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在乎嗎?”他咧嘴一笑,定定的看向她。
紀淺晨冷漠的瞥了他一眼,繼而也優雅的擦了擦嘴角,淡漠的笑道:“有什麼好在乎的,反正他們也不會在乎你是否離過婚。”
凌皓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並不生氣反駁。
紀淺晨的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時覺得極爲茫然,沒有着力點。
只感覺冷殿宸那個方向一直傳來注視,她心頭煩躁,粗魯的將刀叉一丟,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毫不客氣的大步離開。
兩人晚上回到別墅,紀淺晨忍無可忍的立刻就找來律師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表明她什麼也不需要,但求淨身出戶,只要這個男人給她自由。
凌皓軒正靠在牀頭翻看一本國外的書籍,紀淺晨想也沒想,走過去將離婚協議書丟在了他的眼前。
他皺了皺眉,將那離婚協議書取來看了眼,好笑的看向她:“你倒真是大度,什麼都不要,只要我答應離婚。”
“相信你能從其中看出我態度的堅決,對你很有利的,沒什麼好想的,把字簽了吧。”紀淺晨冷冷的看着他,將一隻鋼筆丟了出去。
“筆都準備好了。”他冷笑一聲,將筆拿過握在了掌心,突然沉默下來,認真地看着那離婚協議書五個字。
紀淺晨沒來由的呼吸一緊,揣測着他是否真的會簽下凌皓軒三個字。
凌皓軒注視着協議上龍飛鳳舞的“紀淺晨”三個字,突然道:“我以前從來不知道,你的字寫的這麼霸氣,很像男孩子的字。”
她猛的呼出口氣,捏緊了拳頭惡狠狠的道:“兩年來,你又曾關注過什麼?現在這是重點嗎?快點把字簽了吧。”
他冷笑一聲,將那離婚協議書隨手丟在一旁,繼續打開書看着,紀淺晨憤恨的上前將那書本扯過丟開,不滿的看着他。
“你要鬧到什麼時候?”凌皓軒冷冷的看向她。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更不是在鬧,我只想離婚。”紀淺晨冷冷的看着他,看着眼前從來沒有懂過她的男人。
凌皓軒似乎被她吵的極爲不耐煩,眉間跳出一抹戾氣,卻仍舊是隱忍着道:“我說過,這婚,我不離。”
就算他真想離婚,恐怕凌父凌母那裡,也會鬧翻了天去。
當初要不是因爲雙親,他根本就不會娶她這樣一個陌生的女人爲妻,雖然他知道,他這樣的身份,也許早晚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曾經他以爲會和那人走到一起,可惜她卻自私的離開了他。
那是他唯一動情的一次,年輕氣盛時以爲無何不可,後來才知道,原來他的能力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大,不足以收買所有的人心。
凌皓軒的眉心糾纏在一起,不再聽她的話。
紀淺晨有些委屈的看着躺在牀上
側着身子背對着她的男人,心裡酸澀無比。
他就不能大度一點,放她自由麼。
紀淺晨晚上窩在沙發上一夜沒睡,他也沒有出來看看她究竟怎麼樣,只是在早晨時看見她眼瞼下淡淡的陰影,表情變的猙獰了幾分。
身側冰涼,空空如也。讓早就習慣了身邊有軟玉馨香的他,一時無所適從。
兩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紀淺晨看見他出了房間,想也沒想的便回了房間往牀上一趟睡覺,直接將他無視。
凌皓軒忍無可忍的衝了進去,正要說話,電話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他皺眉走去一旁將手機拿了過來,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時眉頭皺的更緊。
瞥了眼牀上纖細的身影,他拿着手機走到一旁,低聲道:“爸,怎麼了?”
電話中的凌父聲音透着威嚴,“你今天帶着淺晨回來一趟。”
凌皓軒略一沉吟,看了眼縮在被子裡的女人,低聲道:“我們今天還要上班,不然下午下班了我帶她回去?”
