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值可以給人自信,金錢同樣可以。
三井財團做事,和美國的洛克菲勒等財團沒什麼區別,阻礙其利益者,統統都是絆腳石。
未來,日本侵華,三井財團就是侵華日軍後勤最大的包辦商。
三井一直在關外收購大豆,後來張z-霖上位,直接打破這個局面,既然大豆這麼賺錢,直接大搞壟斷,斷了三井的財路。
三井向來很大膽,據聞發生在皇姑屯的那件事,就是他們一手推動的。因爲張妨礙了他們的利益。
等張死後,他們立刻聯合其它日本財團,組建僞滿中央銀行,接管關外各地官營、票號和糧站。成立滿洲亞麻紡織、日滿脂粉等企業,給日軍提供後勤物資。
他們還大膽到,生產一種叫做“金蝙蝠”的香菸,在裡面偷偷放鴉片,導致許多百姓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染上了癮。
可以說,這些人爲了利益無惡不作,也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
如果真能殺了趙傳薪,呵呵,那朝吹英二將在日本聲名大噪,在三井內如日中天,且幫助三井和日本去除心腹大患。
麻生久秀呼吸變得粗重,低聲問:“我們要怎麼做?”
“茲事體大,麻生君想好,如果參與進來,可能就沒有了退路。當然,趙傳薪或許根本就不會來漢口。但須得有此心理準備。”
麻生久秀握拳砸桌子:“人一旦有了退路,難免瞻前顧後,朝吹君,還請詳說。”
朝吹英二眼睛一眯:“我們的情報人員,早就滲透了漢口各地。無論上海東亞同文書院,還是漢口樂善堂,對此都功不可沒,可惜被趙傳薪揭露,還殺死了根津一君。話說遠了……我們聯繫大日本帝國的情報人員,在漢口日夜偵查。並偷偷組建日本義勇團做先鋒隊,仔細部署。西方有一人,名爲尼古拉·特斯拉,我們有一位工程師很崇拜此人,發明了一種電氣機,能遠程引爆炸藥,成功率在七成以上。趙傳薪號稱‘屋頂戰神’,只要我等在屋頂……”
聲音越來越小,但兩人臉色越來越凝重。
麻生久秀越聽,眼睛越亮,最後一拍大腿:“朝吹君,果然智計無雙……”
……
此時,尼古拉·特斯拉,正在美國前往中國的遠洋客輪上,走的和當初趙傳薪是一條路線。
船上的飲食和作息,讓他很不習慣。
站在甲板上,他對一個陌生人說:“先生,如果有可能,我這輩子不會再乘船,這對身體的影響極大,或許會令我減壽。”
那人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卻沒搭茬,因爲他覺得這人有些古怪。
你誰啊你,以後坐不坐船,跟我有個毛關係?
此時,海面上烏雲涌動,似乎正在醞釀一場風暴。
而云層中,隱隱有電光閃爍。
尼古拉·特斯拉看着若隱若現的閃電,忽然想起了《浮士德》中的一行詩,他不由自主的吟了出來:“光輝退去,我們辛苦的一天結束了;它匆匆忙忙,探索新的生命領域,啊,沒有翅膀能把我從這片土地上擡起來……在他追隨的軌道上,跟隨翱翔……”
雲層和閃電,在他的眼中天旋地轉,如同一個漩渦,以無可匹敵的力量,帶着他在地球、乃至宇宙中風馳電掣。
旁邊的陌生人,忽然覺得這個怪人神經變得緊張,肢體非常僵硬還在輕微的搖晃。他眼睛幾乎不眨,嘴巴微張。
我焯,不會是要發瘋了吧?
陌生人悄悄的往外挪了三米,保持安全距離。
如此一來這個臉色蒼白的人,無論是要發狂了,還是要病倒,都不會牽連到他。
卻見那怪人手指烏雲處,咆哮說:“無懈可擊,無懈可擊,我見識了無窮無盡的以太能量,我不要圓柱形次級變容,我需要接收材料,我……”
他逐漸變得激動,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他舉着盒子對準烏雲,按動了什麼按鍵後,只見雲層被一層電網包裹,一道道粗大的閃電,如同電雨一般不斷地擊打在海面上。
陌生人驚呆了。
那如林般擊落的閃電,到底是大自然本身的威力,還是與那怪人手中的盒子有關?
……
當船快抵達漢口的時候,忽然就變了天。
起初下着冰冷的小雨,當氣溫降到零下後,小雨轉成了稀稀拉拉的雪花。
陰冷陰冷的。
甲板上,趙傳薪看着徒弟抱着膀子瑟瑟發抖,就說:“站直了,把胳膊放下。”
本傑明·戈德伯格哆哆嗦嗦照辦,趙傳薪揮手,一層水汽從本傑明·戈德伯格的棉袍上散去。
趙傳薪從空間裡取出一件羽絨服,遞給他:“棉袍脫下來,換上這個。”
這件羽絨服是趙傳薪的,對本傑明·戈德伯格來說有點大,將腳踝都蓋住了,保暖效果卻出奇的好。
“謝謝師父,師父長命百歲。”
趙傳薪齜牙:“放心吧,你真不一定能活的過爲師。”
本傑明·戈德伯格:“……”
趙一仙腆着臉上前:“趙……成昆法師,還請爲我驅逐寒氣。”
趙傳薪背起手,宛如得道高僧:“風雲際會,寒暑更替,乃是天道。我等處於天地間,自然要順應天道,豈可隨意驅逐寒氣呢?不妥,不妥。”
趙一仙:“……”
你他媽能讓徒弟變得暖和,就不講天道了?
