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栩涼和圖少慕兩人都已經轉身要進入到酒店裡,卻從身後的傳來了殺豬一般的吼叫。
“莫栩涼,你給我站住,莫栩涼,莫栩涼,你給我站住!”
被點到名字的莫栩涼,頓住了腳步,背脊一種有要被人看穿了的感覺,不過她並不打算回頭。
暫且不管馮如夢到底叫喊得有多淒厲,她也就當自己不是莫栩涼,最起碼她也要等到方知成來了以後,才能讓馮如夢輕鬆點,否則誰知道現在接上了胳膊,馮如夢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然而身後不禁全都是唏噓喧譁。
只見馮如夢在人羣中瞥見了莫栩涼的聲音,叫喊着,不管不顧的從病‘牀’上爬起來,就連醫生都拉不出她的‘激’動。
那杯膠帶固定在手背上的針管,一時掙不脫,就連帶着樹立在旁邊的輸液架給拉倒了。
兩個醫生左右架住她了,卻被看起來虛弱不已的馮如夢直接一左一右的推搡開了。
所有人只當她是癲狂了,殊不知她這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急着上前要抓住。
圖少慕和方知成打完電話,神奇般的,方知成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透過圖少慕和莫栩涼之間的縫隙,看到了他們身後的情形,不禁皺起了眉頭。
下一秒,莫栩涼只感覺身後被什麼重物一推搡,朝着趔趄了好幾步,抓住方知成才穩了下來。
稍稍的壓了心裡頭的驚,莫栩涼回過頭,就發現剛剛撞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馮如夢。
此時她的右手手背上,因爲針頭的扯拉,已經滲出了點點的宣說,而左胳膊卻是以一種害人的姿態垂在那裡,彷彿是掛在肩膀上的一條木頭。
她整個人因爲剛剛一陣劇烈的動彈,此時從額頭上大滴大滴的冒出冷汗來,因爲急促的呼吸,配上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給人以‘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是馮如夢此刻卻不是直接跟莫栩涼求饒,反而是看到了圖少慕,就上前去扒住了圖少慕的胳膊。
“救我,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馮如夢的雙眼裡泛起了淚‘花’,可憐兮兮的用眼神在求助。
圖少慕厭惡的掙脫了手臂,繼而走到了莫栩涼的身邊,將她攬進了懷裡。
即便馮如夢現在已經被胳膊脫離了肩膀的痛苦而生死不如,但是看見圖少慕如此愛護莫栩涼的時候,眼神裡還是‘露’出了一抹記恨的目光,狠狠的直‘射’在了莫栩涼的身上。
馮如夢把事情做得這麼明顯,莫栩涼就不可能會發現不了。
不能怪馮如夢愛上了圖少慕,讓人恨的是,明明和圖少慕在一起已經成了這輩子不可能的事情,她卻用傷害其他人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位小姐,你大概是認錯人了,我們之中沒有人能救你!”莫栩涼原本心存的一點點同情也隨之化爲煙消雲散,現在她的心,正對於馮如夢這種自尋死路的舉動,無數遍的唾棄着。
如果馮如夢不能意識到自己到底哪裡錯了,又是執着錯了什麼事情,她就只能讓馮如夢的痛苦再延長一段時間。
馮如夢對着莫栩涼,咬牙切齒的,看不出來她是來求人的,於是莫栩涼乾脆撇開了視線,不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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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兩個醫生上前來,一臉五味雜陳的神‘色’,幾次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張口。
倒是秦天立也從病‘牀’上翻身下‘牀’,然後走到了馮如夢並列的位置,開始以一種虔誠的態度說話。
“莫小姐,是我們錯了,我們不應該綁架了你的弟弟,更不應該對你不敬!”疼痛果然讓這個文弱書生一般的秦天立說話都無法一次‘性’說全。
他下嚥了好幾口唾沫之後,繼續說道,“我的手臂可以不要,但是求你,幫她把手臂接好來吧。”
莫栩涼斜了‘脣’角,嘴邊的譏諷更甚。
像馮如夢這樣作惡多端的人,居然還能遇到一個捨棄自己就爲了她能夠得以解除痛苦的人。
說來也真是個大笑話,又或者叫做上天捉‘弄’人,要是馮如夢珍惜身邊這樣的一個人男人,又何至於作死到這種地步?
噗通一聲,秦天立居然在莫栩涼的面前跪下了,冷汗一個勁兒的往外冒,嘴裡卻還是在說,“莫小姐,只要你能夠幫她把手臂接好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你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什麼,我都絲毫不會隱瞞。”
莫栩涼討厭這種對人居高臨下的實現,於是她從圖少慕的手裡拿過來了手機,點擊打開了錄音,隨即單膝跪地的蹲下來。
“秦秘書,你爲馮如夢求情,可見你對她用情至深,可是秦秘書,對此我也必須說一句,付出雖然並非一定要得到回報,但是對於感情這件事,本身就是付出和回報在‘交’織維繫着的,你只是這麼一廂情願的求情,卻不見受益者接受你的好意,這樣我沒辦法如你所願。”
莫栩涼和秦天立的實現,幾乎同時轉向了馮如夢,只見此時此刻的馮如夢,即便痛不‘欲’生,卻還是視線不離圖少慕,根本就沒有把秦天立對她的用心給聽進心裡。
“秦秘書,你也看見了,今天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是因爲她!”莫栩涼大聲的喝了出來,直指馮如夢,“是她執意要破壞我和我老公的感情,甚至不惜爲此不擇手段。”
秦天立啞然的長大了嘴巴,‘露’出了一臉的茫然。
莫栩涼看到秦天立這樣的神情以後,不禁失笑,“秦秘書,不要告訴我說,你根本不知道馮如夢現在所做的種種都是衝着我的來的原因是什麼!”