“今天就不用上班了,現在直接過來一起吃早餐吧。”凌父淡漠的道。
“好。”凌皓軒皺眉掛了電話,看着躺在牀上的紀淺晨,只好道:“爸說讓我們回老宅吃早餐。”
牀上的紀淺晨動了動,最後冷漠的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想回去。”
“你知道爸爸媽媽什麼性格,你當真不去?”凌皓軒挑了挑眉,倒是給她自由。
紀淺晨一想到了凌父那冷漠的表情就覺得可怕,雖然對她還算溫和,可是能做到黑社會老大,哪怕是曾經的,也輕易可看出不簡單。
雖然從來不說什麼,可誰也知道不好惹。
而凌母雖然對她總是親熱,可是她也知道,能把凌父那樣的男人訓的服服帖帖的女人,只怕比凌父還可怕。
紀淺晨擰着眉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從牀上爬了起來。
凌皓軒看着她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心中卻更加的感到驚訝,凌父從來沒有這樣焦急的讓他們回去過,今日這出電話,到底是爲什麼呢?
紀淺晨收拾完之後,兩人一路相對無言的往凌家老宅趕,因爲時間尚早,上班高峰期還未至,路上車輛還少,凌皓軒將車子在路上開得飛快。
紀淺晨開着窗戶,感受着迎面撲來的涼風帶來的舒爽感,心情莫名的好了幾分,只是心中猜測着,凌老爺子究竟是什麼事情叫他們回去,這麼大清早的,可是頭一次。
而且似乎,還很急的樣子。
紀淺晨的手不由的捏緊,心中的預感突然變得不好起來。
車子一路平順的開進凌家老宅,那幾個熟悉的面容嚴肅的保鏢依舊威武的佇立着,這次凌家老夫婦兩並沒有出來接他們。
紀淺晨跟隨在凌皓軒的身後進了凌
家大宅,便在客廳看見凌父凌母,以及一個姿容豔麗,卻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不知說了什麼,哭的泣不成聲的,而凌母也是眼睛紅彤彤的,眼淚縱橫。
凌父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神色複雜。
“爸、媽。”紀淺晨與凌皓軒齊齊喚道。
紀淺晨看着正在哭泣的凌母,擔心的上前:“媽,你這是怎麼了?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還是……”
凌父的眼神猛的向她的方向撇來,帶着幾分凌厲。
紀淺晨心中一驚,表面卻依然是不動聲色,在原地站定,不再說話。
凌皓軒顯然比她還驚訝,上前看着凌母道:“媽,出什麼事了?這位是?”
“先坐下吧。”凌父一聲威嚴的命令,紀淺晨跟在凌皓軒的身旁坐下。
凌母給那女子擦了眼淚,那女人也停止了哭泣,只是眼睛依舊是紅腫,不過紀淺晨還是沒有忽略,她轉頭看向凌皓軒時,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豔以及看向自己時的敵意。
她的預感並不太好。
凌父看了眼凌皓軒和紀淺晨,又道:“這是舒眉,你紀伯伯的女兒。”
“什麼?”凌皓軒一愣,轉頭錯愕的看了紀淺晨一眼,又看向路舒眉,皺眉道:“我記得紀伯伯只有一個女兒。”
一句話,幾人全部陷入沉默。
紀淺晨的心一涼,脊背發涼,心中萬分慶幸,當初是凌皓軒的父母找上她,並不是她去找上他們,否則,恐怕此刻凌皓軒的爸媽早就已經不知如何處置她了。
饒是如此,凌父的眼神還是凌厲如刀割,讓人膽寒。
紀淺晨雖是一個要過無數人命的殺手,卻還是在他的眼神下感到畏懼。
她看向路舒眉,她此刻也正在打量着她。
凌父凌母並未說紀淺晨就是欺騙他們的,顯然他們自己也想到了當初是他們自己找上紀淺晨,而紀淺晨從頭至尾,都是茫然不知,最後更是他們做主,嫁給了凌皓軒。
誰能想到兩年之後,路舒眉竟然會找上門來,當年竟然是找錯人。
大抵凌父還從沒做過這樣的荒唐事,臉色並不是很好看,這簡直是一個大烏龍,傳出去,當真不知多丟臉。
而紀淺晨可以想象,剛纔也許路舒眉是在和凌母敘舊,這才兩個人一齊哭成了一雙淚人。
紀淺晨看着路舒眉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一個單純好打發的主。
紀淺晨沉默的坐在原地,凌皓軒轉頭看向她,她咬着下脣,面色冷然有些固執,一時竟然也忘了爭,只是表情有些茫然。
幸而是茫然而不是慌亂,纔沒讓凌父懷疑她是有什麼目的的靠近。
五人坐在沙發上,凌皓軒靠在沙發上,轉頭看向紀淺晨,因爲自己爸媽的失誤竟然覺得此刻的場景有些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