阿寶也凍的瑟瑟發抖,只是咬牙堅持,決計不肯去求趙傳薪的。
趙傳薪瞥了她一眼:“小寡婦,只要你開口求貧僧,貧僧就讓你快活起來。”
阿寶瞪了他一眼,咬着發青的嘴脣不說話。
這幾日,阿寶不再那麼畏懼趙傳薪。
她也是老江湖,很會看人。
她算是明白了,趙傳薪並非那種濫殺無辜的冷血之輩。
甭管是位高權重者還是有錢人,趙傳薪通常是不慣着的。可面對窮苦大衆,他最多是惡作劇,嘴上佔佔便宜。
而且他喜歡孩子。
船上的孩子,短短兩日,就都喜歡和他親近。 這妖僧風流,嘴可花花了,卻不下作,不會霸王硬上弓。
趙傳薪見她逞強,就抄起手,笑嘻嘻說:“你不信?真的,只要你開口相求,貧僧必定會讓你獲得春天般的溫暖。你可以躺在牀上,貧僧施法,一招一式融合最原始的施法技巧,讓你比貼着火盆更火熱…………”
“夠了……”阿寶面紅耳赤,看着旁人古怪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嘮的是正經嗑麼?
趙一仙又腆着臉湊過來:“成昆法師,趙某可以求你的……”
趙傳薪:“滾!”
趙一仙垂頭喪氣,人與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
低頭看看,連乾飯身上都有一件量身定做的羽絨馬甲……
趙傳薪看看錶,此時下午四點十五,應當快到漢口了。
他說:“本傑明,去看看餐廳,有什麼綠葉菜可吃。”
天天牛肉火鍋,都給趙一仙吃便秘了。
本傑明小跑而去,片刻迴轉:“師父,餐廳的夥計說,這一頓餐有韭菜吃,只是價錢頗高。”
趙傳薪一擺手:“走,下船前再吃一頓。”
原來是韭菜炒生蠔和海蔘。
怪不得價格高。
趙傳薪從來沒吃過這三種食材混合。
本傑明·戈德伯格同樣沒見過,問:“師父,這道菜叫啥啊?”
趙傳薪看了一眼:“這道菜,應該叫太太樂。你說呢?小寡婦?”
阿寶還沒說話,正溫着封缸酒的趙一仙多嘴多舌:“韭菜,又稱起陽草。大蠔,海蔘,都乃大補壯陽之物……”
阿寶霞飛雙頰。
造孽啊。
旁邊的餐桌食客,都盯着這邊看呢。
阿寶在桌子下面踢了趙傳薪一腳,又瞪了他一眼,小聲呵斥:“淫僧,勿要多言。”
妖僧又變回淫僧了。
“我想你對貧僧多有誤解,以爲我是趙一仙那色胚麼,張嘴閉嘴就壯陽。”
趙一仙:“……”
他們時間卡的剛剛好,這邊剛吃完飯,船就到了漢口。
下船的時候,趙傳薪還問阿寶:“小寡婦,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阿寶沒有好臉色:“不告訴你。”
正要繼續口花花,趙傳薪眼睛忽然一眯,朝港口的人羣中望了幾眼,冷笑說:“真是無孔不入啊。”
阿寶還以爲他又在內涵什麼,實在忍不住,小手擰趙傳薪腰,低聲道:“你再動輒出入這類怪話,我便不客氣了!”
趙傳薪愕然:“你這人可真下流。”
阿寶氣個夠嗆,賊喊捉賊呢?
乾飯忽然齜牙:“汪汪汪……”
本傑明·戈德伯格向人羣看去,詫異道:“日本人你都能聞的出來?”
經乾飯的指點,本傑明·戈德伯格看到了幾個矮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人羣中不斷地張望。
見到他們一行人,只是略一打量,就不再關注。
一個和尚,一個老頭(趙一仙),一個少婦,一個洋娃子,一條狗,這實在沒什麼可看的。
趙傳薪樂呵呵的,手放在胸前的金剛菩提上捻動,那金剛菩提都包漿了,紅亮紅亮的。松石配飾,瓷度很高,顏色老綠,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天兩天能盤出來的。
這給他和尚的身份,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待經過一個日本間諜身旁的時候,趙傳薪忽然豎起單掌,拇指食指間卡着另外一串小葉紫檀14顆手持念珠,自言自語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爲何貧僧嗅到一股雜種焯的味道?這味道一定和施主你沒有關係吧?”
日本間諜:“……”
他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卻沒答話。
趙傳薪仔細的看着日本間諜的臉,忽然“咦”了一聲:“施主,你應當是剛死了娘是吧?”
“你……”日本間諜終於忍不住了:“你這和尚,怎麼咒人呢?”
阿寶不明所以,但這一路來,雖然趙傳薪做事天馬行空,可卻不會亂來,更不會無的放矢,當然除非是調戲她得時候。
於是,她就在旁邊靜靜等待,冷眼旁觀。
趙傳薪手指掐訣,掌中八卦盤的飛起,臉上驚疑不定:“咦?施主,貧僧算到了,你不但死爹死娘,全家死光光,而且最近你自身還有血光之災。若能施捨個幾百大洋,貧僧或許能爲你消解一二……”
阿寶嘴角抽搐,每當她憋笑的時候,嘴脣壓不住的樣子就好像可達鴨。
而日本間諜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