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唐爸爸連忙道:“小羽,這段時間,你也很累,也回房間休息一會吧。”
“行,那我先回房了,爸媽,你們也回房休息吧。”唐天羽沒有推脫,點點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也不是鐵打的人,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瞧你眼睛裡面都有紅血絲了。”唐爸爸推了他一下,見他進房間後,對杵在一旁的唐媽媽,嘆口氣,道:“老婆子,天怡的事情,咱們就此揭過了,她以後要是不想嫁人的話,我這個做爸的養活她一輩子。”
這,也是他唯一可以做的,唯一可以贖罪的地方。
“你這話說的容易,你養活她一輩子。”唐媽媽聽到這,又怒從心來,她指着唐爸爸的胸口,一聲聲質問道:“你能陪伴她一輩子嗎!你能讓過的她快快樂樂嗎!你所能做的,你所謂的養活她一輩子,也不過是保證她衣食無憂罷了!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能給!你真是太自私了。”
唐媽媽的聲音有低,又急促,就像是一跟棒槌一樣敲在唐爸爸的心裡,此刻,這個一像是頂天立地的男人眼中帶着明顯的痛苦。
“那,你想怎麼辦。”片刻後,他痛苦的問道,額頭上青筋暴露。
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相比於天怡這個女兒,許藝,他,同樣是虧欠良多,在當年的事情裡面,她媽媽固然可惡,但是,許藝卻是無辜的。是他沒有盡到一點點做父親的責任。
“我想怎麼辦,你還有臉問我怎麼辦,你真以爲,你去給天怡說個對不起,小羽,天怡,就可以大度的把這件事給揭過去,從此以後,讓那個賤人逍遙自在!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就算他們兩個給你這個做爸爸的臉面,我也不會放過這個小賤人,小狐狸精!”
唐媽媽氣狠了,也不在乎從自己的嘴巴里面吐出來的字眼有多難聽,自從知道天怡出事後,她每天晚上做夢,夢到的都是天怡血淋淋的躺在地上的場景。
因此,唐媽媽如今對於許藝可以說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恨不得撕了她。
唐爸爸低下頭,自從那件事後,他就一直覺得對不起唐媽媽,也在她的面前擡不擡頭,但是,他真的沒辦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枕邊人對許藝下手。
“你就不能寬宏大量一點,放了她一把嗎,她,也只是一個孩子,是天怡的妹妹。”縱使是沙啞的聲音,也遮擋不住他此時的疲憊與蒼老。
他,是真的心累了,在這樣的家庭紛爭中。但,他更清楚,他這個做錯事的人,受到這樣的折磨也是應該的。
他,沒有資格去抱怨任何人,做錯事的人,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
“孩子,你也知道她只是個孩子。“唐媽媽冷笑連連,極度憤怒之下,她竟然詭異的冷靜下來了:“她這樣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天怡也只是個孩子,有沒有一點顧忌,她這是毀了天怡的一生,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更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她女兒的幸福,都被許藝這個賤人給毀掉了,她,勢必要許藝付出同樣的代價,才能消去她心中的仇恨。
語畢,唐媽媽氣呼呼的甩門離去,這個臭老頭子,真是要把她氣死的節奏,唐爸爸默然無語,面容瞬間蒼老下去,就連脊背都佝僂下去,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很多。
半響後,他那雙渾濁的雙眼逐漸堅定下去,無論怎樣,他都要保住許藝!這是,他欠這個孩子的。
楚氏公司內。
員工急匆匆的在大樓裡走來走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匆忙,着急的神色,像是一根被繃到極致線繩,從心到身都是緊繃。
公司高層的爭鬥,最容易受到影響的就是這些小蝦米。他們害怕自己會受到爭鬥的風波,害怕自己會成爲無辜的炮灰。
所以,在這個時候,每個人心裡都繃着一根線。生怕自己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出現一點點差錯,故而,也就是在這種時候,往往是公司員工辦事效率最高的時候。
田芳苦逼的把手頭工作給處理好後,活動一下脖子,彎脖子看電腦,一看就是一上午,這個活真不是人乾的,許藝絕對是故意給自己安排這樣的活計,不就是針對自己嗎!
她氣呼呼的瞪像不遠處的許藝,毫不意外的發現她正在對着小鏡子化妝,看上去心情極好,不僅僅細細的描繪了一下眼線,就連脣膏也是塗了一遍又一遍。俏臉含笑的她,和周圍苦巴巴的皺臉的同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什麼好高興的,靠男人上位的東西!若是深深在的話,這個職位根本就輪不到她!
