔頭能夠找到這兒。

絕望之中,兩行清淚劃過臉龐,還未觸地,便變成一顆顆冰粒。

那些中了蝕心毒的師兄們臨死前對生命的渴望,此時此刻,芷蓉感同身受。

“本座自信匿影遁光術絲毫不遜色於御劍術,此地荒山野嶺,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搭救,別人就算站在近前,也休想看到你我!”

天邪教西護法一眼就看穿了芷蓉的心思,他自信的看了插在地上那面黑幛大旗一眼,源源不斷的黑霧逸出,構建成一道倒扣的碗狀黑霧結界。

裡面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師兄和宗門,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芷蓉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對方,一身無瑕白衣,卻彷彿沾染了無窮的鮮血。

她卻不想李小白冒着若大的風險面對如此可怕的傢伙。

“多說無益,先讓你成爲我教的祭品,向邪神獻祭一個煉神境的神魂,說不定很快就能成長爲獸將呢?”

西護法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玉瓶,用一根銀針探入輕輕一挑,蘸出一粒芝麻大的小黑點,向芷蓉走去,同時一邊說道:“乖乖的,很快就過去了,與邪神大人同在,亙古不朽,可是你的造化呢!”

“不,不,別過來!”

想了自己的十萬種死法,卻依然沒有猜中,芷蓉猛然瞪大了眼睛,她是親眼見過身中蝕心毒之人的下場,徹底迷失神智,六情不認。

星羅宗的術士羅冥在心上人面前,短暫恢復本性的痛苦掙扎和決絕,讓她依舊記憶猶新,明明在眼前,卻有如一道天塹相隔,既近又遠,咫尺若天涯。

作爲一個感性的女子,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折磨。

“何必強人所難,既然你喜歡與邪神亙古不朽,不如本公子送你一程如何?”

一個平平淡淡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誰?”

西護法悚然一驚,停下腳步往旁邊望去,目光微凝,失聲道:“你!”

一身素色襦袍法衣,雙手背在身後,神色從容,腳步不緊不慢地穿過黑霧結界,直接走了進來。

可笑西護法方纔還在炫耀自己的法器能夠遮蔽視線,可是現在,這道黑霧結界卻如同笑話一般,任人視如無睹的闖入。

被天邪教視作麻煩的靜霜宗弟子,竟然成功找到了這個地方。

“師弟!”

芷蓉熱淚盈眶,她覺得自己好沒用,根本幫不上任何忙,每每總是拖師弟的後腿。

“既然找到這兒,又能如何?就憑你一個,還想救她嗎?”

白巾遮面的西護法突然伸手將手中沾有蝕心毒的毒針刺向芷蓉。

“曦和!”

李小白一聲輕喝,劍指一點。

淡白色的劍光激射而出。

西護法心頭警兆大作,身化虛影,消失在原地,“曦和”劍光只穿過一道殘影,並沒有射中本體,不過刺向芷蓉的細針卻因此跌落在地。

臉色發白的芷蓉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這是什麼?”

西護法的白色身影又從一處角落裡的陰影中走出,警惕地望向李小白,他隱隱覺得方纔那一束白光存在大危機大恐怖,自己若是中招,後果不堪設相。

“你要是捱上一發就知道了。”

李小白就像西部牛仔一樣,吹了吹指尖。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哪怕全真境的真人被劍光射中,也是必死無疑。

芷蓉有些哭笑不得,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這個小魔頭還在玩鬧。

“呵呵,故弄玄虛!”

西護法在口頭上不屑一顧,行動卻格外小心,身形一閃,變作縷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李小白微微眯起眼睛,對方的隱匿手段實在是驚人,多半是某種遁術。

法訣捏起,依舊是簡單而有效的小法術“螢火之光可爭月”,點點螢光很快使方圓十餘丈內沒有一絲影子的藏身之處。

“小郞!小心!”

