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狗子出院前,我其實心裡還是有一點忌憚林洋的,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雖然他已經被開除了,但他在學校裡面還是有很多小弟的,要是真的幹起來,我們絕對是屬於要吃虧的那一邊。
但在狗子說出報仇後,我心裡最後一絲顧忌的心態也沒了。
報吧,這仇一定要報。
既然狗子都這麼說了,我不可能還繼續這麼無動於衷,甚至可以說是軟骨頭地選擇不去報仇,這回我們就得要死磕到底了。
狗子出院後,我們一起去了一個大排檔給狗子接風洗塵,一起去的除了我和方天,唐彌也有來。
說實話,這一個來月,我和方天兩個人大多也都是在別墅裡面度過的,因爲怕在學校裡面被忠義盟的殘黨給堵了,所以也沒怎麼見唐彌。
我知道忠義盟的事情是李凌在給我添堵,他故意不去收拾忠義盟的人,就是想讓我在學校裡面混不下去。
狗子和方天早就以爲我和唐彌有一腿,唐彌的到來倒也讓他們沒有感覺多大的意外。
不過喝酒的時候,也偷偷地和我說本來以爲我很快就會被唐彌甩掉,看來我挺有魅力什麼的。
我就想打這王八蛋,我是真沒和唐彌有什麼關係好不。
第二天,我們就開始商量着到底要怎麼去報復,不過報復很簡單,也不用多想,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林洋這王八羔子已經被開除了,根本不來學校,我們想報復也找不到人啊!
所以我們也把心情都給壓下來了,只能期待着政哥能不能找到林洋了。
在狗子出院的第三天,政哥打電話讓狗子把我們叫出來,說是有事情要跟我們說,我們幾個也就出去了。
說實話,我很感激政哥,如果不是他,我現在估計還是以前那個德行,他只是一番話,就讓我現在完全大不一樣了。
我們剛到酒吧,政哥給我們三個每個人丟了一根菸,就說,“林洋那邊的人知道你們想報復,提出要賠錢和解,你們怎麼看。”
方天沒有說話,我也不好說話,狗子則是一拍桌子,開口說,“和解個鳥蛋,他們當時想要搞我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和解?”
政哥說,“林洋父母那邊也知道惹到了江湖上的人,想要提出來和氣生財,用錢把事情給解決了。”
我看政哥的樣子也不是很想打,也就不好說出口了,但是我看到狗子放在桌子下面的拳頭一直緊緊拽住,我知道他心裡肯定不好過。
要知道狗子這次來一中,就是爲了報仇,結果這仇沒報,自己反倒被另外一夥人打進醫院裡面去了這怎麼能忍?
狗子聽政哥這麼說,心裡自然也知道政哥是怎麼想的,他就開口說道,“哥,你就不要管這件事情了,這事情由我們來搞。”
政哥一聽狗子這話,當場就拍桌子了,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要不是我弟,我一巴掌就把你給拍死了,我現在只是問問你們的想法,而不是勸你們把事情給和解了。”
狗子冷笑說,“誰知道呢。”
政哥點了一根菸,不停地抽,一根菸很快就見底了,然後他說,“我他媽的還不是爲你們着想,現在選擇用錢和解,以後你們還是學生,還可以走正道,但是如果真的要報復,你們就要被捲進江湖裡面來了,進來了,想要再脫身就難了知道嗎?”
我這才知道政哥的用心良苦,狗子卻笑着說,“反正我們幾個的人生就已經爛的和狗屎一樣了,不介意當流子什麼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政哥一巴掌甩臉上去了,狗子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臉,沒說話,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我,不知道怎麼地就站起來說了一句,“可能政哥你是大人物,我們這些小孩子的尊嚴什麼的在你的面前也不是什麼玩意兒,你可能會說,現在讓我們感覺糾結的事情,以後時間久了,就會覺得也沒有什麼,但是你想想,你也是江湖上的人,如果你一個兄弟因爲你被人打的骨折了,然後對方提出要用錢來和解,你會算了嗎?”
我心裡已經下定決心了,既然決定搞了,那麼要搞就搞到底!
說完這句話後,政哥看了我一眼,而方天和狗子兩個人也很是吃驚地看了我一眼,沒有想到一向謹慎的我竟然會在這種時刻和政哥說出這樣的話來。
政哥用力地一拍桌子,“胡鬧,你知道你接下來做的事情對你的人生會產生多大的變化嗎?得饒人處且饒人,即使是混我們這碗飯的,能和解的儘量和解,誰也不敢把對手往死路里面逼,你應該清楚,當一個人絕望的時候,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
被政哥這麼一吼,我的臉也有些紅,而狗子這時候則是站起來開口說,“這樣吧,哥,這事情我們看着來,要是真的搞出什麼事情了,你再看情況能不能幫我們給兜着。”
政哥嘆了一口氣,“你們回去吧,我知道應該怎麼做,我並不是不幫你們,而是這件事情可以消下去就儘量讓它不見,既然你們執意要搞,我不幫你們還能幫誰?你們先回去,遲點等我覺得可以動手了,到時候再聯繫你們。”
狗子樂呵呵地笑了,說政哥真是一個講義氣的好漢,這要是生在古代,絕逼就是能夠成爲梁山好漢級別的英雄什麼的,政哥拍了狗子一巴掌,“你丫就給我拍馬屁吧,等着吧,不過話先說在前頭,這事情要是真的搞起來,你們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了。”
“我知道。”狗子點了點頭,然後我們一夥人就離開了酒吧。
離開酒吧後,方天說,“要不這樣吧,這事情我一個人單獨搞,到時候我在林洋他們家門口堵他,堵人這事情一個人乾和幾個人幹都一樣,你們沒必要牽扯進來。”
我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天的屁股,“兄弟,你們什麼呢,咱能不管你這事情嗎?你是想要我們被人戳一輩子的脊樑骨嗎?”
方天哈哈大笑起來,狗子也過來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他孃的陳歡喜,我還真沒想到你丫竟然也會有如此講義氣的一次,以前還真的是看錯你了。”
“你就沒有看對人過!”我沒好氣地回了狗子一句。
狗子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幾個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這一刻,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義氣,我就想起艋胛裡面說的那一句,別人都說我們混的是江湖,其實我們混的是義氣。義氣這玩意兒說實話,比最不保值的股票還要不靠譜,但是有時候,這玩意兒卻能改變一個人!
和狗子他們又閒扯了一會兒蛋,我們幾個就分頭打算回家了,本來我以爲今天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去了,但是在回家路我卻看到了一個我想看到,卻又不想看到的人!
林洋!
過去了一個來月,林洋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雖然耳朵還是包着紗布,不過好歹也算是正常人的行列了,他正一個人把手插進兜裡在街上逛,我就把注意力轉到了他的身上。
只見他走進一家小賣部,出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包煙,看來他是出來買菸了!
在看到林洋後,我死死地捏住拳頭,眼睛睜得大大地,緊咬着牙看着林洋。
我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人後,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前面的林洋身上。
我的心跳和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我死死地盯住林洋的背影,感覺時間的流逝變得無比的緩慢起來。