可是想想,要是馮如夢被人知道了這一點,恐怕也就不能這麼輕易的利用別人了吧,所以只能說,懂得如何隱瞞,這也正是馮如夢的高明之處。
她利用鍾巖,再利用鄭鈞,然後再是這個秦天立,所有的一切,包括漫畫內容的失竊等等,她擺明了是衝着莫栩涼來的,卻從來沒有告訴別人,她這麼很莫栩涼的原因,是因爲一個男人。
這個事實,對於一直維護馮如夢的秦天立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身邊的馮如夢,眼睛裡透出來的卻不是質疑,而是在等待解釋的期盼。
馮如夢一‘門’心思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圖少慕,哪裡還有心思理會一個秦天立,然而被熱切的盯着,她也不得已的轉移視線,這纔看見秦天立正看着她的時候。
見馮如夢注意到了自己,於是秦天立忙開口着問,“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什麼真的假的?”馮如夢不經意的問,透‘露’出她剛剛雖然就站在秦天立的旁邊,卻沒有聽見秦天立和莫栩涼之間的對話。
這就意味着,其實從剛剛開始,秦天立的用心,以及莫栩涼的自控,她統統都沒有放在心上,一‘門’心思的,就只想着圖少慕了。
秦天立自然也是領會到了這一點,於是眸子裡期盼解釋的光亮,瞬間被存在的事實給擊了個粉碎。
秦天立的手臂無疑是劇痛的,只見他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身來,緊‘逼’這馮如夢靠了過去,馮如夢提防的看着秦天立,腳下忙是後退。
“原來你一直就在利用我!”秦天立咬牙且此的擠出這個讓他不願意相信的事實來,眼裡慢慢的都是神傷。
“呵呵......”馮如夢蒼白着一臉,笑得很戲虐,“秦天立,我們本來就是一直在利用對方不是嗎?”
看着秦天立那哀傷得有點過分的臉‘色’,馮如夢轉眼就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秦大哥,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讓你誤會了我?我和你自從認識的那天,便是你利用我讓你的上司倒臺,而我則是利用你接近你的上司......”
事情的一開始的確就是這樣的,但是後來秦天立對於馮如夢,產生了別樣的情愫。
這才使得這小子對馮如夢死心塌地的,就連自己男人的尊嚴也能放得下,給莫栩涼跪下以後,還懇請莫栩涼就的不是自己,而是馮如夢。
然而馮如夢卻是不領情的,正可謂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啊!
秦天立陡然間單拳緊握,直至骨節泛白,眼睛裡發出了極度仇恨的兇光,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和剛剛那衣服文弱書生樣兒,根本就是截然不同。
圖少慕本是接收了莫栩涼的信息,只要冷眼旁觀就好了,但是秦天立這番轉變,讓圖少慕下意識的就拉了莫栩涼遠離秦天立,並且自己稍稍的擋在了莫栩涼的前面。
莫栩涼倒是不怎麼害怕,因爲秦天立只不過是在生馮如夢的氣而已,於是圖少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太緊張。
“這麼盯着我看什麼?”馮如夢面‘露’不悅。
秦天立怒到了極點,衝着周圍圍觀的人一通掃視,反倒是笑了起來,“哈哈哈......”
周圍的人都被他這種狀態嚇的退後了好幾步,一邊竊竊‘私’語說,“這個男的不會是瘋了吧,這樣爲一個‘女’人下跪,可是那個‘女’人卻一點都領情。”
這是覺得秦天立可憐的,當然也有覺得他可悲的。
覺得他可悲的自然也就說了,“這也不能怪那‘女’人不領情,你們不是也聽到了嗎?他們之間吶,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那男人利用‘女’人去扳倒自己的上司,‘女’的是因爲她正好要接近他的上司,這樣兩個人勾搭到了一起的。”
“剛剛另外一個‘女’人是不是管那個男人叫秦秘書啊?”此時也有人神秘兮兮的傳來一聲,“我看了新文,新文報道說,M市的市委書記,就是被自己的手下的一個姓秦的秘書給檢舉了,你們說會不會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啊?”
這些話都是清晰可聽的,秦天立更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聽了進去,聽到有人在猜測他的身份,於是他斷然的大笑不止。
“你們猜的沒錯,我就是那個檢舉了M市市委書記的那個秘書,我就是利用了這個‘女’人......”秦天立指着馮如夢,繼續說道,“我就是利用她出賣‘色’相,扳倒了我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