田芳氣呼呼的在心裡罵道,她從剛開始就看不慣許藝,尤其是秦深深的職位被許藝接手後,兩個人更是斗的勢同水火。
可偏偏許藝的職位在田芳之上,是她的上司,所以,兩個人的鬥爭中,基本上每次都以田芳落敗而告終。
唉,要是深深現在就好了,田芳不由的想念秦深深在時的美好日子,深深雖然是她的上司,但是,爲人謙和,一點架子都沒有,隨時隨刻都可以去請教。
許藝剛剛放下手中的脣膏,就見田芳對着她嘆氣,當即啪的一下合上了小鏡子,走到田芳的面前,毫不客氣的數落着:“上班呢,嘆什麼氣,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影響他人的心情,影響工作效率!”
“許副部長管的也太寬了,這人嘆口氣,也不可以。”田芳和許藝鬥了這麼長的時間,怎麼會不知道她現在是在故意找事。
她毫不示弱的指着許藝剛剛畫好的妝容,陰陽怪調的說道:“嘖嘖,您老還知道咱們上班呀,我還以爲您老描眉化脣進入了無人境界,哎呀,我這個記性真不好,我怎麼記得某些行業的人才會如此熱衷的。“
哼,敢找自己的茬,就要做好被罵的準備。
田芳這話一出,頓時傳來了一陣陣笑聲,這段時間,他們忙的要死要活,許藝卻一直收拾着自己,甚至心情不好,還拿他們出去。如今,有她的笑話可以看,自然都樂呵出聲。
許藝氣的眼睛都紅了,面龐只顫抖,這個田芳,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衆罵自己是*!
“田芳,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在這幹了!竟然敢罵我是*!”氣到極致,許藝的聲音尖銳的刺耳,就連一些髒詞都冒了出來。
“您可千萬別這樣說。“田芳緊張的揮手,然而,她臉上笑嘻嘻的表情,卻說明了她就是故意的:“我場這麼多人都看着呢,他們的耳朵可都不聾,我可是一個髒字都沒說,*這兩個字是你自己說的別把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哼,想要在言語上抓自己的小辮子,想的真美,她田芳是這樣蠢的人嗎!
許藝聽着周邊不斷的笑聲,她狠狠的瞪了一圈,在她陰狠的表情中,笑聲逐漸消失,但是,眼裡的鄙夷卻沒有人收斂起來。
許藝在公司這麼多年,始終都不得君心,尤其是在她接手秦深深之後,所有的人都拿她和秦深深比較,更可悲的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許藝這個職位來的不正當,對於她的命令雖然不說不服從,但,也很多次都是陰奉陽圍。而這,讓她原本就不好的脾氣爆發的一次比一次厲害。
“田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這兩個自,許藝如今真是有把她給撕掉了的衝動。田芳量定了在衆人面前,她不敢把拿自己怎樣,當即挑釁的瞪了她一眼。
從深深走的那一天開始,田芳心裡就清楚,她和許藝只可能是敵人,甚至,因爲她之前和深深交好的原因,許藝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自己給趕走,既然這樣的話,她就更要和許藝鬥上一鬥了,這樣的話,縱使是離開,心裡也不憋屈了。
“你們都在幹什麼,不知道現在在上班,亂哄哄的,成什麼樣子,一個兩個的,都不知道讓我省點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翟輝,氣呼呼的訓斥道。
高層都忙的火燒眉毛了,這些倒好,竟然還有心情鬥嘴!
田芳低下頭,態度良好的認錯:“頭,對不起,我這就工作。”
在翟輝的面前,田芳一像是奉行乖寶寶的政策,肯能是因爲她一直表現良好,也可能是有秦深深的原因,翟輝一直都對她挺照顧的,尤其是在許藝故意整治她的時候,沒少幫她。
“上班就好好的上班,不要做一些上班期間無關緊要的東西。”見田芳態度良好,翟輝臉皮緩和了一些,語氣也沒有了剛纔那麼大的怒火。
“我知道了,只是,有些人總是喜歡仗着自己的領導人身份,總喜歡在上班期間,幹些不該做的事情。”田芳縱使是坐下來了,也不忘記給許藝添堵,當面告上一狀,即使她知道,這樣的做法並沒有什麼用。
翟輝看了一眼許藝,語氣淡淡的說道:“你下次注意點,在哪個崗位上,就要有着相對應的工作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