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柿子？……生……莫非昱歡姐姐是想問發生了什麼事？”
“叮！”
昱歡滿意的搖着鈴鐺，這丫頭很聰明！
秋秋想了想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說了出來，得知寧老頭死了，昱歡心裡也很難受。
看這老頭神神叨叨的，她還以爲他是哪路神仙轉世，無所不能呢！
這樣想歸想，昱歡卻是鼻尖發酸，眨巴眨巴眼，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臭老頭兒，笑話她活不長，還不是走在了她前頭。
“昱歡姐姐，你勸勸小姐吧……師父的死對小姐的刺激很大，我怕她想不開……”
想不開？
以昱歡對清歡的瞭解，她不會的。
不過昱歡還是搖了搖鈴鐺，意思她聽到了。
之後昱歡就回到了清歡身邊，“人已逝，勿念。”
“昱歡姐姐……”
像是看到了依靠，清歡憋了許久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嚇得不遠處的寧氏一跳，趕緊跑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
“師父走了……歡兒再也看不到師父了……哇……”
“我的歡兒……”
寧氏手忙腳亂的安慰，清歡的哭聲就像一道道鞭子抽在寧氏的心裡，打的生疼。
昱歡皺了皺眉，別過頭去藏住自己發紅的眼眶，小聲道，“丫頭，你還有我。”
“……”
清歡聽到了，驀地止住了哭聲。
是了，她還有家人，她還有昱歡，
“孃親，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清歡揉了揉哭紅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向寧氏。
寧氏的心都要化了，忙送清歡回了房間，昱歡也跟了上去，她知道清歡是有話要對她說。
“昱歡姐姐，我想變得更強，我需要豐富自己的閱歷，這樣才能保護大家！”
屋門一關，清歡的眼淚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厲。
“……”
昱歡聞言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思考一個十歲的小姑娘爲何會有這個想法。
想要變強可以通過學習來提升，但閱歷，卻是要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丫頭你……想做什麼？”
“報仇。”
小小的娃兒渙散的雙眼劃過一絲狠毒，她定是要讓那些壞人血債血償的，不過她也清楚，報仇這事急不得，所以她最迫切的，是想帶着孃親回家，有足夠的閱歷識得敵人的詭計，保護好她在意的人，不再讓賊人得逞，
清歡雖然對勾心鬥角之事接觸的少，但二房對她們母女的使壞她是經歷過的，在現代也聽過那種劇和小說，她要有能力應付這些！
“好。”
昱歡盯着清歡看了一會兒，沒有阻攔。
因爲她明白，懷揣着仇恨是提升自己最大的激勵，而對敵人出手是最好的防禦。
昱歡的身體越來越弱，她不可能爲清歡出謀劃策一生，寧老頭不在了，更是讓她少了一層保護傘。
“可這閱歷確是需要你自己去經歷的，不可速成，你若想報仇，不必急於一時，你只要暫且能保護好自己就夠了。”
昱歡的意思和清歡的想法不謀而合，昱歡繼續道，
“我有一招，憑藉你的聰明勁兒和辨人心的本領，足夠你應付這些，你要學嗎？”
別看昱歡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但她憑着一己之力走到今天的成就，除了過人的本領，更多的是在職場遊刃有餘的手段。
清歡自然點頭要學的，於是昱歡開始耐心講起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只要掌握好這一招——識人。”
“你要清楚你身邊的每一個人，敵人身邊的每一個人，乃至整個世界的人，當然，我們不可能瞭解全部，只是一些重點的人要了解，我說的可以理解吧？”
清歡點點頭表示明白昱歡的意思，昱歡便接着講，
“你記住三個步驟——是什麼，爲什麼，怎麼辦。”
“所謂是什麼，就是指敵人是誰，他有什麼本事，他做過什麼事，他的人際關係，等等等等，你都要清楚。”
“那麼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比如爲什麼陷害你，陷害你的目的是什麼。”
“他具體是怎麼操作的，怎麼陷害的你，是藉助了外力還是怎樣，如果事情還沒發生，你就思考到各種他可能會用來陷害你的方法。”
“你一旦捋清楚了這些，你就知道該怎麼防範於未然，事情發生時你纔不會被突然襲擊手忙腳亂，知道該如何化解危機了。那麼同樣的，你想保護住自己，就要讓別人想不到這三點，讓別人不知道你是誰，猜不到你做的事情的目的，更猜不到是你做的。”
“說是拼經驗拼閱歷，無非就是看誰邏輯思維更縝密，露出的破綻更少而已，至於一些來不及思考這些的事，那就只能臨場發揮了，我們清歡這麼聰明，沒問題的。”
是什麼……爲什麼……怎麼辦……
清歡把這三個詞牢記於心，昱歡爲了讓清歡更好吸收，還講了幾個故事讓清歡去分析推理。
“姐姐，如果敵人用下流的手段對付我們該怎麼辦呀？”清歡若有所思的問。
“那還用說！當然要揍他！”
昱歡瞪着眼睛義憤填膺，她向來如此，不揍他，還等着再被揍一次不成！
清歡贊同的點了點頭，“那要是打不過呢？”
“打不過就跑，努力變強，回來再揍他！”
“那要是自己親近的人呢，也要揍嗎？”
“……”
昱歡愣了一下，一個十歲的孩子，思考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竟然就想的這麼深了嗎……清歡做的已經很好了。
“傻妹妹，多跟你姐姐我學學，”昱歡看向清歡的目光很溫柔，又透着不容置疑，
“該揍就揍，管他是什麼二八五六，做錯事就要捱揍！”
“好！揍！”清歡被說的熱血沸騰，又拉着昱歡說了許多。
思考的多了，腦子就會沉沉的犯困，等清歡不勝腦力睡着之後，昱歡去了寧致遠的屋子，打算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寧家的事情，昱歡比清歡知道的更多，包括寧致遠推測寧家被陷害的原因，只是一是這只是推測，還沒拿到確實的證據，誰也不敢斷言，二是寧致遠還是覺得清歡太小，他不想讓這孩子有這些壓力。
昱歡覺得房間裡應該會有一些往來的信件之類的，從第一次幫寧致遠送信，她就猜測寧致遠在外面一定有勢力或者與之合作的人。
房間不算大，一進門右手邊就是寧致遠生前常坐在那寫字的桌子，桌子正在窗邊，一眼就能望到清歡練武的樣子，桌子旁邊擺着幾個瓶瓶罐罐和藥碾，進門左手邊是飯桌和牀，其他地方就都是各種各樣的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