芷蓉掙扎着踉蹌來到李小白身邊,有了前車之鑑,她又不敢太過於靠近。

“嗯!”

李小白微微點頭,忽然手一揮,一抹銀光刺中了黑幛大旗的旗杆,隨即正下而上,直接將成年人大腿粗的黑色杆身劈爲兩半,劍光連絞,黑幛旗布變成寸寸碎布,一時間鬼哭狼嚎聲響起,猶如百鬼夜行,懾人心魄。

“我的黑霧旗!”

消散的煙霧中忽然現出一個人影,隨即又消失,只留下一個含恨的聲音。

很顯然李小白突然摧毀了這件法器,不僅讓他失去一件寶貝,又喪失了一次偷襲的機會。

李小白卻根本沒有理他,竹哨聲響起,突然如其來的風雷聲大作,一片風刃掃過李小白身周的土地,石塊冰雪紛紛粉碎。

芷蓉一聲驚呼,被突然撲下來的雪域神鵰帶走,突然平空出現幾縷黑霧,想要捲住重新騰空而起的大雕。

然而雪娘速度全開,只留下幾片無關緊要的羽毛,帶着芷蓉逃之夭夭。

“你以爲這樣你能逃得掉嗎?”

攔截失敗的天邪教西護法白巾遮面,卻目露兇光的瞪視着李小白。

“你搶臺詞了!”

李小白輕輕巧巧的擡手輕點。

“暴橫!”

暴橫?混沌青蓮的劍光之名讓對方聽得滿頭霧水,但是隨之而來的殺機卻讓他膽戰心驚。

能夠成爲天邪教的四大護法之一,不僅擁有全真境的修爲,而且對於危機往往有着敏銳的意識,哪怕不知道混沌青蓮劍光,西護法隱隱預感到,自己絕不能讓對方的詭異劍光碰到,哪怕擦上一下也不行。

琉璃心映射一百二十丈範圍內,指尖劍光驟閃,一次三道細小的劍光疾速射出,隨即又是三道。

李小白一手在背,腳下輕移,眨眼間九個批次的劍光三連射掃出了一個180度大扇面。

就看到一道黑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左躲右閃,硬生生躲開了“暴橫”劍光的掃射。

“冰盧!煉宵!”

組合劍光是李小白最喜歡的殺招,極寒與熾熱幾乎交織在一起,在兩種極端力量的激烈衝突下,地面大量龜裂,隨即又被填滿了刺骨的寒冰,彷彿連空氣都要炸開一般。

黑影突然分化十餘道,伸出一條條細長的黑刺從四面八方圍向李小白。

每一場戰鬥對於李小白來說就想當於一場數獨遊戲,每一道劍光都是填入空格的數字,以最完美的匹配方式應戰,便能夠輕而易舉的贏得勝利。

李小白根本不需要調集靈氣,好整以暇的吐氣開聲。

“毅頓!”

嗡!

就像一面看不見的碗,將他倒扣了進去,毒蛇般從四面八方撲過來的黑色影刺紛紛潰散。

“你,你到底是什麼修爲?”

黑暗中響起驚疑不定的聲音,李小白應對手段遠遠超過了尋常煉神境術士。

方纔哪怕是厚厚的磚石城牆,也應該在影刺的攢刺下,土崩瓦解纔對。

“你只知道天外邪神,不知道域外天魔嗎?”

李小白趁着雙方交手的空隙,又拿出他那套歪理邪說。

“什麼域外天魔?你在騙誰呢?”

沒有像無城子那樣被收拾的夠嗆,天邪教西護法冷笑着認爲李大魔頭是在故弄玄虛。

他話音剛落下,十餘支銀色飛劍撲了過來,將地上扎得一片支離破碎,只有嫋嫋黑煙緩緩消散。

李大魔頭可不止是在廢話時間打機鋒那麼簡單,趁着說話之際,順便鎖定對方的位置。

西護法老奸巨滑,提前預料到了危險,讓“玄星”飛劍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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