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小空間內的氣氛變得寧靜中略帶一些尷尬,就連林落雪都沒心思在腦中玩什麼恰巧路過的假面騎士之類的梗。
鈴鐺,不,孫長玲毫不猶豫地戳穿她們幾人一直在維持的表面平衡,將她們的目的赤裸裸公之於衆。
對此,酆塋靈不止沒有什麼話想說,她甚至感到有些犯困。
因爲確實是很無聊啊!
在她眼裡,本來可以輕鬆解決的事,非要這樣拖下去,結果現在還被人無情揭穿。
不過也有好的一面,因爲多虧這個,讓她勉強可以提起些興趣看其他人出醜,不至於無聊到打瞌睡。
還好李恆宇一直都在,否則她恐怕連一秒都待不下去。
(真不知道恆宇大人怎麼想的,居然可以耐下性子見證這無聊的表演,)她打着哈欠,眼波流轉,看向李恆宇,頓時便精神一振。
此時李恆宇正一個人靠在礁石旁,或許是因爲孫長玲的出場,身邊居然意外沒有什麼人在,酆塋靈心裡一動,便開始偷偷摸摸往他身邊摸去。
李恆宇若有所查的往她一眼,酆塋靈頓時迴應個嬌媚的笑容,看的李恆宇有些無語。
這一世,或許是他干預的比較多,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走了不少地方,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
所以原本應該碰到酆塋靈,在她手下做事的,從時間軸上看,也提前不少。
不過,應該怎麼說呢,或許命運便是這樣的捉摸不定。
即便是李恆宇本人,掌握着強大的因果能力,也不一定能夠完全把控。
舉個例子,他目前所有的一切行動,究竟是他自己爲改變命運做出的努力,還是說,包括他自我意識的覺醒,以及後續所做的一切,其實全都是命運安排。
又好比現在,即使酆塋靈遇到他以後,原定的命運已經改變不少,但她依然萌發組建勢力的想法,也依然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將蘇沁妍姐妹,以及疫鼠收入麾下!
他曾記得,在酆塋靈的未來裡,她勢力中存在外界評定的所謂“四大戰將”,可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四大戰將實際有五人,蘇沁妍是其中一位,至於她妹妹,“霧隱妖仙”蘇沁雪則算是他們的首領,直屬於酆塋靈,卻又是四人的頂頭上司!
除狐狸姐妹以外,目前臣服於她的,還有一隻異能爲“瘟毒”的母老鼠!
哪怕命運已經發生巨大改變,可當她想要重新組建勢力的時候,這幾人便又會奇妙地重新聚集在她身旁,不得不說,就連李恆宇都不免有些感慨。
其次便是眼前的孫長玲了,看到她以後,李恆宇便回想起來,對方貌似也是酆塋靈勢力的一員,只不過地位並不是很重要,而且加入時間也比較晚。
不用懷疑爲什麼他們外出隨便碰到個人都是酆塋靈手下,畢竟在未來,全亞洲,乃至於大半個地球上但凡有名有姓的怪異存在,要麼臣服,要麼就是被她消滅吞噬。
天朝作爲她的發源地以及日後勢力的大本營,自然遍地都可以說是她的人。
但現在,不只是孫長玲,包括酆塋靈本人在內都不清楚她們原定的未來,這兩人,一個偷偷摸摸想湊到李恆宇身旁,一個正心懷警惕的打量衆人,不知道他們過來是懷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說出,你,們的,目的。”孫長玲嘶啞的聲音迴盪在衆人耳中,陰森而恐怖,令人膽寒。
而這邊,郭子衿嘆口氣,她側過身子,鼓勵的看着孫長瑛,示意她上前說話。
孫長瑛長舒一口氣,鼓起勇氣,“是我讓他們陪我過來的!”
一開口,便將孫長玲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我想知道,你跟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我看到你,就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還有,爲什麼你的名字跟我這麼像!”
想到身後支持自己的幾人,孫長瑛目光如炬,說話間氣勢越來越盛,語言也越發流利,一時竟隱約有將孫長玲壓制的趨勢。
她沉默良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後面郭子衿望着她的身影,嚴重懷疑她是不是已經幾十年沒跟人接觸過,不然不會問個東西,就得思考半天。
當然,也可能跟人接觸過,只不過那些人並不會跟他們一樣,詢問各種難以回答的事。
“鈴鐺!不!孫長玲,麻煩你告訴我答案!”見她不說話,孫長瑛忍不住向前一步連聲催促。
見狀,郭子衿也朝她靠近些,保護她的安全,避免意外發生。
在孫長瑛的催促下,孫長玲擡起頭望向天空,大量冰冷漆黑的海水從她的身上落下,融入到腳下的海中。
她看上去分明只有2米高,可構建身體的海水竟然有滔滔不絕之勢,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都不見有耗盡的趨勢。
這些海水,從她身上流下後,卻又於腳底凝結成一個不大不小、僅僅只有一米左右、漆黑流動的球體。
孫長玲看起來不再是憑空漂浮在空中,而是踩在這水球上。
與此同時,海水消逝,她也露出另一幅面孔。
原來海水只不過是類似於外置裝甲或皮套一樣的東西,下面隱藏着的纔是她的本體。
這是位看上去甚至還不到十歲的小女孩的模樣,相貌乖巧清秀,穿着身白色的裙子,肌膚透露着一股死寂的慘白,毫無血色。
“你?”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真正見到這一幕時,孫長瑛仍然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
旁人或許不清楚,但她怎麼可能不認識這張異常熟悉而陌生的臉。
哪怕是現在,兩人站在一起對比,也依然有六七分相似,若說兩人沒有關係,誰都不會相信。
“看,到了吧?”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孫長玲張開青紫色、宛若被凍僵的嘴脣,一字一頓的說道,聲音比起先前的嘶啞,倒是多了點小女孩應有的清脆。
“孫,長,瑛,你應該,也,猜得到。”
“我,是你,的姐,姐。”
“或者,說,是你,已故的,親,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